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貧嘴,我過兩天準備去邊疆看看爹娘,你去不去?”雖然上一次已經問過瞭,但是這一次情況不同,溫叔叔受傷瞭,不知道柳柳的註意有沒有改變。
“過兩天嗎?”夙柳柳頓瞭頓話語,“溫叔叔的傷口已經結痂,過兩天大概就沒事瞭,我再留些藥,陪你一起去邊疆,我也好久沒見爹娘瞭,一起去。”
“好。”聽著懷中人兒的回答,夙駿馳那晦暗不明的眸子閃過一絲笑意。
時間悄然在指間流逝,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瞭。
溫府門前:
夙柳柳依依不舍的扯著溫如玉的袖子,“叔叔,柳柳還會再來看你的。”
“恩,照顧好自己。”愛憐的拍瞭拍夙柳柳的頭,溫如玉沒有多說什麼。
“不要總是拍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滿的嘟囔瞭一句,夙柳柳松開瞭溫如玉的衣袖轉身朝等候在一旁的馬車走去,在爬山馬車的那一刻,夙柳柳忍不住轉眸看向那個溫潤的男子,“叔叔,你也照顧好自己。”留下一個淡淡的笑,夙柳柳鉆進瞭馬車裡,等她將事情處理好,再來找叔叔,隻是不知,那該要等到什麼時候。
溫如玉淡淡的應瞭一聲,也不知道夙柳柳聽沒有聽見,隨即叮囑瞭幾句夙駿馳,就不再多說什麼。
夙駿馳默默的應承著,隨即也說瞭些許道別的話,轉身鉆進瞭馬車。
待兄妹兩坐定,那馬車夫呼的一下揚起瞭鞭子,驅趕起瞭馬兒,一陣塵土隨之飛揚,就這樣,夙柳柳和夙駿馳踏上瞭前往邊疆的征程。
看著那遠去的馬車,溫如玉的眸子暗瞭暗,彈瞭彈衣擺,隨即走進瞭府邸,他也有他的事情要做。
馬車內,夙柳柳歪靠在車壁上,顯得有些懶散。
夙駿馳若有所思的看著夙柳柳,想說些什麼,張瞭張嘴,卻沒有吐出口,顯得有些躊躇。
夙柳柳瞄瞭夙駿馳一眼,淡笑道:“哥哥,你想說什麼,欲言又止的?”
夙駿馳垂下瞭眸子,理瞭理自己那有些皺痕的衣袖,開口道:“柳柳,你很喜歡溫叔叔?”
“喜歡啊,難道哥哥不喜歡麼?”夙柳柳有點滿頭霧水的回道。
“除瞭溫叔叔,柳柳還有喜歡的人麼?”
“哥哥,你受什麼刺激瞭,腦子燒糊塗瞭麼?”夙柳柳向前傾瞭傾身子,伸手撫上瞭夙駿馳的額頭,她怎麼覺得哥哥有些奇怪。
“不要鬧,回答哥哥的問題。”夙駿馳一把將額頭上的素手握在瞭手中,依舊低垂著眸子,沒有看身前的人,鼻翼間縈繞著淡淡的女兒香,很是隨意的一根一根玩著手中的素指。
夙柳柳奇怪的看瞭夙駿馳一眼,開口道:“喜歡哥哥,喜歡爹,還有娘,還有小丫;;;”
“柳柳的喜歡都是一樣麼?”
“一樣啊,喜歡還分什麼不一樣嗎?”嘴上說的理直氣壯,但是腦海中卻閃過一抹淡淡的紫色,心也隨之一痛,不過,面上卻依舊是一片淡然。
一樣嗎?
“那璟王呢,柳柳還喜歡嗎?”
“哥哥,你搞什麼,怎麼想起那個混球,我眼睛又沒有瞎,怎麼會喜歡那隻種豬。”一提到這個久違的名號,夙柳柳一雙鳳目瞬間閃過一道寒光,她和這個人之間的仇恨可大著呢。
“柳柳之前不是很喜歡他麼?”
“哥哥;;;”夙柳柳不滿的叫出聲,抽回被夙駿馳握著的雙手,隨之用手抬起瞭夙駿馳低著的頭,很是認真的看著夙駿馳,“哥哥,你怎麼瞭,竟問些奇怪的問題,我跟你說,我跟耶律璟的仇那是不共戴天,我沒宰瞭他算是他好運,還喜歡,簡直是天方夜譚,至於以前,我不是傻嗎,傻子的思想能作數嗎,以後不要跟我提那隻種豬,省的我忍不住跑回金陵找那個傢夥算賬。”
夙駿馳復雜的看著那雙盈盈的水眸,有些話堵在心頭說不出口,握瞭握拳頭,一把將身前那個喋喋不休的人給樓進瞭懷裡,“讓哥哥抱一會。”頭頸就那樣埋進瞭那白皙的脖頸之前,帶著呼呼的熱氣,騷動著少女的神經。
什麼情況?
夙柳柳是一頭霧水,哥哥這是怎麼瞭,前些日子不是還好好的麼?
琢磨不出頭緒,夙柳柳也不再問,就那樣乖巧的任由夙駿馳抱著。
夙駿馳這奇怪的舉動隻維持瞭一天,當翌日的清晨來臨的時候,他就恢復瞭往常的活寶模樣,仿似那一天的莫名情緒隻是一種錯覺一樣。
看著夙駿馳不想多言的樣子,夙柳柳撇瞭撇嘴,沒有多問,就那樣陪著哥哥一路歡鬧,該吃的吃,該玩的玩,一點都不含糊。
這日,是離開清風城的第四日,途經的林子比較大,所以,此刻,在月上中天之時,夙柳柳一行人歇在瞭樹林裡,好在是夏天,露宿起來也比較涼快。
馬車內,夙柳柳枕著夙駿馳的腿在酣然入睡之中,而夙駿馳則倚著車壁,不過那雙眸子沒有閉上,而是一動不動的看著躺在自己懷中的嬌顏。
子夜般的眸子露出一抹復雜的思緒,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那張嬌顏,不知道在思緒著些什麼。
‘嘎吱’一聲,有些異樣的聲音拉回瞭夙駿馳不知道飄到哪裡的思緒,同時也讓那懷中假寐的人兒突地睜開瞭眼睛,且眸中是一片警惕。
夙柳柳連忙坐起瞭身子,什麼也不說,直接往自己和哥哥的嘴裡同時塞瞭一顆藥丸,她在空氣中聞到瞭異味。
夙駿馳本性使然的伸手將夙柳柳護在瞭懷中,隨即一個翻身從馬車上翻越到瞭地上,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瞬間,好端端的馬車突然就那樣四分五裂,借著月光,可以看見那個駕車的車夫此刻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還來不及做任何的反應,空氣中就傳來瞭陣陣的破空聲,很是凜冽。
夙駿馳護著夙柳柳不停的閃躲著。
眼見一隻利劍就要襲上夙駿馳的肩膀,夙柳柳手腕一轉,銀絲翻動,直接將那隻利劍一分為二,同時口中嚴謹道:“哥哥,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說著,一個掙脫離開瞭夙駿馳的懷抱,直接循著利劍的方向飛躍瞭過去,是誰?半夜三更擾人清眠,是誰,半夜三更取她性命?
看著身手凌厲的妹妹,夙駿馳心中一時復雜不已,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妹妹的身手,雖然知道她可能會武功,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看見又是另一回事,說不吃驚是假的,然而,吃驚的同時卻閃過一絲不明的欣喜,小妹終於不再在他的面前偽裝瞭嗎?
“哥哥,小心。”
一聲厲喝喚回瞭有些發愣的夙駿馳,同時,快要插進自己胸膛的利箭也被一折兩段,落在瞭地上。
暗暗謾罵瞭自己一聲,隨即身手凜冽的向箭矢的發射處閃身而去。
須臾間,形式發生瞭逆轉,本來躲在暗處的人已經從主動變成瞭被動,帶著寒光的箭矢要麼射空,要麼被折斷在地,甚至那目標人物已經到瞭眼前,他們不得不改遠攻為近戰,頓時,刀光劍影,血腥千裡。
黑暗中的少女渾身的嗜殺之氣,一雙暗藏在黑夜裡的鳳目除瞭森森的寒光,再無其他。根根纖細的銀絲在暗夜裡肆意的曼舞,銀光閃過,留下一路血絲。
當夙駿馳的利劍穿透身前最後一人的胸膛之時,夙柳柳的銀絲也穿透瞭她面前最後一人的脖頸。
收回銀絲,夙柳柳有些嫌惡的看著地上倒塌的屍體,從懷中摸出一塊手帕,一根一根擦拭著自己的手指,她實在不喜歡殺人。
“小妹,你怎麼樣?”殺完最後一個人,夙駿馳三步兩步走到瞭夙柳柳的身邊,雖然知道她不會有事,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擔心。
“我沒事。”扔掉手帕,夙柳柳抬眸淡笑的看向夙駿馳,“哥哥,有頭緒嗎?知道這些莫名其妙跑出來的是些什麼人嗎?”
“不知道。”皺瞭皺眉頭,夙駿馳轉身在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摸索瞭起來,沒過一會,就從一個人的身上摸到瞭一塊木牌子,借著月光,他看到瞭三個字。
這個時候,夙柳柳也站到瞭夙駿馳的身邊,也看到瞭三個字。
“血煞門。”不自覺的,夙柳柳念出瞭聲,“哥哥,這是個什麼東西?”本能的問出瞭口。
“暗殺組織,隻要給錢,什麼人都殺,除瞭四國皇室,算是排名第三的組織。”夙駿馳臉上難得的嚴肅,是誰,竟然動用瞭殺手組織來找他們的麻煩,而這刺殺到底是爭對的誰?
殺手組織?
是誰,在找他們的麻煩,這擺明瞭是要他們的性命。
夙柳柳不自覺的皺瞭皺眉,心中滿是怒意,與此同時,一種無力感油然而生,想要建立自己勢力的想法,再一次的誕生,如果,她有自己的勢力,是不是就可以知道是誰派的殺手瞭呢,是不是就知道目標是誰瞭呢?
當初自己魯莽瞭,不該仗著自己有武藝就四處亂闖蕩。
夙駿馳看著顫瞭顫身子的妹妹,以為她怎麼瞭,連忙伸手扶住瞭她,擔憂道:“小妹,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告訴哥哥,是不是哪裡受傷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