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將軍。”士兵領瞭命,急急的向廚房的方向走去,剛剛似乎聽說少爺去瞭廚房幫將軍弄吃的瞭,雖然他很好奇剛剛的那個紫衣男子是誰,但是作為一個有眼識的士兵,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還是分得清的。
一陣一陣蝕骨的疼痛感從胸前蔓延向四肢,鉆心刺骨的疼痛讓夙柳柳從那昏迷中有瞭些許的意識。
這些許的意識隻能讓夙柳柳感覺到身下的陣陣顫動還有那耳邊朦朧的些許咕嚕聲。
雖然意識模糊,但是夙柳柳還是意識到瞭自己目前的情況,她被綁架瞭,現在在馬車上,隻是,她實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人綁架,她身上有什麼值得別人圖謀的嗎,又或者,她身上的金鳳被人發現瞭;;;思緒在疼痛中朦朦朧朧,她感覺自己似乎被喂瞭什麼,似乎有什麼東西纏繞過自己的身子,但因為意識模糊,她對於外界的一切都不得而知。
當那熟悉的疼痛感悄然逝去的時候,夙柳柳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恢復清明,隻是經歷過蝕骨疼痛的身子變得格外的虛弱。
不待意識完全恢復,耳邊傳來一聲質問聲和些許不明的吵囔聲。
“青韻,你確定這個隻剩下半年壽命的人有利用價值?”
“管她有多久的性命,隻要能活到魚兒上鉤就行。”
“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是為瞭抓她可是用瞭不少的人力,如果不起作用的話,主子是會怪罪的。”
“你放心,我保證,用她一定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抓到我們想要的人。”
談話聲很是清晰,僅是隻字片語,夙柳柳就大概明白瞭裡面的一些彎彎道道,特別是那個‘青韻’二字,很是有印象。
動瞭動僵硬的身子,夙柳柳緩緩的睜開瞭眼睛,除瞭因為紅色相思毒發而留下的虛弱以外,身上有著另一種有氣無力的虛弱感,軟筋散,這是夙柳柳腦中閃過的三個字,感受到手腳的束縛,夙柳柳睜眸的第一時間就朝自己的手腳看去,毫不意外,自己的四肢已經被固定在瞭十字架上,怪不得她思緒朦朧的時候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身上繞過,原來是在不知不覺中被人給束縛瞭四肢。
呵呵,這待遇是不是也太高瞭一點,也太看得起她瞭,又是軟筋散,又是繩索束縛四肢的,她有那麼厲害嗎?
微微抬眸,入眼的是一個熟悉的容顏,不熟悉也不行,因為那人正頂著她本尊的面龐,標準的傻美人‘夙柳柳’模樣,呵,原來這個就是那個西貝貨啊。
正談話的兩人感覺到瞭些許的動靜,都同時轉過瞭眸子。
“呦,這是醒瞭;;;”青韻勾起嘴角,很是妖嬈的說道。
“青韻?”看著近在眼前的妖嬈臉龐,夙柳柳試探性的開瞭口。
“恩。”青韻很是大方的應瞭一聲。
“青韻,咱們可是冤傢路窄啊,上一次你利用我逃離,這一次直接將我抓瞭過來,你就那麼想讓我做你的情郎,居然做起瞭綁架這活,嘖嘖,現在的女人表達愛的方式都這麼強烈嗎?”沉默片刻,夙柳柳同樣勾起嘴角,笑看著青韻,語帶調侃的說道,沒有半分階下囚的自覺。
“哎呦,小哥哥,你還記得人傢呀,真是讓人傢好感動哦。”邊說,青韻邊對著夙柳柳的臉甩瞭甩帕子,渾身透露出一股風塵女子的妖嬈嫵媚之味。
“不用太感動,像你這麼貌美如花的女子,想不記得都難。”戲謔的笑逐漸變得冷冽,盡管此刻夙柳柳的形象顯得有些狼狽,但是那氣勢,卻依舊很是懾人。
“承蒙惦記,不過,小女子沒有找女人做情郎的趣味,所以,小哥哥,真是好可惜哦。”青韻一臉惋惜的模樣,隻是那雙靚麗的眸子裡卻滿是寒意,沒有一絲溫度。
對於對方知道自己是女人這件事,夙柳柳一點都不奇怪,畢竟被人搬來搬去,又綁來綁去,是女人的事情很容易穿幫的。
“恩,是有點可惜。”夙柳柳煞有其事的點瞭點頭,也就在這個時候,夙柳柳將眸子轉向瞭另一邊,看向那個自她開口之後,就一直化為空氣的人。
僅一眼,夙柳柳的視線就定格在瞭那裡,眸中的冷冽顯得越發的深濃。
青韻臉上那調弄的笑在看到夙柳柳盯著自己的弟弟看得目不轉睛的時候,頓時僵硬瞭。
“你不會是看上我弟弟瞭。”青韻很有戲劇化說瞭一句。
“恩。”夙柳柳煞有其事的點瞭點頭。
她是看上他瞭,她看上瞭他的命瞭,她真是到處都遇到熟人啊,這人是誰知道,就是那個往她肩上紮倒鉤箭矢的人,也是那個在清風城跟著那個陰柔男子身後的人,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個陰柔男子似乎跟耶律璟關系很好,而這個人也在金陵出現過,所以,一切的一切說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跟耶律璟有關。
兜來轉去,她終是跟她那個最終的冤傢扯上瞭頭,看來,她真的得找個機會去找那個人渣算算賬瞭,當然,前提是她可以活著離開。
“青竹,你還真有行情啊,隨便抓一人回來,都迷倒在瞭你的衣擺之下。”不同於對夙柳柳的調侃,青韻看著青竹的眼神,明顯帶著些許的暖意。
青竹?
聽到這兩個字,夙柳柳腦中的一根玄斷瞭,細細看去,雖然眼前這個人的容貌不再是那小倌館裡的倔強冷面模樣,但是仔細看去,那氣韻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是同名,還是自己的錯覺?
“呵呵;;;青竹?”夙柳柳不自覺的嗤笑出聲,真是可笑,如果此青竹是那彼青竹,那麼她那會子居然當人傢一個武功高手是手無縛雞之力被逼賣身的純情小倌,她這眼神也走的太多瞭點。
“笑什麼笑。”看著夙柳柳那近乎的諷刺的笑,青韻很是不爽,一改笑顏,帶著冷意的開瞭口,她不喜歡對方用這個表情對著自己的弟弟。
青竹依舊冷著一張臉,與空氣化為一體,但卻因為夙柳柳的話而不自覺的皺起瞭眉,聽著她說話,他有一種說不來的感覺,明明他沒有見過她,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呢。
“不知,那幾千兩的銀票夠不夠幫你贖身。”垂下瞭眸子,因為說的話太多,中瞭軟筋散的身子有些吃不消,這句話說的有氣無力,很是細小,但是站在那邊的青竹卻聽的很是清晰,一字不漏。
瞳孔因為這幾不可聞的一句話而收縮,身子也在這個時候不自覺的緊繃,是她,是她,居然是她,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嘀嘀咕咕說什麼呢。”青韻沒有聽清楚夙柳柳的話,但卻感覺到瞭弟弟的異樣,作為一個很愛護弟弟的姐姐,她在第一時間就對著夙柳柳厲喝出聲。
這一次夙柳柳沒有回答,而是低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知道的東西,已經在幾句隨意的話中套瞭出來,剩下的,說不說都沒有什麼意義瞭。
“問你話呢,剛剛不是說起來挺帶勁的嗎,現在裝什麼死。”青韻不知道從哪裡變出瞭一把鞭子,倒抓著鞭子,用那鞭柄挑起夙柳柳的下巴,有些狠厲的說道。
夙柳柳淡漠的看瞭青韻一眼,隨即一甩頭,將自己的下巴從那鞭柄上移瞭開去。
“你這個女人;;;”青韻反過鞭子剛想抽上去,就被人給一把抓住瞭。
“姐姐,馬上就要開戰瞭,你是不是該準備一下。”青竹出其不意的抓住瞭青韻的鞭子,開口提醒道。
青韻奇怪的看瞭青竹一眼,隨即轉眸對著夙柳柳道:“先放過你,回來再收拾你,你最好祈禱你在那夙傢人心中有點分量,要不然,要不瞭天黑,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別以為和你調侃兩句,我就會忘記上次的事情,雖然上次是我利用你在先,但是你出賣我在後,這帳,我們怎麼也得算算,哼。”冷哼瞭一聲,青韻一甩衣袖轉身向外走去。
她出賣她,呵,這是不是也太搞笑瞭點,明明是這個她拖自己下水,現在倒成瞭自己的不是瞭,這顛倒黑白的本事還真是一流啊。
“你;;;”在青韻的身影消失之後,青竹站在夙柳柳的身前靜默瞭片刻,有些艱難的開瞭口。
“有事?或者你會違背你姐姐和你主子的意思放瞭我?恩?”夙柳柳抬眸有些嘲諷的看向青竹,現在他們是敵人,或者一早就是,那個曾經純情的小倌已經不在,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
“我;;;”看著夙柳柳那淡漠的眼神和譏諷的笑容,青竹張瞭張口,最終沒有解釋以前的事情,有些事情是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的。
復雜的看瞭夙柳柳一眼,青竹轉身向外走去。
當兩人的身影全部消失的時候,夙柳柳才開始觀察起來自己的所在位置,看著周圍類似帳篷的帆佈和帳外類似練兵的嘈雜聲,再加上之前聽到明凰手下說的那個北羽屯兵,她很好的猜到瞭自己的所在位置,北羽的營地軍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