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聲,隨著夙駿馳的聲音,門被推瞭開來。
“哥哥,你怎麼可以隨便進人傢的房間,真是的;;;”糯糯的聲音帶著些許的起床氣,顯得有些撒嬌的意味。
“小妹,你很冷嗎,現在是大熱天好不好,你做什麼裹著一個被子。”夙駿馳摸瞭摸頭,不解的看向夙柳柳。
隻見她此刻除瞭一張臉,全身上下,四肢,包括頭,無一不是被包裹在絲被裡的,那模樣就跟一個蠶寶寶一樣,有點滑稽的讓人想笑。
“我高興,你管的著,既然你來瞭,就去幫我叫個人送點水來,我想洗澡。”夙柳柳撇瞭撇嘴,不為所動,依舊團坐在床榻上,裹著一條絲被。
“唔,小妹,你是不是生病瞭;;;”夙駿馳皺瞭皺眉,幾步上前,準備摸摸夙柳柳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瞭。
“你才生病瞭呢,我要洗澡。”夙柳柳拿起枕頭直接對著夙駿馳扔瞭過去。
“去就去,小妹一點也不可愛。”夙駿馳一個閃身躲開瞭夙柳柳扔過來的枕頭,退瞭幾步向門外走去,此時不溜更待何時,小妹有瞭發怒瞭征兆,難道留下來等揍。
當那門扉再一次關閉的時候,夙柳柳臉上的笑意全部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艷。
不知該說夙駿馳的辦事效率好,還是說溫府的辦事效率好,在夙駿馳出去後沒有多久,一個大木桶水杯抬瞭進來。
揮手讓丫鬟退瞭下去,夙柳柳起身走到瞭木桶邊,三兩下除掉瞭身上的衣衫,一腳跨進瞭木桶。
當她整個人埋進木桶的時候,本來清澈的水慢慢的開始變成紅色,越變越深,直到最後變成瞭血紅色,就如被鮮血染紅的一般,是那麼的鮮明,那麼的刺眼。
看著逐漸變紅的清水,夙柳柳眸中一片清冷。
輕輕舉起雙手,將一雙白皙的皓腕呈現在面前,赫然發現,右手手腕上出現瞭一條紅線,從手腕的中心向手肘處延伸,此刻,才有一寸長,如果不仔細看,是不會註意的。
紅色相思嗎?
癥狀:每月十五,月圓之夜,子夜之時,錐心刺骨之痛,渾身上下每一處如千萬隻螞蟻啃咬一般,為時兩個時辰,神智在疼痛期間會逐漸變得模糊,且渾身上下無半絲力氣,亦可解釋為無半絲的戰鬥力。
或者可以說,毒發時,就算是一個孩童都可以要瞭中毒者的生命。
毒發後的汗液遇水則變成紅色,紅如血。
中毒者在沒有定期服用緩解藥物的情況下,從最初一次毒發開始,生命可延續一年,也就是十二個月。
第一次毒發之後,手腕之處會出現一條紅色的絲線,一寸長,待滿十二個月,紅線通過手腕向臂膀延伸,再繞過鎖骨,直達心臟之處,命喪。
如果每月定期服用緩解藥物,月半不會疼痛,且無生命危險,隻不過,這緩解藥物如海洛因一般,吃的越久,就會越上癮,就會越想吃,即使如此,生命也隻可延續十年,十年。
此毒,用來控制人,讓一個效命聽話,最好的藥物。
若不是翻過溫叔叔書房的那些藏書,她又怎麼會知曉自己中瞭如此霸道的毒。
這就是你所說的禁錮嗎,讓我每時每刻都不能離開你,即使離開瞭也會去找你,我以為你說的禁錮隻是把我強行的綁在身邊,卻不曾想,竟然是這種綁,原來,在你的心裡,我真的就隻是玩具,玩具而已;;;沒有緩解藥物,生命一年,有緩解藥物,生命也就隻是十年,是不是,你一開始想要的就是我的命,那為什麼你不幹脆殺瞭我,要用這種方法呢;;;不就是想要我去找你嗎,不就是想要我在你的身邊嗎,呵呵,如你所願,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何種的程度;;;一顆藥物溶解在瞭水中,血紅色的水重新變回瞭清水,一切都仿似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夙柳柳再一次的出現在溫如玉和夙駿馳的面前的時候,又重新的變回瞭那個笑的很甜的小姑娘。
無視正廳中的其他人,夙柳柳毫無顧忌的直接窩到瞭溫如玉的懷裡,唔,好久沒有見到叔叔瞭,還是叔叔的懷抱比較溫暖。
“叔叔;;;”滿足的在溫如玉的懷中蹭瞭蹭,小女兒嬌態十足。
此刻,一雙滿含嫉妒的目光射在瞭夙柳柳的身上,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估計這會子夙柳柳已經不知道死瞭多少次瞭。
“餓不餓,有沒有吃些什麼東西。”溫如玉對於夙柳柳的膩歪也不在意,更不在意當場的其他幾個人的目光。
夙柳柳撇瞭撇嘴,摸瞭摸肚子,“好像有點餓,似乎還沒有吃呢。”
那嬌憨中帶點迷糊的模樣甚是可愛,溫如玉忍不住捏瞭捏她的翹鼻,“還好意思說,到現在都起來,你怎麼不等到天黑再起來。”
‘啪’的一下,夙柳柳拍掉瞭溫如玉捏著自己鼻子的手,隨即徑自的揉瞭揉那可憐的鼻子,“叔叔,不要捏人傢的鼻子,捏壞瞭,就不好看瞭。”
蝶翼般的睫毛一閃一閃的,襯得那雙水汪汪的眸子無比嬌艷。
“好瞭,不捏就不捏,有客人在,你看見沒有,這些都是叔叔的朋友,你打個招呼,玩瞭,叔叔帶你去吃飯。”
聽著溫如玉的話,坐在一邊的風瀾清和月無塵暗自腹誹:這會子才想起他們啊,他們還以為你眼裡隻有你侄女呢,寵侄女也不能這麼寵。
“哦。”聞言,夙柳柳不情願的站起瞭身子看向坐在一邊的幾人。
“你都見過,這個是月無塵,清風城四大傢族之一,這個是他的妹妹月凌煙,還有這個,風瀾清,你也見過,也是清風城四大傢族之一。”溫如玉開口簡單的介紹瞭一下。
夙柳柳看瞭一眼飄渺如仙卻不是仙的月無塵,靚麗如雲卻不是雲的月凌煙,皺瞭皺眉,沒有說話,再轉眸看向那邊那個上次幫溫叔叔治傷的傢夥,額,一身氣息很是內斂,掛著一臉溫和的笑容,完全不似上一次見面之時的火爆脾氣,刀削一般的臉龐,給人一種冷峻的感覺,冷峻的臉龐,溫和的笑容,看著似乎有些矛盾,但卻又那麼的諧和,一看就是一個腹黑的主,就像一把半出鞘的利劍,鋒芒若隱若現,讓人琢磨不透,但一想到那火爆的脾氣,額,整個形象又玷污瞭,和哥哥是如出一轍,表裡不如一啊。
感受著夙柳柳的目光,風瀾清忍不住一顫,他怎麼覺得這個笑的甜美的丫頭目光那麼犀利,仿似一直看到人的心底一般。
“怎麼瞭?”看著夙柳柳一直盯著風瀾清看,溫如玉奇怪的問出瞭聲。
“叔叔,他們是你的朋友,你說柳柳應該叫他們什麼,叫叔叔?不行,柳柳隻有一個叔叔,叫哥哥,好似也不太對,這輩分不是亂瞭;;;”
“你在糾結這個?”本來還沒有覺得,一聽夙柳柳如此說,溫如玉也覺得似乎有些難辦。
“直接叫名字好瞭,反正又不經常見面,不是熟人,可以直接忽視。”夙柳柳徑自的嘀咕瞭一聲,隨即拉起溫如玉手,“叔叔,我餓瞭,咱們去吃飯好瞭,”
雖然夙柳柳隻是輕輕的嘀咕一聲,但在場的人都是耳靈之人,聽著都不不自覺的覺得汗顏,他們想問,小丫頭,你到底是傻還是不傻。
對於夙柳柳這種無視一切的態度,在場沒有一個人在意,隻除瞭一個人。
“沒教養。”雖然聲音很小,但卻沒有躲過任何一個人的耳朵。
溫如玉的眸子沉瞭沉,剛想說些什麼,就被夙柳柳給打斷瞭。
“叔叔,快點走啊,柳柳餓瞭。”夙柳柳扯著溫如玉的手直接向外走去,仿似沒有聽見那細弱蚊蟲的三個字一般。
“好。”溫如玉笑瞭笑,跟隨著夙柳柳的腳步離開,隻是卻看似不經意的回眸看瞭月凌煙一眼。
僅一眼,就讓月凌煙如置冰窖,一陣輕顫之後,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嫉妒與憤恨。
站在月凌煙身邊的月無塵輕輕扯瞭自己的妹妹一把,用眼神示意她收斂一點,月凌煙回之一個恨恨的瞪眼,隨即抬腳跟瞭上去。
一頓飯吃的很是詭異,溫如玉跟個老媽子一樣,不停的照顧夙柳柳,幫她剝蝦殼,幫她夾菜,有些事情一旦做習慣瞭,就很難改變,即使已經知道她不傻,但是有些習慣還是無法改變。
月凌煙則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總是時不時的陰陰的看一眼夙柳柳。
剩下的幾人就忙著調節氣氛,畢竟大傢都是很親近之人,鬧僵瞭不好。
當所有人放下碗筷擦拭嘴角的時候,月凌煙突然一副笑瞇瞇的模樣看著夙柳柳,熱情道:“這位妹妹是第一次來這清風城,我從小在這裡長大,很熟悉的,妹妹想去哪裡玩,姐姐陪你好不好啊。”
一聽月凌煙的話,月無塵頓覺不妙,剛想開口,就被搶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