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心傷

作者:水之木槿 字數:3105

“畫;;;活瞭;;;”鳳天瑞很低很低的呢喃,含著不可置信,但是卻足以讓夙柳柳從那似曾相識的疑惑中走出來,此刻,她突然想仰天長笑,卻又想放聲大哭,但最終她卻什麼都沒有做,隻是抬眸冷冷的看著那個震愣的仿佛失瞭魂魄的男人,是不是不管她是誰,她都隻是一個替身,那麼,她是夙柳柳和是殷璃素又有什麼差別,還不是一樣都是替身;;;替身嗎?

呵呵;;;她真的很不願承認;;;那個男人,曾經為她放棄尊嚴甚至是生命,她一直堅信他是愛她的,可是,今日,他居然看著另一個女人失態,更是在她的面前,她該有什麼反應,當做沒有看見,還是沖上去質問?

木愣的站著,一動也不動,彷如一尊塑雕一般,腦中一片混亂,此刻,她也隻是一個在愛情面前卑微的小女人而已,前一刻口口聲聲說著愛自己的男人此刻卻對著另一個女人失態,這算什麼,算什麼;;;場中央一個粉紅色的女子盡情的舞著,一陣風吹過,不知道從哪裡飄來瞭清香的梅花瓣,一陣接著一陣,形成瞭一股花雨,旋舞的花雨包裹著旋舞的身影,一種無法言喻的美,仿若置身仙境一般,讓人迷失,讓人向往。

然而,就在這一陣美麗的讓人迷失的花雨之下,突然從天降落出一群黑衣人,那曼舞的女子在見到那突如其來的黑衣人之時,美麗的舞姿不在,剩下的則是狼狽的摔落在地,手中的劍更是‘鈧鐺’一聲落地,下一秒,不待她喘息,一把鋒利的劍就那般刺向瞭她。

“啊;;;”

一聲尖叫之後,沒有劍刺入皮肉的尖銳聲,隻有那銀白一個旋身抱起那狼狽的粉紅色身影的驚呼聲;;;刺眼,這一幕真的好刺眼,曾幾何時,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的眼中不再是隻有她,心中也不再是第一個想起她,明明不久前他還去親自去瞭那個惡毒太後的手中救下自己,雖然,她並不一定需要,明明不久前,他還抱著她暖香細語,隻差最後一步,為何現在;;;尖叫聲,盤子落地的鈧鐺聲,奮力殺起的黑衣人,周圍亂成一團的大臣,此刻,夙柳柳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什麼都看不見,仿佛她的世界裡在此刻隻剩下她自己,還有那不遠處相擁的一對人兒;;;有什麼模糊瞭雙眼,有什麼‘啪嗒’一聲滴落在地,又有什麼從背後襲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看見那被銀白摟在懷中呵護的女人握在袖中的手閃過一絲銀亮,一絲閃著黑色光澤的銀亮,一揮衣袖,銀絲從手中射出,直襲上那握著黑色銀亮的玉手,然而,卻在就要纏上那玉手的瞬間被一把鋒利的劍給纏住,纏住,緊緊的纏住,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被緊緊的纏住,纏住。

順著那銀絲,淚眼對上瞭一張冰冷的面具,一雙冰冷的眼眸,一張冰冷的薄唇,一句冰冷的話語,“你,不能傷她。”

下一瞬間,那被纏繞的銀絲,那堅固無比的天蠶絲卻在那軟而冰冷的劍下瞬間化為瞭粉末,隨著那風瞬間消逝在瞭風中。

曾幾何時,他們到瞭這般刀劍相向的地步;;;隨著那消逝的粉末而來的是一陣利器如劃破皮肉的聲音,夙柳柳的左肩被一把鷹爪給瞬間撕裂,一片血肉模糊,然而,那痛卻比不上此刻面前的那個男人給她帶來的心痛,此刻,那粉色衣衫女子手中的黑色銀白也漸漸的露瞭出來,夙柳柳用上瞭最快的速度閃身置那相擁的兩人身前,哪怕不能攔下,至少她可以為他擋下,從未想過,有那麼一天,她也會愛的那麼的卑微,不過問他為何那般傷害自己,隻想他別受傷就好。

然而,迎接她的卻是那毫不留情的一掌,毫不留情的一掌,纖弱的身子在那一掌之下如飄零的落葉一般從半空中摔落而下;;;銀絲射出,化成粉末,閃身上前,一掌拍落,看似很慢的動作,甚至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卻隻用瞭短短幾秒的時間,幾秒時間;;;然而,那摔落的人兒卻彎著嘴角,輕輕的笑出瞭聲,笑的很滿足,黑色的鮮血順著那握緊的掌心慢慢的流下,至少她在被打落之前,一把奪過瞭那女子手中的黑色銀光,很小,很小,小到一掌可握,但卻也足以致命。

‘噗通’一聲,纖弱的身子落在瞭地上,‘噗嗤’一聲,一口黑色的血液從那口中吐露在地,隻有那掌間的一個五星形狀的鐵彪無聲無息的悄然滑落在地。

狼狽,從沒有過的狼狽,比那在邊湘城還要狼狽,至少那個時候傷她的人,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不似如此這般,被心愛的人,所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知道是誰突然尖叫瞭一聲,“金鳳,金鳳現世瞭,金鳳;;;”

夙柳柳那血淋淋的左肩上不知何時顯現出瞭那隻巴掌大的金鳳,金燦燦的,透露著黑色的紋路,獨站於那血肉模糊之上,很是詭異,卻又是那麼的吸人眼球,引人心神,隻因那是一隻傳說中的金鳳。

金鳳現,寶藏出,得鳳者,得天下。

頓時,亂成一片的場面出現瞭詭異一般的停頓,所有的人都保持瞭剛剛那一瞬間的動作,不管是砍人的,還是躲避的,仿似這一刻時間就這樣停止瞭一般,畫面就那般定格在瞭那邊。

一陣風吹過,一個詭異的灰影閃過,在眾人震愣的這一瞬間,如幽靈一般,抱起瞭地上那狼狽的身影,向黑暗中逝去;;;本欲掙紮的夙柳柳在那灰影在她耳邊輕吐出一個字的時候,頓時變得乖巧無比,隻是那雙眸子,卻至始至終沒有離開過那抹銀白色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消失在黑暗裡的那一刻,她看到瞭那個男人的身子顫瞭顫,顫瞭顫,而她,卻僅留下一個看不出情緒的笑容。

凰,即使不願意看到你受傷,但我也已盡力,而你,又怎會是那任人玩弄之中,或許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徒勞,或者,這些有可能是你的計劃,但是我,真的無法親眼看著你被人傷害,無法;;;但,即使無法,這也將是最後一次,僅有的最後一次,凰,你可知,你抹滅瞭我對你最後的信任。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也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不怕為你賠上一切,隻怕你不願,我不是金絲雀,我隻想和你站在一起迎接風暴,睥睨天下,不管有多困難,有多痛苦,隻要有你陪著,就一切足以,我能忍受所有,卻惟獨不能忍受被你推開,你可曾明瞭;;;金鳳一出,幾度嘩然,看似平和的四國,又將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這已經成瞭不可更改的必然趨勢,然而,不管這天下將會如何,這已經不是她夙柳柳該關心的事情,她,隻想找一個人陪她看雲卷雲舒,潮起潮落,這,為何會那般的難。

灰色的黑影消失在瞭黑夜之中,那暗中跟著離開的身影又豈會少;;;夜色迷蒙,本高掛在半空中的彎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那黑黑的雲層給掩蓋瞭下去,此刻,夙柳柳的心就如那被雲層所遮蓋的彎月一般,泛不起半絲的光華。

一座不起眼的宅院裡,一盞昏暗的燭光下,一個纖弱顫抖的身影半趴在床榻之上,任由那身邊之人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撕開她那血肉模糊的衣衫,一點一點將那碎佈從那血肉模糊中給慢慢的挑出。

看著那泛著幹枯血漬的黑色掌心,眸中一片波濤洶湧,看不清真實的情緒。

“溯,疼就哼一下,不用忍著。”荀郝煜也就是那個將夙柳柳給拐走的灰衣人,皺著眉頭,滿眼心疼的開口說道,這傷,如此之重,就是一個男子,也不會這般淡然,更何況,是她一個女子。

“小傷而已,不用那般誇張好不好。”握緊那泛著黑漬的掌心,夙柳柳沒心沒肺的開口回到,隻是那聲音卻顯得有些虛弱。

“小傷嗎?”不悅地反問著,手上的動作在瞬間加重,如願的聽到瞭身下之人‘嘶’的一下的抽氣聲,復又道:“這還是小傷嗎?”

“呵呵;;;不是,不是,煜,你手下留情,你怎麼忍心這般傷我,我都傷的這麼重瞭。”夙柳柳佯裝委屈的呢喃道。

“還知道自己傷得重,不要命瞭是不是;;;”恨恨的呢喃瞭一句,荀郝煜不舍得再多說半句狠話,他心疼她,心疼的都快要窒息瞭,恨不得那傷此刻是落在他的身上,那樣,他的心就不會痛瞭,不會瞭。

“嘿嘿;;;”夙柳柳心虛的笑瞭兩聲,不再說話,頓時,屋子裡陷入瞭一陣沉默,隻除瞭那沙沙的塗藥聲和包裹聲。

待一切弄好,已經過瞭半柱香的時間,而這半柱香的時間卻足以發生很多事情,就比如,此刻,認真做好一切的荀郝煜才發現身下之人的身體變得冰涼冰涼,甚至身子上有出現一層白霜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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