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茶知道老夫人已經看出瞭自己的一些性格。
她不是一個甘於做一個菟絲花的女孩。
薄牧亦寵她,她可以安穩無憂的做他的女朋友,甚至是未來的妻子,薄傢的當傢夫人。
但,正是因為蘇茶現在不會甘於這樣,老夫人是要讓她證明給別人看,她有這樣的資本,擔得起這樣的名頭。
薄傢的夫人,望閣的女主人,的確不能像個普通大小姐一樣。
何況,蘇茶還沒有好的出生。
蘇茶明白這些,點瞭點頭,鄭重的說瞭一些:“謝謝。”
看得出老夫人不善於情感表達,她一直就是那副優雅大方的樣子,身上帶有女主人的威嚴,能夠同蘇茶說的這麼明白,已經是表達瞭足夠的善意瞭。
至少,薄傢這邊,蘇茶是不用擔心出現什麼狗血戲碼的。
蘇茶臉上的微笑自然瞭些,她突然問道:“奶奶,問個冒昧的問題,我好像,還沒有聽牧亦說起過,他的父母,以及爺爺……”
這麼久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薄牧亦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在哪裡住著。
望閣除瞭薄牧亦和老夫人,也沒其他親人瞭。
老夫人一征,她一雙眼眸裡還是出現瞭異樣的情緒,接著幾不可聞的,仿佛嘆瞭口氣:“他父母在十幾年前就出事瞭,飛機出現意外,一傢三口本來是要去旅遊,除瞭牧亦活著,兩人都去瞭。”
她雖說的足夠平靜,但蘇茶仍舊察覺到,老夫人的話音尾端,似乎帶瞭一絲仇恨。
“牧亦的親奶奶受不瞭這種打擊,隨後不久心臟病發去世,他爺爺帶著薄傢堅持瞭十來年,我前幾年進門後他身體就迅速衰敗下去,直到牧亦能夠基本掌握傢族,最終還是在去年也去瞭。”
說到這,她語氣裡不可避免的哀傷。
老夫人也沒刻意瞞著蘇茶什麼,其實這件事不止在薄傢,外面其他傢族的人都很清楚。
蘇茶要是想知道,她最後終究能知道。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蘇茶聽到薄牧亦父母去世,隻留下瞭薄牧亦時,她心臟狠狠的揪在瞭一塊。
她想到記憶中那雙平靜耀眼的雙眸,十幾年前,那個時候,薄牧亦肯定還是有記憶的。
一傢三口出事,隻剩牧亦活著。
她真的無法想象薄牧亦心裡面到底承受瞭多大的傷痛。
爺爺在去年……
去年?
蘇茶猛然想到瞭什麼,她心臟現在抽疼著,其實她好像不應該有這麼大反應,但因為發生在薄牧亦身上,她就克制不住。
“去年的時候,爺爺就去世瞭嗎?”
蘇茶的聲音有些啞瞭,她想到瞭一個事情。
因為薄牧亦就是去年,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
老夫人掃向少女,發現她盡管在竭力克制,但眸中還是閃過瞭一道痛苦。
老夫人仿佛明白蘇茶的意思,她一點都沒避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去年就是在他爺爺去世以後,他去永古城找的你。”
她的語氣冷靜,仿若一把冰錐,在點破什麼可怕的事實:“因為在他爺爺去世後,在這個世界上,他就隻有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