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沒給你電話。”
蘇父不知道想到瞭什麼,很快緊張瞭起來:“剛我的號碼給你打瞭電話?”
他仿佛是在確認什麼,蘇茶淡淡的“恩”瞭一聲。
蘇父呼吸加重瞭點,他的表現也讓蘇茶知道瞭剛才的電話很有可能是誰打來的。
“沒事。”
蘇父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語氣盡量放松下來:“可能是我按錯瞭。”
他故作輕松,蘇茶卻道:“是不是她知道你給我打錢瞭?”
想也知道,否則蘇父是不會這樣說的。
蘇父驟然沉默瞭下來,他的沉默,也證實瞭蘇茶的猜測。
“沒事。”
蘇父的聲音尷尬中帶著一絲苦澀:“她不知道打瞭多少。”
也就是說,她知道蘇父打瞭錢。
剛才這個電話,很有可能打過來是想問蘇茶的。
而蘇茶的記憶中,繼母對她說話一向尖酸刻薄,她肯定會先套問蘇茶到底問蘇父拿瞭多少錢。
也許幾百還好,要是知道五千,他們傢肯定要翻瞭天。
得虧蘇茶根本連電話都沒接到。
蘇茶權衡瞭一下,現在繼母已經知道瞭,為這件事肯定要跟蘇父吵架,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給蘇父帶來什麼麻煩,便說道:“我這邊先還你錢吧。”
她原本是打算攢夠一萬還給蘇父,既然現在先被發現瞭,就先用翟曜還的錢頂上好瞭。
“算瞭,算瞭,真的算瞭。”
蘇父語氣有些疲憊和愧疚,“父女之間,說什麼還不還錢?你馬上要高考瞭,高考完後肯定要去讀大學,這五千就當我給你的路費和一部分生活費吧,你有沒有想好要考哪裡?”
蘇茶沉默瞭一下,然後才道:“帝都的大學。”
並不是帝都大學。
這個目標在蘇父眼中,對於她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也懶得說出來帶來一些麻煩。
“帝都?”
蘇父的語氣急促瞭些:“你怎麼要去帝都?那不行,太遠瞭!”
原本還覺得很平常的蘇茶聽見蘇父的語氣,頓時就覺得不對勁瞭:“遠嗎?並不遠的。”
蘇父很緊張。
他的緊張並不是說帝都真的遠,而是對這個地名太敏感而來的緊張。
他為什麼會對帝都緊張?
“太遠瞭,你不能去,你不能去,蘇茶!”
說到最後,蘇父的語氣已經有些罕見的堅決和嚴厲起來:“你還那麼小,一個人就要去帝都,我是堅決不同意的。永古城也不是沒有大學,再不行你在江安省任意一座城市都行,帝都太遠瞭,而且物價什麼都高,你一個小女孩在那裡不容易生活下去。”
永古城隸屬於江安省。
蘇父的語氣已經明晃晃的不對勁瞭,他很抗拒蘇茶去帝都這個地方,盡管不知道為什麼,但蘇茶沒有第一時間問出來。
她沉默良久,然後才輕輕問道:“那麼,爸爸,你覺得對於我一個人生活在永古城,還是一個人生活在帝都,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責備,沒有質問,她隻是那麼簡單的說出來,卻重若千斤,一下就砸在蘇父身上,鈍痛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