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想好的說辭噎在瞭喉嚨裡,思量著要不要給夏曦說實話。
夏曦卻站起身,搬瞭一張椅子放去瞭大皇子身後,“大皇子,請坐吧。”
大皇子被她這一動作嚇得心驚肉跳,慌忙道,“有勞戰王嫂瞭。”
夏曦回瞭椅子上坐好,擺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大皇子小心的坐在瞭椅子上,什麼撒謊的心思也沒有瞭,“昨天竇唯求到我面前,讓我幫他一個忙,我聽著就是個小事,便答應瞭,也沒想怎麼著洛風,隻是想讓他損失點錢財而已,沒想到驚動瞭戰王嫂。”
“竇唯?竇禦史的兒子?”
大皇子點頭,解釋,“他的胞妹是我的側妃。”
夏曦瞇眼,“他的胞妹?”
“他有兩個妹妹。”
夏曦瞭然,“他和洛風不合好多年瞭,怎麼這次突然想起來報復洛風?”
“據說是前些日子,洛風害他丟瞭臉。”
想起上次他和洛風去酒樓,竇唯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事,夏曦明白瞭,“你派人去喊他過來,我和他談談。”
大皇子當即派瞭人去,不過一盞茶的工夫竇唯便過來瞭。
上瞭樓,看到夏曦竟然也在,愣怔瞭一下,才給大皇子行禮,“見過大皇子。”
大皇子點頭,給他介紹,“這是戰王妃。”
竇唯唰下白瞭臉色,上次洛風和夏曦去酒樓,他還以為洛風和夏曦有一腿,說瞭不少不堪入耳的話。
“竇少爺,我今日是替洛風求個情,希望你能放他一馬,以後也不要再找他的麻煩。”
夏曦的話出,竇唯額頭上的冷汗冒出來瞭,膝蓋有些發軟,忙為自己辯解,“戰王妃誤會瞭,我沒有想要對洛風怎樣,就是想給他個教訓而已。”
“你們過去的恩怨我也有所瞭解,但竇少爺應該知道,洛風的靠山是戰王府,你這樣明目張膽的陷害他,就是想和我們戰王府做對。”
竇唯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的落下來,“不敢,不敢!”
“不敢是最好,若是再有下次,我定然不會這麼放過你。”
聽到這明晃晃的威脅,大皇子眉頭微蹙,夏曦對洛風也未免太過關心瞭,難不成……
“好瞭,沒事瞭,你走吧,我跟大皇子還有事要說。”
竇唯如得瞭特赦,連禮都忘瞭給大皇子行,三步並作兩步的下瞭樓。
“戰王嫂,還有何事要賜教?”
“賜教不敢當,”夏曦指著桌子上的籌碼,“把我贏的這些兌換成銀票。”
大皇子,……
等夏曦坐著馬車走瞭,錢林回瞭後面屋內,跪在地上請罪,“屬下學藝不精,請主子責罰。”
“今日這事不怪你,起來吧。”
錢林謝過,站起身,小心的探問,“主子,戰王妃會不會……”
京城中人都知道金祥賭坊的東傢大有來頭,可沒人知道是大皇子,夏曦如果要宣揚出去,不但賭坊保不住瞭,就連大皇子也會被皇上責罰。
“不會。”
“主子怎麼會如此肯定?”
“她今日隻是來替洛風討個公道,順便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她的目的達到瞭,又拿走瞭銀子,自然不會再多這個嘴。”
她是戰王妃不錯,可他大皇子的身份也不是吃素的,夏曦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宣揚出去。
大皇子站起身,“傳下去,以後她再來賭坊,無論是誰,都不可輕怠。”
錢林應是。
……
洛風很快回瞭酒樓,見夏曦不在,詢問過掌櫃的,知道瞭她和張爺去瞭賭坊,正好出瞭門要去找她。
見馬車過來,等在門口,等人下瞭馬車,他仔細的打量幾眼,見兩人沒有受傷,松瞭一口氣,領著兩人去瞭後院屋中,吩咐人上瞭茶,直接問,“賭坊背後的東傢是誰?”
如果不是夏曦找到瞭賭坊背後的東傢,他不可能這麼快就被放回來。
夏曦也沒隱瞞,“大皇子。”
洛風驚瞭一下,“我和他無冤無仇的,他怎麼……?”
“竇唯求到他面前的。”
“又是竇唯,他最近怎麼一直陰魂不散?”
夏曦喝瞭一口茶,“許是因為你最近風頭太盛,他見不得你好,才想著對付你。不過我今天已經警告過他瞭,想來以後他不敢再找你麻煩瞭。”
“多謝嫂子。”
“不謝,我歇一會兒,你領張澤去你酒樓裡轉轉,順便給他說一下外賣湯底的事。”
……
那邊,竇唯出瞭賭坊後門,感覺一陣陣冷意襲來,不自禁的打瞭個冷顫。
攏瞭攏自己的衣服,趕緊上瞭馬車,很是懊悔自己太沖動瞭,他早該想到的,能和洛風在一起的,定然是戰王妃,如今倒好,自己得罪瞭她,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找機會給自己穿小鞋?
馬車到瞭府門口,竇唯下瞭馬車就往府裡沖,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瞭,被冷風一吹,粘在身上,特別的難受,他得趕緊去換下來。
剛沖進府裡沒多遠,一道聲音從他身後傳過來,“站住!”
竇唯身體僵瞭一下,回身,“爹!”
竇禦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他有兩女一子,大女兒隨瞭他,才華橫溢。二女兒比大女兒稍遜一些,未出閣前也是譽滿京城,唯獨這個兒子,就是塊朽木,任憑他如何教導,就是不開竅,以至於到現在才混瞭一個閑職。
“你今日又沒去上衙?”
“上、上瞭。”
“怎麼這個時辰回傢瞭?”
“今、今日沒什麼事,我便早些回來瞭。”
都禦史冷瞭聲,“我教導過你多少次瞭,食君俸祿,忠君之事,哪怕沒有事情,也得到瞭時辰再回來,你這是一直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瞭嗎?”
“沒、沒有,我、我今日有、有些不舒服。”
竇禦史皺眉,看他臉色確實有些發白,便沒有再說什麼,揮揮手,讓他離去。
竇唯匆匆回瞭自己院子,讓下人備瞭水,他洗瞭一個熱水澡,回屋後便用被子將自己捂住,大聲吩咐,“夫人,讓人點個炭盆來!”
竇唯夫人趕緊吩咐下去,來到床邊,手摸在他的額頭上,“相公,您這是……”
竇唯裹緊瞭被子,“沒事,今日穿的少,有些冷而已。”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稟報聲,“少爺,夫人,白覃表少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