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無事。”
夏曦安慰他,知道他不相信,索性拿起他的手,輕輕的放在自己臉上,“薑婉的手勁不大,明日我便會好瞭。”
風澈此刻心裡全是自責,確切的說是從看到夏曦被薑瀾的人扔去瞭馬車上那一刻便自責瞭,他不該讓夏曦以身涉險的,如果薑婉心狠一些……
“薑婉不會舍得殺瞭我的。”
看他神情,便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夏曦想要笑一下安慰他。
無奈嘴唇一動,扯得臉上疼,夏曦也不笑瞭,“薑婉一心想要見到你,我是一個最大的誘餌,不見到你,他是不會下手的。隻是沒想到……”
夏曦是真的沒想到,薑婉會和薑瀾滾在一起,當她在棺材裡聽到屋內的動靜時,震驚的差點用自己藏在衣袖中的匕首隔開繩子,親自去屋裡看看,到底是真的薑婉,還是和薑婉聲音很像的女子。
但想到一旦她出去瞭,打草驚蛇,便生生的忍住瞭。
風澈眼中閃過厭惡,他在看到的那一刻,被深深的惡心到瞭,“不說他們,我給你拿衣服換上。”
夏曦乖乖的坐在床上,風澈給她拿瞭衣服過來,想要幫忙,被夏曦拒絕。
夏曦挨揍的時候,風澈就在房頂上,知道她身上無傷,便依瞭她,轉過身去,等她把衣服換好,拿瞭出去,交給在院中候著的丫鬟,“拿去扔瞭。”
丫鬟上前,恭敬的接過衣服,拿著去瞭院外。
福伯提著一個小爐子進啦,爐子裡水開著,裡面十幾個雞蛋,“王爺,王妃要的熟雞蛋好瞭。”
風澈伸出手,福伯快走瞭幾步,到瞭門邊,把小爐子交給他。
風澈提著進瞭屋,順手把門關上。
福伯,風安和風忠等在門外,三人不知道熟雞蛋有什麼用,動作一致的豎著耳朵聽著。
夏曦的話從屋內傳出來,“你小心撈出來兩個,剝瞭給我。”
爐子上的水是開的,風澈也不怕燙,直接撈瞭兩個出來,放在桌子上,微微用力,在桌子上滾動瞭一圈,皮裂開,他拿起來,小心的剝好,走到床邊,問,“要怎麼做?”
夏曦拿起其中一個,放在手裡心,輕輕的在臉上滾,“熟雞蛋消腫最快瞭,等明日我臉上便看不出腫脹的印記瞭。”
風澈默默拿著另一個雞蛋學著她的手法放在瞭她另一邊的臉上,慢慢的滾動著。
屋外,風安和風忠面面相覷,用熟雞蛋消腫,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
指揮使和京兆府尹押著人進瞭城後,到瞭岔路口後,兩人動作一致的停下來。
京兆府尹畢竟是老狐貍,先發制人的開口,“孫指揮使,戰王府的人可是在大街上被擄走的,屬於你們五城兵馬司的管轄范圍,還是您帶回去審吧。”
指揮使也不傻,這樣的案子,誰沾上也落不下好,不相讓,“府尹說錯瞭,京畿重地出大案、要案,按理該歸你們京兆衙門。”
兩人誰也不想趟這個渾水,你推我讓,誰也不肯把人帶回去。
“二位。”
一直跟在後面的馮程開瞭口,“讓我說,不如你們一起審,趁著薑太傅和皇上還不知道,趕快審出來,明日一早把奏折交上去,一瞭百瞭。拖的時候久瞭,出瞭變故,戰王爺那裡可不好交代。”
指揮使和京兆府尹對看瞭一眼,暗暗咬瞭咬牙,還是京兆府尹先開瞭口,“孫指揮使,您覺得如何?”
自己已然參與瞭進來,要想脫身是不可能瞭,也隻能是這樣瞭。
指揮使點瞭點頭,“好,不過,得把人押去你們京兆衙門,你也知道我那裡關的都是些亡命之徒,要是出瞭事,咱倆都擔不起。”
“行。”
京兆府尹痛快應下,一行人帶著薑瀾和薑婉回瞭衙門。
京兆府尹和指揮使連夜審問,薑瀾很是狡猾,就是不松口,薑婉已經癡癡傻傻瞭,問什麼也是閉緊瞭嘴不說,一夜過去,兩人竟然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
可戰王妃被關在棺材瞭是真,兩人不倫也是他們親眼所見,就算薑瀾和薑婉不開口,他們兩人也寫好瞭折子,等到瞭上朝的時辰,京兆府尹親自拿著折子去瞭皇宮。
等皇上把早朝的事情處理完畢,張公公尖著嗓子喊,“有事上奏,無事退朝的時候”,拿著折子出列,“皇上,臣有本要奏。”
“說!”
“昨夜戰王府的人在大街上被人擄走……”
他的話沒說完,大殿上便炸瞭鍋,文武百官議論紛紛,實在是昨夜太過於安靜瞭,他們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
皇上心裡暗喜,臉上表情卻是大怒,“何人這麼大膽,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擄人?”
“回皇上,臣和五城兵馬司的孫指揮使已經把人抓到瞭。”
“啊?!”
皇上愣瞭一下,剛才的高興勁全沒瞭。
“皇上。”
張公公在一邊小聲提醒,皇上醒過神瞭,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緊彌補,“是誰?”
“是薑府的大少爺和大小姐,薑瀾和薑婉。”
皇上沒聽清,“誰?”
京兆府尹微微提高瞭聲音,又重新回答瞭一遍,“是薑太傅傢的薑大公子和薑大小姐,薑瀾跟薑婉。”
皇上有些發怒,“一派胡言,薑婉不是早就失蹤瞭嗎?又怎麼會把人擄走。”
“這事千真萬確,臣和孫指揮使上門救人的時候,親手抓住的他們。那薑婉並沒有失蹤,而是藏在城外的一處宅子裡,還有……”
京兆府尹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還有什麼?”
皇上追問。
“那薑瀾和薑婉關系不倫,臣和孫指揮使抓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兩人正在床上茍且。”
轟!
他這一話落,大殿上再次炸開瞭鍋。
……
薑府。
“老爺,老爺……”
一名小廝從府門外叫嚷著跑進來,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主院。
薑瀾一夜未歸,薑太傅知道他是得手瞭,早早的醒來,正高興呢。
薑老夫人也是眼含笑意,拿著小勺,舀瞭水一口一口的喂他。
猛然聽到小廝的叫嚷,薑太傅眉頭皺起來,推開薑老夫人喂到他嘴邊的水,喝問,“一大早的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老爺,出事瞭,出大事瞭!”
“出什麼大事瞭?滾進來說!”
小廝慌慌張張的往屋裡走,腳絆在門檻上,直直的摔瞭進去,沒等薑太傅訓斥,便顧不上疼的一骨碌爬起來,“外面都傳遍瞭,說大少爺和大小姐合夥擄走瞭戰王妃,不僅如此,他們兩個還,還,還……”
“還什麼!”
薑太傅厲聲。
小廝嚇的身體一顫,話脫口而出,“他們兩個還不倫,被京兆衙門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堵在瞭床上。”
薑太傅睚眥劇烈,“你再說一遍。”
“他們被、被、被京兆衙門和五城兵馬司的人堵在瞭床上。”
“噗!”
薑太傅一口鮮血噴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