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來吧!”
霜梅慌忙過去,薑瀾解衣扣的手一頓,隨即若無其事解開瞭薑婉的第一顆衣扣。
霜梅愣怔在原地,腦中轟轟的響。
薑瀾扯瞭薄被給薑婉蓋上,呵斥,“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打水來。”
“是。”
霜梅應瞭聲往外走,感覺自己的腳發飄,腦中似乎有什麼閃過,太快,她沒有抓住。
院中其他伺候的丫鬟,看她神遊一般的出來,對看瞭一眼,其中一名上前,“霜梅姑娘,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霜梅是薑婉身邊的大丫頭,連管傢都高看她一分,她們這些剛被買來的,想瞭辦法地討好她。
霜梅回神,斂瞭心神,“你去打水來,要溫的。”
丫鬟應,快步去打水,霜梅轉身想回屋子,想起薑瀾剛才的動作,又在門口停下。
大夫背著藥箱匆匆而來,霜梅便打開簾子邊稟報,“少爺,大夫來瞭!”
屋內,薑瀾立在床前,一臉焦急的看著薑婉,“快,婉兒昏過去瞭。”
大夫放下藥箱,跪著把瞭脈,“小姐這是傷心至極,哭昏過去瞭,紮一針就好。”
說完,打開藥箱,取出銀針,紮在薑婉頭上,輕揉慢捻,沒過一會兒,薑婉幽幽醒來,大夫拔下針,小心翼翼的放好,“大少爺,小姐現在的身體極弱,不能再受刺激瞭。”
“知道瞭,下去吧。”
大夫背著藥箱退下去。
薑瀾俯身撫摸薑婉的頭,“婉兒,閉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覺,等你醒瞭,我們再說。”
薑婉就這樣盯著他,好久,好久,盯得薑瀾身上寒毛都豎起來瞭,薑婉才閉上瞭眼睛。
薑瀾深深的松瞭一口氣,轉身去瞭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滿地的狼藉,眸色幽深。
薑婉這一覺一直睡到半下午才醒來,睜開眼,看到薑瀾還在,扭過頭去不看他,聲音平靜,嗓音嘶啞,“大哥,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想靜一靜。”
“婉兒,我……”
薑瀾想說什麼,薑婉打斷他,“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薑瀾後面的話咽瞭回去,盯著她的臉龐,看瞭好一會兒,才站起身,“好吧,等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不用,等我想通瞭,我會讓人去喊你。”
薑瀾再次張瞭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拉開門,走瞭出去。
薑婉扭頭,看著晃動的門簾,眸中有什麼閃過,再次閉上瞭眼睛。
回瞭城,天色快黑瞭,薑瀾直接騎著馬去瞭首飾店。
中午夥計回話,掌櫃的便沒有再讓人盯著,可人來人往的,幾乎每一個從門前路過的人都在說涼皮的事,他想裝作聽不到都不行。
等薑瀾過來,把看到的、聽到的,全都說給他,“他們那個店,不但沒關門,反而比前幾日還要火。”
畢竟以前是賣的半兩銀子一串的羊肉串,雖然好吃,但價錢有些高,誰也不會天天吃,但這涼皮就不同瞭,才三十文,別說一天吃一頓嗎,就是一天吃三頓也吃的起。
薑瀾臉上沒什麼異樣,“要是那麼好對付,他就不叫風澈瞭,從今天開始,那邊的事你不要管瞭,專心看好店裡。”
“是。”
應完以後,想起什麼,道,“對瞭,今日戰王爺也過來瞭,沒去店裡,而是在對面的茶樓喝瞭一中午茶。”
薑瀾揮揮手,“我知道瞭,你下去吧。”
掌櫃的下去,屋內隻剩下薑瀾一人,薑瀾斜倚在椅子上,想著薑婉醒來後看自己的眼神,手不自覺的握緊瞭,那眼神,好像看透瞭他的心思一樣,又好像對自己曾經對她做過的事瞭如指掌,可薑瀾思來想去,也沒想起來,自己哪裡露瞭破綻,讓她起瞭疑心。
戰王府
洛風眉飛色舞的跟自己爹娘說今日的事情,“你們可是不知道,生意那個火爆,這麼多年,咱傢所有的生意都沒有那麼火爆過。”
夏曦正在給洛夫人把脈,聞言笑著搖瞭搖頭,“你怎麼不說才掙瞭多少銀子?”
“銀子不重要,名氣最重要,我都擔心明日人們會把店裡擠爆瞭。”
洛老爺笑著接話,“我兒說的對,名氣最重要,隻要有瞭名氣,銀子肯定大把的進。”
夏曦放開靜姨的手,又查看瞭一下她頭上的傷勢,傷口已經結疤瞭,笑著問,“靜姨,洛叔給你說瞭沒,我把你的頭發剪瞭。”
“啊?”
靜姨驚訝。
“您傷到瞭頭,我找不到傷口在哪兒,一急之下就把您頭發剪瞭一些,嗯,怎麼說呢?”
夏曦歪著頭看瞭好幾眼,“我的手藝還不錯,比狗啃的好一些。”
靜姨“噗嗤”笑出聲,反過來安慰她,“靜姨這如花似玉的美貌,別說你剪瞭一些,就是全剪瞭,我照樣也是美艷婦人一個。”
“娘哎……”
洛風故意用手捂住眼睛,嘖嘖瞭兩聲,“您也太自信瞭,就您現在的模樣,也就我爹能看下前去。”
靜姨笑罵,“你個臭小子,皮癢瞭是吧?”
洛老爺捋著胡須,坐在一邊笑。
會客廳裡,馮程稟報瞭牢中那些人的情況,“王爺,這些人必定是薑傢指使的,明日出來以後,必然還會有別的動作,該怎麼處置?”
“你再去一趟牢中,探探他們的口風,如果他們同意,將他們安置於別處,以後會有用處。”
“是。”
馮程應,出瞭戰王府的大門,直奔五城兵馬司大牢。
這幾日馮程每日都來,每次來都少不瞭給打賞,牢頭見到他便喜笑顏開,點頭哈腰的,“馮少卿,您來瞭。”
“那幾人今日如何瞭?”
“還是那個樣子,不哭不鬧,也沒有打架,就是那個老婦好像今日不舒服。不過我也沒有理會她,左不過明日他們就出去瞭,到時自己去找大夫看。”
馮程扔瞭一錠銀子給他,“在外面守著,別讓人進來。”
牢頭高興的接過,守在外面,他知道馮程這是支開他,他也樂的清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還有銀子拿。
牢內,馮程走到關著老婦一傢女眷的牢門邊,負手而立,看著老婦倚在自己兒媳懷裡,痛苦的閉著眼,出聲,“牟氏,我們談個條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