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去給我拿酒,還有,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今晚一定要看到鳴宆手中的那份資料,一定。”說著,明凰一把推開瞭鳴一,啷鏜著腳步,向自己休息的房間走去,那步伐東倒西歪,仿似隨時都可能倒下一般,那身影透露著一股無聲的悲哀,那氣息,見者都要忍不住為之動容,然而,那個心疼他的人卻無法看見。
空曠的房間內彌漫著濃厚的酒氣,明凰一瓶接一瓶的喝著酒,企圖麻痹自己的精神,他告訴自己,剛剛的一切都隻是他的幻聽,隻是他的幻聽。
“主子。”看著那猛力的灌著酒的明凰,站在一邊的鳴一忍不住開口叫出瞭聲。
“鳴一,剛剛我隻是幻聽對不對,素素不可能事柳柳,那是她在戲弄我,是不是。”明凰喝瞭一口酒,有些遲疑的轉身帶著期盼的看著鳴一。
鳴一暗瞭暗眸子,他從沒有見過如此的主子,除瞭十三年前,那個人死的時候,他就再也美譽見過如此脆弱的主子,他也不曾想到,主子愛上的女人竟然是小姐,這;;;這份愛,註定是世俗所不能容的,雖然世人不知道主子與小姐的關系,但是,主子這一輩子都無法過瞭自己那一關,他與小姐註定一生不得相愛。
看著那期盼的眸子,鳴一無法開口道出事實,雖然他也不確定那是不是事實,思慮瞭片刻,鳴一開口道:“主子可以去確認一下,或許小公子不是小姐;;;”
“對,該確認一下的。”明凰瞭解的點瞭點頭,隨即將酒瓶子往旁邊一甩,步履蹣跚的向門前走去,然而,等他到瞭門前的時候,卻沒有勇氣去開起那扇門。
現在他還可以騙自己說是幻覺,如果真的去確認瞭,是不是就連一點幻想都沒有瞭呢。
看著主子那遲疑的腳步,鳴一狠瞭狠心開口道:“主子,就算你不去確認,有些事情也不會因此而改變,如果,小公子真的是小姐,主子;;;”
“不要說瞭,我知道。”明凰開口阻止瞭鳴一的話,一個用力打開瞭眼前的門,有些事情必須要確認,就算他能騙自己一時,也不能騙自己一世,他一早就知道,他和柳柳是不可相愛的,而他也從沒有過如此齷齪的想法,他一直當她是個孩子,卻不想,有那麼一天,她以一個古靈精怪的陌生假小子身份闖進瞭他的世界,讓他對她產生瞭興趣,一次又一次的追逐戲弄,而在這他自以為隻是捉弄一個有趣的玩具的時候,他卻動瞭心,對她產生瞭異樣的情愫,然而,他有太多的責任,太多的顧慮,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逃避著自己的感情,更是傷害瞭她,然而,他那壓抑的感情卻終於在一個臨界點處破碎瞭開來,可是,為什麼,在他剛剛準備正面面對自己的感情的時候,甚至他已經開口說出瞭自己的感情,卻告訴他,他不能愛她,不能愛,這讓他如何能接受,這讓他該置這份復雜的感情於何處?
帶著復雜的情緒,明凰一把揮開瞭隔壁的房門,而此刻,夙柳柳正笑著和夙駿馳兩人在桌邊吃著東西,那歡快的笑顏一點一點的刺痛著明凰的眼睛。
聽到那推門聲,桌邊相談甚歡的兩人同時抬眸向門前看去,隻見那平時風華絕代的一個人此刻顯得有些狼狽,那發絲有些繚亂。
“師叔。”夙駿馳抿瞭抿嘴,叫出瞭聲,隻是那雙看著明凰的眸子卻閃過一絲復雜。
而夙柳柳,隻是淡淡的看瞭明凰一眼,隨即繼續低眸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直接給瞭明凰一個無視。
夙柳柳不知道,此刻的她完全就像是一個鬧著別扭等著自己的男人來哄的小女人一般,那有些紅撲的臉蛋,那有些嘟囔的嘴巴,那誇張的咀嚼動作,無處不顯示著這異樣的別扭情愫。
“我有些事情想單獨和素素說。”明凰復雜的看瞭一眼夙柳柳,隨即轉眸看向夙駿馳,語氣平淡的開瞭口。
“師叔;;;”夙駿馳站起瞭身,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他想拒絕,可是他該以什麼樣的立場拒絕,小妹根本就不討厭師叔,他憑什麼替她拒絕。
“我不會傷害她,你放心。”這句話,算是明凰做出的承諾。
“師弟?”夙駿馳低眸看向那吃著東西的人兒,隻要她不願意,他就幫他拒絕。
“哥哥,我想吃昨天你幫我買的桂花糕,可以再給我買嗎?”夙柳柳抬眸淡笑的看向夙駿馳,沒有明說,但是那話的意思卻很明顯。
“好。”抿瞭抿嘴,夙駿馳應瞭一聲,復雜的看瞭夙柳柳一眼,隨即抬腳向門外走去。
片刻之後,夙駿馳的身影消失在瞭房間裡,他離開之時,更是體貼的將那敞開的門給關瞭起來。
此刻,屋內隻剩下兩個人,一個雙手附在身後站立在門扉的不遠處,一個不停的咀嚼著嘴巴,在桌子面前看似歡樂的吃著東西,一時間,屋子裡除瞭那吃東西的咀嚼聲,什麼也沒有。
在連續吃掉兩片糖醋蓮藕的時候,依舊不見那不遠處的人有動作,夙柳柳抿瞭抿唇,開口帶著有些挖苦的意味道:“怎麼,你支走哥哥來找我,就是為瞭看我吃飯的。”說著,夙柳柳拿瞭一隻水晶蝦開始剝皮,那螓首至始至終都沒有抬起,仿佛此刻除瞭眼前的菜,她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一般。
“你吃蝦一向都不喜歡剝皮,我幫你。”在夙柳柳拿起水晶蝦準備剝皮的時候,一隻修長的手指伸瞭過來,拿走瞭她手裡的蝦。
夙柳柳的身子隨之一頓,不知是因為對方突如其然的從三米之外出現在瞭她的身邊,還是因為對方那不明不白的話。
然而,不待夙柳柳的思緒翻轉,一股濃烈的酒味竄進瞭她的鼻翼間,下一秒,她突地從椅子上站瞭起來,抬眸怒瞪向那慢條斯理的剝著蝦殼的人,“你喝酒瞭。”不是疑問句,而是十足十的肯定句,帶著濃烈的憤怒,就那樣射向瞭眼前之人。
“一點點而已。”明凰不在意的抬瞭抬眸,隨即繼續一隻接一隻的剝著蝦皮。
“什麼一點一點,你瘋瞭嗎,剛剛醒,不好好休息亂跑就算瞭,還喝酒,你不要命瞭是不是。”夙柳柳一把拍在瞭那剝蝦的大手上,將那隻剝瞭半隻殼的蝦給拍落在瞭桌子上。
“素素擔心我?”明凰眉眼帶笑的看著夙柳柳,看上去依舊是那副不正不經的邪魅模樣,隻是,那帶著笑意的眸底卻是隱藏著一抹深深的復雜壓抑。
“誰擔心你,你是我好不容易救醒的,要是剛醒就掛瞭,那會砸瞭我的金字招牌的。”夙柳柳一甩頭,不去看賭氣的不去看明凰。
“素素;;;”這個時候明凰突然伸手將那面前的人兒給擁進瞭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擁著,仿佛想將她給揉進身體裡一般。
“放開;;;”夙柳柳有些抗拒的掙紮著。
“素素;;;”
“明凰你個混蛋,放;;;”那個開字還沒有說出口,夙柳柳就突然那樣暈厥在瞭明凰的懷裡,一切來得太突然,突然的讓夙柳柳沒有任何的防備,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防備過他。
明凰復雜的看瞭一眼懷中那被自己點瞭睡穴的人,抿瞭抿嘴,一把攔腰將她給抱瞭起來,走向瞭床榻邊,隨即,像捧著易碎的珍寶一般,輕輕地放在瞭那鋪著錦被的床榻之上,然而,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透露出瞭無盡的愛意。
靜坐在床榻邊,明凰滿眼復雜的看向那閉著眼眸的人兒,修長的手指愛憐的撫摸上瞭那張清秀的臉龐,輕輕的摩挲著,竟是無盡的愛意。
“素素;;;”情不自禁的低喃,帶著無盡的隱忍。
那撫摸臉龐的修長手指,掃過那黛眉,那翹鼻,那紅唇,那玉頸,那鎖骨,最後停留在瞭那系著腰帶的腰間,停留瞭片刻,最後毫不猶豫的解瞭開來。
修長的手指再一次回到瞭那玉頸之間,此刻,明凰的手在顫抖,心也在顫抖,他一點一點的剝開瞭那白色的衣襟,直到那衣衫半褪,露出瞭雪白的香肩,他才停止瞭那剝衣的動作,此刻,那無限的春光引不起他眸中的半點**,有的隻是滿眼的心疼,隻為那纏著繃帶的右肩,和那有著粉紅色細微疤痕的左肩,那疤痕雖然細微,但可見不是一個兩個,有好幾個,乍看之下,還以為是一朵粉色的梅花。
大手,輕輕的附瞭上去,觸手間,那明顯有些錯落的骨骼灼傷著他的手,上一次,她該是受瞭很重的傷,而自己強行的帶著她趕路,忽略瞭她,才使她這左肩恢復的不完全,都是他的錯。
“對不起,素素;;;”他知道她聽不見,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有用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呢喃出瞭聲,那聲音中除瞭那濃烈的情愫之外,盛滿著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