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洛風始終沒被淘汰下來,客棧裡的賭局變瞭,變成瞭賭洛風幾天能下來。
這次是掌櫃的做局,眾人有猜三天的,有猜他會留到最後的,都下瞭大賭註,最少的都十兩。
來報名的人越來越少,高臺上的爭奪也漸漸進入白熱化,每次博弈,都用時很長。
又過兩天後,報名的人幾乎沒有瞭,高臺上隻剩下瞭包括洛風在的六人,三桌。
洛風這次遇到瞭對手,足足用瞭兩個時辰,才險勝瞭對方一子。
最後一日,便是剩下的三人分別對弈,兩兩對弈,勝局多的人獲勝。
一整天下來,三人竟然打成瞭平局,這下圍觀的人徹底炸瞭鍋瞭,這樣要怎麼樣分出勝負,總不能三人每天都比吧?
時辰到,監管的人敲響瞭銅鑼,“今日比賽到此,你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再來。”
三人下瞭高臺,圍觀的人分成三撥把人團團圍住,各種的出謀劃策。
還是秦侯爺擠進去,把洛風拉出來,回瞭客棧。一進門,整個客棧的人都齊刷刷的看著他們。
洛風腳剛抬起來,被這陣勢嚇得把腳又縮瞭回去,“你、你們……”
“快快快,搬椅子,準備上好的茶水。”
掌櫃的聲音出,客棧的眾人仿佛突然一下被驚醒瞭,各種的忙活起來,有搬椅子的,有端上茶水的,又給他捶背的,甚至於還有個給他扇扇子的。
夥計們被搶瞭活,哭喪著臉回到掌櫃的身邊。
掌櫃的恨鐵不成鋼的瞪他們,一個個手腳還比不上客人麻利。
“英雄啊,您能否給我們透個底,您覺得明天誰會勝出。”
隨著比賽到瞭最後,賭局也越來越大,最少的押到瞭五十兩,要是押中瞭,最少贏個幾百兩,要是押錯瞭,就血本無歸瞭。
洛風翹起二郎腿,舒服的喝瞭一口茶,慢悠悠的問,“你們覺得呢?”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眾人互相對看瞭一眼,異口同聲的說,“你!”
“那不就完瞭,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眾人再次沸騰起來,喊掌櫃的過來,紛紛要加大賭註。
“我看未必!”
夏曦清脆的聲音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各種嘈雜的聲音一下沒有瞭,整個客棧都寂靜瞭下來。
眾人全部齊刷刷的看向她。
洛風剛想說話,夏曦看他一眼,洛風立刻沒瞭話說,慫的低頭喝水。
“各位,凡事都有例外,尤其是這種比試,稍有不慎,便滿盤皆輸,各位還是理性判斷,不要盲目跟著下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不解,他們和洛風是一起的,按理說這麼多人押洛風勝,他該高興才是,怎麼能潑冷水呢?
秦侯爺明白夏曦的意思,這麼多人下註,如果洛風明日贏瞭還好,如果贏不瞭,有可能這些人就把輸瞭的怨氣發泄到他們身上,對於他們找人有百害而無一利。
上前拍洛風的肩膀,“你今日也累瞭一天瞭,早點上去休息。”
洛風也想到瞭這個問題,放下茶盞,跟著他們上去,到瞭樓上,面露愧色,“我今日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瞭。”
“還好,你實力在那,肯定不會輸,不過我們還是要穩當一些。”
第二日上午,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中,洛風和另外兩人再次登上高臺。
這次銅鑼沒有敲響,管事的人吩咐人抬瞭三張桌子過來,桌子上都蓋著紅佈。
兵士把桌子分別放在三人面前。
管事的道,“這是我們攝政王給三位設的棋局,今日誰若能先解開,便為勝者。”
說完揮手,兵士們把紅佈小心的拿開,露出裡面的棋局。
“三位,請吧。”
三人坐下,看清自己面前的棋局,洛風猛然瞪大瞭眼,這棋局他十分熟悉,因為風澈曾經和他下過,難不成?
洛風手開始發抖。
管事的看到瞭他的異樣,上前來查看,“羅公子,您沒事吧?”
這是有希望進攝政王府的人,管事的對他很是尊敬。
為瞭避免身份暴露,洛風報名的時候改瞭名字,用瞭和自己同音的姓。
洛風控制住自己狂跳的心,露出一抹笑,“我無事。”
“那就好,我們攝政王吩咐瞭,不限時辰,隻要是能解出來就好。”
洛風點頭,垂下眼,久久沒動。
高臺下,夏曦死死的盯著高處的復盤。
這盤棋是她和風澈回瞭京城以後,下的第一盤圍棋,當時她沒有手下留情,勝瞭風澈,風澈把這盤棋復制瞭下來,每天無事的時候便琢磨,在一個星期後才解開棋局。
看著看著,忽然笑瞭,偏頭,看秦侯爺,“是他。”
秦侯爺瞬間便明白瞭,激動的握緊拳頭,“你確定?”
夏曦點頭,眼裡有點點亮光。
高臺上,洛風緩緩的動瞭,挪動瞭一顆棋子,上面的復盤也跟著挪動,下面看的人發出驚呼。
這麼久瞭,高臺上沒有一點動靜,他們還以為三人都解不開棋局,正遺憾呢,沒想到洛風先走瞭一步。
其餘兩人也開始走,但他們走的猶豫,拿起瞭一顆棋子,很久才落下。
反觀洛風這邊,第一步走出以後,後面的越來越快,根本不假思索,仿佛這棋局他已經下瞭無數次一樣。可他每走一步,下面的觀看的人便發出一次驚呼,因為洛風是不進反退,毀瞭自己的棋子。
“他這是瘋瞭吧?哪有人自毀棋子的額?”
“看著像,莫不是因為解不開走火入魔瞭?”
“快看,快看,他又殺瞭自己的棋子!”
驚呼聲一浪接著一浪,臺上管事的嘴巴止不住的抽搐,見過不會下棋的,但沒有見過如此不會下棋的,自毀瞭棋子,拿什麼贏棋?
另外兩人聽到議論聲,忍不住看過來,看洛風正自毀棋子,自己反而踏實瞭下來,不在急著落子,慢慢的研究棋局。
洛風的棋子越來越少,管事的搖頭,不想再看,臺下卻又發出更大的驚呼聲,“天啊,快看,他竟然活瞭!”
管事不可置信的回頭,剛才被堵的死死的,無論怎麼走都是死棋子的棋子,竟然被殺開瞭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