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侯爺回府以後親自對他說的，秦侯爺打死也不會相信薑瀾和薑婉竟然會……，他們可是親兄妹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是真的。”
風澈坐下，把昨夜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們，幾個人聽完，一陣目瞪口呆。
還是洛風先回過神，手中的扇子啪一下打在桌子上，“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薑瀾平日裡看著也人模人樣的，竟然做出這樣禽獸的事，和自己的妹妹亂倫，這簡直就是……”
想瞭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詞形容他們。
眾人被他這一下拉回神，紛紛搖頭，洛老爺則是站起身，“薑傢這次徹底倒瞭，我即刻著手去收瞭他們的店鋪，免得被人搶瞭先。”
薑傢這幾年在薑瀾的經營下，收入不少，鋪子大多數都在繁華的地方，平日裡一鋪千金難求。
風澈點頭，“曦兒手頭還有些銀子，洛叔如果不夠的話，盡管開口。”
洛老爺點頭，洛風也跟著站起來，“我和爹一起去。”
父子倆匆匆走瞭。
“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秦侯爺問。
風澈嘴角勾瞭勾，“皇上已經免瞭薑太傅之職，這個時候聖旨應該已經到瞭。他撐不過去的，我們什麼都不要做，在一邊看熱鬧即可。”
薑瀾和薑婉之事，純粹是意外收獲，本來他和馮程還商議瞭後招，畢竟薑瀾是薑太傅引以為傲的兒子，就算薑瀾綁架瞭夏曦，薑太傅也會幫著開脫的，這下後招用不著瞭。
……
薑府已經亂做一團，薑太傅吐瞭一口鮮血，昏瞭過去，薑老夫人派人去宮中請太醫，卻遲遲不見人過來，急的白瞭頭發。
薑瀾夫人則是完全傻瞭，呆呆的坐著，懷疑自己是在夢中。
薑瀾溫文爾雅，成親好幾年對他一直都是那麼溫柔，怎麼會和自己的親妹妹滾在一起，一定是有人陷害的，一定是。
“少夫人。”
貼身丫鬟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裡跟著不好受，想要安慰她，剛開口，院子裡便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夫人，宮裡的公公來傳聖旨瞭，讓您過去接旨。”
薑瀾夫人這才回神，立刻整瞭整衣服，去瞭前面。
薑老夫人已經跪著瞭，張公公尖著嗓子正在問，“薑戊人呢，怎麼不出來接旨？”
聽他直呼自己公公的名諱，薑瀾心裡突突直跳，低著頭過去，挨著薑老夫人跪下。
“稟公公，老爺他氣急攻心，吐瞭一口血，昏過去瞭。”
以往要聽到這樣的回答，張公公早就殷勤的詢問瞭，可今日不同往日，薑府已經完瞭，張公公也沒必要做那表面文章瞭，拿著架子，尖著聲音，“我等著，你們速去把他弄醒，要快點的，別耽誤瞭我的事。”
張公公的態度代表著皇上的意思，看他這個樣子，薑老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薑府恐怕是完瞭，閉瞭閉眼，睜開，“張公公，我已經派人去請瞭禦醫，到現在還沒來，我傢老爺一時半會恐怕是醒不瞭瞭，我婆媳兩人接這道聖旨吧。”
“那哪兒行？皇上指明瞭要薑傢全傢接。”
張公公說完，覺得跟她廢太多口舌瞭，幹脆指揮跟自己來的幾個小太監，“你們幾個去，把薑戊抬出來接旨。”
幾個小太監沖去瞭主院，把薑太傅抬瞭出來，隨意的放在地上，張公公看也沒看一眼，直接打開聖旨，高聲念，
“聖天承運，皇帝詔曰，薑戊教導子女無方，致使他們做出有違人倫之事，撤去太傅之職，限三日內離京，終身不得進京。”
說完，把聖旨一合，放在薑戊身上，頭也不回的轉身回宮復命。
薑老夫人和薑瀾夫人癱坐在地上。
兩人的丫鬟紛紛上來扶，薑老夫人抖著手，顫著唇，“先、先把老爺抬屋裡去。”
幾個小廝上來，七手八腳的把薑太傅抬去瞭屋內，薑老夫人讓丫鬟扶著，腳步虛浮的跟在後面。
薑瀾夫人則是完全傻瞭，面色蒼白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聖旨。
……
一日後，京中再次炸開鍋，薑太傅醒來後，得知皇上下瞭聖旨，免瞭他的職，氣急攻心，一命嗚呼瞭。
薑老夫人萬念俱灰之下，遣退瞭房中的丫鬟，吊死瞭自己。等人發現瞭，身體都涼瞭。
不過短短兩日，薑府便隻剩下瞭薑瀾夫人和兩個年幼的孩子。
眾人唏噓的同時，也下定決心更加嚴格的管教自己女兒，沒出息行，但不能做出出格的事，尤其是有悖人倫的事。
又過瞭一日，薑瀾夫人草草下葬瞭薑太傅和薑老夫人，又將傢裡所有的店鋪低賤賤賣，把府中的奴仆全部遣退，隻留下瞭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
……
京兆衙門大牢，薑瀾披頭散發的坐在墻角，身上的衣服早就臟亂不堪，兩眼無神的看著某一處。
聖旨已下，明日就是處決的日子，他怎麼也沒想到，最終自己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牢中傳來腳步聲，獄卒領著人過來，到瞭牢門前停下，“薑瀾，有人來看你瞭。”
薑瀾眼珠動瞭下，看清是自己夫人時，愣怔住。
薑瀾夫人掏出一角銀子塞給獄卒，“官爺，辛苦瞭。”
獄卒掂瞭一下，滿意瞭，“快點的啊。”
說完，轉身出去瞭。
薑瀾還愣在原地。
“相公。”
薑瀾夫人把手裡的食盒放下，蹲下身，打開食盒，把裡面的飯菜一樣樣的拿出來，放到裡面，“這些都是你愛吃的，我親自下廚做的，你嘗嘗。”
“夫……”
薑瀾喊瞭一個字，便喊不出來瞭，“人”字哽咽在瞭喉嚨口，他沒想到，自己的夫人竟然還會過來見他最後一面。
薑瀾夫人把筷子放在瞭碗上，柔聲，仿佛他和薑婉的事情沒發生過一樣，“吃吧，吃飽瞭好上路，明日我便不來送你瞭。”
薑瀾過來，看著她憔悴的容顏，伸出手去撫摸，“珍兒，我……”
薑瀾夫人沒動，任由他的手落在自己臉上，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