軍醫接過,打開瓶塞,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
軍醫眼睛一亮,迫不急的待的倒出兩顆放在鼻下聞瞭聞,驚喜抬頭,“王爺,這……”
“我偶爾得到的,效果如何?”
“要比我們的強不知道多少。”
軍醫說著,小心的蓋上,緊緊的把瓷瓶抓在手裡,不想還給風澈。
這幾天,雖然送來瞭不少的藥物,可比起這柴胡,那些簡直是不能看。
看他動作,風澈嘴角揚高,怕軍醫看到,掩飾性的掩嘴咳嗽瞭幾聲,“那人手裡還有幾瓶,要是很好的話,我便派人買下來。”
“太好瞭。”
軍醫興奮的兩眼放光,“有瞭這樣的柴胡,屬下敢保證,沒有大的戰事,一個兵士也死不瞭。”
兵士們受傷,怕的就是高熱不止,很容易引起別的病癥,這柴胡好幾年生的,藥效好,他有瞭這樣的好藥,絕對有把握讓那些在訓練中受傷的兵士活下來。
“好,回去後,我便派人去買,不過,這是我私人出腰包買的,除瞭你之外,不要告訴任何人。”
“屬下記下瞭。”
說完,又小心的詢問,“那這瓶藥?”
“你拿回去吧。”
“謝王爺。”
軍醫小心的把瓷瓶揣在懷裡,就像是揣瞭個寶貝似的,眉開眼笑的出瞭軍帳。
“風安!”
風安進來,“王爺。”
“你去尚書府傳信,讓安雄即刻來軍營,若是午飯前沒有見到他,軍法處置。”
……
尚書府。
安雄側著身子躺在床上,他屁股上的傷早就結疤瞭,可一想起來,如今被風澈壓瞭一頭,他便不願意去軍營,一直在傢裡躺著。
安雄夫人坐在一邊的桌子旁,把丫鬟端上來的西瓜仔細的剔瞭籽,親自放到安雄面前,拿叉子叉瞭送到他嘴邊。
安雄張嘴吃下。
安雄夫人又叉瞭一塊,遞到他嘴邊等著,“夫君,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軍營。”
“急什麼?”
安雄一說話,嘴裡的西瓜跟著噴出來,噴到瞭自己夫人手上。安夫人面上沒有任何的不悅,右手保持著給他西瓜的姿勢,左手拿瞭帕子擦拭幹凈,溫柔相勸,“可你畢竟是個將軍,久不回軍營,恐怕會被人詬病。”
“屁的將軍。”
安雄把嘴裡的西瓜咽下去,“自從風澈回來,我這將軍連個擺設都不是瞭,隨便任人責罰。”
這話安夫人不敢接,安雄脾氣暴躁,當初公公讓他去軍營,她為此還高興瞭很久,想著可以磨煉他的心性,可沒想到,心性不但沒有磨下去,反而越來越目中無人瞭。
她一直擔心,怕他出什麼大錯,萬幸,還好,隻是被杖責,沒有別的事。
提起風澈就生氣,安雄連吃西瓜的興趣都沒有瞭,揮手趕她,“一邊去,少在我面前說這些糟心的話。”
安夫人並沒有收回手,而是把西瓜遞到他嘴邊,“妾身隻是隨便問問,你若是不願意去便不去,又何必為此生氣。”
往常這一套對安雄很是管用。
可今日他心裡煩悶,一把推開她,“我讓你一邊去,你耳朵聾瞭嗎?”
他用的力氣不小,安夫人手裡的叉子掉在地上,西瓜碎瞭一地,安夫人身體也晃瞭一晃,慌亂之下,抓住瞭床單,才免於摔在地上。
安雄對這一切仿若未見,翻過身去,懶得再理會她。
安夫人輕輕嘆息瞭一聲,站起身,把手裡的盤子放去桌子上,又回來,蹲下身體,把掉落在地上的西瓜清理幹凈,正準備出去,丫鬟進來稟報,“將軍、夫人,戰王爺派人過來瞭。”
安雄不耐煩的揮手,“就說我的傷還沒好,不見!”
丫鬟低著頭,聲音很小,“來人說瞭,戰王爺有令,您要是中午趕不回軍營,軍法處置。”
安雄騰下站起來,“什麼?”
丫鬟不敢再說話。
安雄趕緊下床,剛穿上鞋,又想起來什麼,脫掉,重新躺瞭回去,“你去告訴我爹,就說戰王府來人瞭,讓他去應付。”
安夫人張瞭張嘴,想要勸說,看他躺著的背影,嘆息瞭一聲,對著丫鬟擺手。
丫鬟去稟報安尚書。
安雄私自回傢,一連多日不回軍營,已經是觸犯瞭軍法。
如今風澈派人來喊,他竟然還不去,安尚書勃然大怒,吩咐瞭自己的隨從,拿瞭繩子,直奔他的院子而來。
丫鬟嚇得白瞭臉色,想著跑來報信,“誰敢去報信,我打斷他的腿!”
丫鬟嚇得不再動。
到瞭安雄院子裡,安尚書立在院中,讓自己隨從進去。
安雄夫人聽到動靜,剛站起身,便看到隨從拿著繩子闖進來,發出一聲驚呼。
安雄充耳不聞,躺著沒動。
隨從上去,手腳麻利的把他綁好,提著出去。
安雄懵瞭,直到看到自己的爹才反應過來,掙紮,“爹,你這是做什麼?”
安尚書一句話沒說,親自給風安送去,“風護衛,請轉告戰王爺,小兒犯瞭軍法,任憑他處置。”
安雄傻眼瞭,他以為自己被杖責瞭三十,自己父親心裡也是恨極瞭風澈的。
如今風澈的人來喊,老爹定然會出面為難,沒想到竟然會是,直接給綁瞭,把人送到風安面前。
“爹!”
剛喊瞭一聲,安尚書冷著聲下令,“給我把他的嘴堵起來!”
安雄不可置信的睜大瞭眼睛,他要是這個模樣回去,以後還怎麼統領手下。
掙紮著嗚嗚叫。
安尚書視而未見。
風安就這樣把他帶回瞭軍營。
守軍營的小兵看到他被五花大綁的模樣,還以為自己看錯瞭。
趕緊揉瞭揉眼睛,沒看錯,安將軍確實被綁著回來瞭。
風安提著他還沒到營帳門口,這消息便在軍中傳開瞭,孫昊聞言差點笑出聲,跟吳猛低語,“活該,沒想到他也有今天。”
吳猛也咧瞭咧嘴,很快又恢復面無表情,“別急,他吃苦頭的日子在後頭。”
風安進來營帳,把人放下,“王爺,安尚書說安將軍犯瞭軍規,任由您處置。”
安雄嗚嗚叫。
風澈揮手,風安退下去。
風澈沒有理會安雄,拿著兵書在看。
這一看就是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