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梅老夫人踏入臥室時,發現獄寧安的臉色明顯好轉,有瞭一絲血色,盡管還沒有醒,但明顯看到瞭變化。
“是不是藥有效果瞭?”她撫摸著孫女的臉,體溫不再冰冷,稍稍有瞭一絲溫度。
慕庭琛沉默著,黑眸盯著獄寧安,不想錯過她睜眼的那一刻。
然而一上午,她依舊沒醒,靜靜躺著沒有任何反應。
好在,臉色轉瞭過來,不再灰白,臉頰上甚至有淡淡的血色。
“你們都去休息,應該問題不大。”慕庭琛開口,示意眾人出去。
陸?|帶領醫生檢查瞭一下,身體各項指標維持在正常值,他們便先離開瞭。
獄靳司扶著梅老夫人下樓用餐,將房間留給他們獨處。
慕庭琛握住她溫熱的手,眼裡漸漸透出血絲,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摸到她這麼暖和的手,之前總是冷冰冰的。
他伸手到被子裡,摸瞭摸她的腳,也是熱的。
至此他徹底松瞭口氣,明白是藥發揮瞭作用,心中不禁更滿懷期待,希望她盡快醒來。
慕庭琛在床邊守瞭大半天,下午三四點才吃瞭一些東西。
傍晚時分,大床上的人兒終於有瞭動靜,她微微動瞭動手臂,之後又突然翻瞭個身。
慕庭琛正從浴室出來,看到這一幕,大步走到床邊。
“寧安!?寧安!?”他的心提到瞭嗓子眼,呼吸屏住,緊緊註視著她。
女人面朝他側躺著,背對落地窗,小臉氣色好瞭許多,但沒有睜眼。
她呼吸平順、清淺,睡得安穩,叫人不忍心打攪。
慕庭琛笑瞭笑,近兩個月來第一次露出笑容:“小懶豬,再給你兩天,好好睡,睡飽瞭可一定要起來!”
他撫著她額頭散落的發絲,低頭在她嘴角一吻。
昏睡中的獄寧安仿佛有感應似的,竟是扯瞭一下唇,見此,男人一陣欣喜。
他坐在床邊,默默守護著她,一小時、三小時、十小時……
又是整整一夜,隔天上午九點多,男人終於有點撐不住,伏在床邊睡著瞭。
不到十點,獄寧安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男人俊朗的五官與漆黑的發絲。
她的眼神毫無聚焦,略微有些無神。
畢竟一直處於昏迷,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狀況,不知身在何處。
過瞭許久,記憶如潮水般蜂擁進大腦,一點一滴開始想起來。
獄寧安記得,最後與慕庭琛說話是在雪山上。
他背著她下山,一路上雪景迷人,她去無力欣賞人間美景。
當時她隻覺得很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再醒來,感覺過瞭很久很久。
她慢慢伸出手,手指觸碰到男人的發絲,柔軟的觸感,令她眼眶一澀。
“……君醫生。”她喊瞭一聲,卻沙啞不堪,幾乎聽不見。
於是,她用指尖戳瞭戳他的手臂。
幾乎是第二下,慕庭琛便醒瞭,他猛然抬頭,對上獄寧安的眼,男人有片刻的愣仲。
“君醫生……”他以為自己在做夢,直至她再次喊瞭兩聲。“君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