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瞭,惡人自有惡人磨,陽間的事你就不要管太多瞭,回去睡你的覺吧。”
聶無晴用心聲對正要準備踹兩名隨從的吊死鬼說。
吊死鬼詫異的抬頭看向樓上,它沒想到這裡會有人看到她。
“你看得到我!”吊死鬼飄到瞭聶無晴面前開口問。
“嗯!”聶無晴輕應瞭一聲,沒在說什麼,低頭繼續吃著飯。
“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吊死鬼語氣不是很好。
“露兒,吃飽瞭麼!”聶無晴沒搭理吊死鬼。
“飽瞭!”陸露抬起小臉蛋,一臉滿足。
“那我們走吧!”聶無晴牽起陸露的手,離開座位。
吊死鬼見聶無晴不理她,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擋在前面冷冷道:“你不答應我,我就殺瞭你!”
“是麼,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瞭!”聶無晴終於回聲瞭,慢悠悠的拿出一個收魂袋道:“給你兩個選擇,一馬上消失在我眼前,二自動進來!”
鬼看著發著光的口袋,身子一抖,消失得無影無蹤。
切,就一個小鬼也來和她叫囂!聶無晴雖然是驅魔師,但她的宗旨是鬼不犯她,她不犯鬼,鬼若犯她,哼哼···後果自負!所以看到秦芙蓉被她欺負,她也沒出手制止。
聶無晴和陸露下到樓下時,秦芙蓉已經被她的丫鬟隨從扶進瞭房間。帶著陸露到瞭睿府,剛踏進門,就看到瞭眾夫人,濃妝艷抹,粉裝玉琢,肥環燕瘦……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齊齊的站成幾排,候在門院裡。臉上都掛著笑意,期待的眼神不流而露!
眾人看到聶無晴時,笑意都僵瞭僵,而後都欠身行禮道:“參見王妃!”
陸露從沒看到過這這麼多人,害怕得緊,小小的身子板縮到瞭聶無晴的背後,隻露出半個小腦袋。
天色已晚,她們都集中在這裡做什麼?是特意迎接她的?這個顯然是不可能的,她都不曾與這些夫人有過深交。
聶無晴冥想間,身後傳來瞭碎步聲,一股稟冽的氣息也迎面而來。
獨孤夙一身醬紫色玄服,緩步踏進大門,眾人看到他,都跪到瞭地上。
“參見王爺!”
獨孤夙怎麼也回來瞭,汗!聶無晴轉過身,福身給獨孤夙請安,但沒有出聲。
獨孤夙眉梢一抬,淡淡的開口:“都起身吧!”
“謝王爺?”
眾人起身。
獨孤夙目光落在聶無晴身上,盯瞭小半響,才註意到她身邊有一個小傢夥。這個小女孩是誰?
陸露被獨孤夙看得心裡發抖,覺得這個大叔好可怕,不自覺的抱住瞭聶無晴。
“那來的小乞丐!”
人群中,不知道那個夫人冒出瞭一句話。聲音及其的響亮,口音不圓不潤,尖聲中帶著柔膩,一個很特別的腔調。
聞言,大傢這才註意到陸露的存在。這女孩是誰呀?大傢心中充滿疑問,同時許多人的眼中不經意的露出一臉嫌棄。還真的是個小乞丐,衣服破舊不堪,綁著的兩個小辮子也凌亂像個雞窩,腳上的鞋子也是漏瞭幾個小洞···
乞丐?就是街頭上討飯的嗎?她有爺爺,從來也不到街上要飯,怎麼會是乞丐呢!陸露小小的至尊心有點受挫。
“我不是要飯的!”陸露揚起小臉,聲音不是很大,稚嫩的臉上一副認真。
這些人,看人傢穿得不好就指定為乞丐,眼睛還真的都是長在頭上的麼?聶無晴強壓制心中的一股怒意,撫摸瞭下陸露的頭,臉上掛著讓人暖心的笑:“我的小露兒怎麼會是要飯的呢!”
“剛才那句話是誰說的!”
聶無晴收回手,抬眼看向眾人,語氣不溫不火,臉上掛著笑意的問。眾人看她的外表看上去並沒有任何的異常,隻是眼底發出的寒光,讓人膽寒和畏懼。王妃發怒瞭!
“我的露兒”,這表明瞭這個小女孩和王妃的關系不淺!
獨孤夙也目色幽深,這是第一次真正看到聶無晴動怒,她為瞭一個小女孩動怒?這小女孩到底是誰,她為什麼那麼在乎她。
“給你一個機會,自動站出來道歉!”聶無晴輕輕的開口。
許多人被聶無晴這不怒自威的氣勢嚇得縮瞭下脖子,王妃現在這個樣子好可怕!聶無晴見沒人出來,目光琉璃在人群中,手直接指向一個身穿鵝黃色的夫人。
“你出來!”
“妾···妾身···”
這名夫人站瞭出來,身子發著抖,低著頭,半天都沒把話說出一句話。雖然沒把話說成句,“妾身”兩個西北部的音調已經出賣瞭她。剛剛那句話正是西北調,府裡隻有一個來自西北部的夫人,不是她還會有誰!
“你覺得她像乞丐麼?”
“妾身··!”
“像麼!”聶無晴含笑,氣勢逼人的發問。
“不,不像!”這名夫人心中惶恐,被聶無晴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搖頭,顫聲結巴的說。
“嗯!”聶無晴滿意的收回目光。
聶無晴並沒有打算真的要治這個夫人的罪,隻是想給陸露討回個公道,順便借此機會告誡下他人,陸露是她罩的人。她很想不明白,獨孤夙看女人的眼光怎麼那麼差。這什麼素質,難道是女人,長得好看點的他都收?
“王爺,臣妾前些日子尋得瞭一壇上等的百年女兒紅,望王爺不棄,移步竹苑,臣妾為王爺接風洗塵!”格桑傾城含笑,邁步走到獨孤夙身邊,聲如春風拂面說。
其他夫人聽到格桑傾城的話,才想起瞭最重要的事,現在出來是幫王爺接風的,當然,也要抓住機會讓他到自己的院子瞭去洗塵。
看到格桑傾城的動作比她們早瞭一步,心裡很不是滋味,她的動作也太快瞭一點!衛思也坐不住瞭,抬步上前,欠身:“王爺,妾身已經在玉落軒備瞭酒菜,特地為王爺接風洗塵!”
格桑傾城不過是個小蠻夷的公主,有什麼資格邀請王爺!
“王爺,妾身最近新普瞭曲···”
“···”
一群夫人一個接一個的站瞭出來,都希望獨孤夙到她們的院子裡去。
獨孤夙看著出來邀請的夫人,眼神淡淡,沒有一絲興趣。眼角的餘光留在聶無晴身上,她怒化為靜,淡然的樣子讓獨孤夙心裡有點抓狂。
這個女人,好歹有點表情吧···可他又想看到她什麼表情呢?傷心,難過?獨孤夙暗自苦笑,她對他的事一點都不上心,怎麼會有表情。
“本王與王妃遊玩幾日,舟車勞頓,身乏瞭,各位夫人的心意本王領瞭!”獨孤夙開口拒絕所以人的請求。
聶無晴頭頂一片烏鴉飛過,獨孤夙他受傷的事,除瞭當日在場的人,和在流雲殿侍候的宮人,在無他人知曉。消息是全面性封鎖,連太後都不知道。
可是他就算想找個理由搪塞人,也用不著搭上她吧,這是把她往火坑推好麼?她不在王府這幾日,交代瞭格香她們,若有人來找,就說她在宮裡陪太後抄頌佛經。現在獨孤夙冒出一句遊玩,不是向世人揭露她之前在說謊麼,最重要的事,這些夫人以後還能讓她清靜?
王爺和王妃遊玩,這句話如閃電擊中瞭眾夫人心臟,這個不得寵的女人這幾日都在陪王爺!
怎麼可能,王爺不是去北下巡查民情瞭麼,而王妃不是被太後召入宮中,抄佛經瞭麼,兩人怎麼···?所以人突然頓悟,她們被聶無晴騙瞭。
衛思微笑抬頭看向聶無晴,心中卻嫉妒得不得瞭。王爺出門從不帶女眷,而這個女人,陪著她日思夜想的男人遊玩瞭那麼多日,叫她怎麼不嫉妒!
她故意說是在宮中,實則怕人知道瞭打擾她,和她搶王爺吧!這個王妃看上去不掙不搶的,其實是暗道陳倉,城府極深的人。
看到全部人的目光齊全的投向聶無晴,獨孤夙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天色不早瞭,都散瞭吧!”
聶無晴,你拆本王的抬,本王也得回禮好好的答謝你一下才是,你想清靜,本王偏不讓。
“是!”
眾人應瞭一聲,讓出一條道。獨孤夙起步,悠悠的從中間過去。
“獨孤夙,你給我站住!”一直不吭聲的聶無晴,對著獨孤夙的背影,連名帶姓的叫瞭出來。
放瞭一把火,就想拍拍屁股走人,讓她來收拾這爛攤子,門都沒有。
眾人吸瞭一口冷氣,她竟然直接叫王爺的諱名。這可是以上犯上,膽子也太大瞭點吧。以王爺的脾氣,想必王妃怕是沒得救瞭。她陪王爺遊玩又怎麼樣,之前葉妃,蕙妃哪個不是承恩受寵,最後還不都是沒好下場!大傢這麼一想,心中多瞭幾分得意。
格桑傾城笑意深切,看來有好戲看瞭。她不在這幾日,府中無聊得緊,一回來就看瞭兩臺戲。戲雖然小,卻耐人尋味。
比如這小女孩是從何而來,他們這幾日都去瞭那裡?
“晴兒,叫住我有何事!哎呀,忘瞭,怎麼把你一個人落下瞭呢!來,我們一起去洗個鴛鴦浴,然後好好的休息一番!”獨孤夙轉過身,俊朗的臉上掛著迷人的笑,語氣及其的溫柔與曖昧。
在場的人都呆住瞭,王爺沒生氣,還笑得那麼的好看。她們可從來都沒看到王爺笑過,更別提溫柔瞭。
衛思暗自咬牙,沒想到王爺對聶無晴溺愛到如此地步,都自稱“我”瞭,聶無晴,你到底對王爺下瞭什麼咒?她失算瞭!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否則她現在擁有的這一切,遲早都會化為泡影。
聶無晴也愣瞭愣,看到他眼底低深處得意的笑,心沉瞭下來,獨孤夙是故意的!他若對自己發一通火,這些夫人的醋意至少會散個七八層,剩下的幾層,閉門思過個把月,也就解決。畢竟在這個美女如雲,每天都有新夫人放王府中,誰會那麼死心眼跟她死磕!
現在獨孤夙不但不對她生氣,還在眾人面前把話說得那麼曖昧,這是在火上澆油,成心要自她於死地麼!
“王爺如此勞累,洗瞭就早點閑著吧,臣妾告退!”聶無晴臉色不是很好看,牽著陸露從另一側快速離開。獨孤夙愛怎麼樣隨便他。
看著聶無晴遠去的背影,獨孤夙笑意甚深,溫柔而又絕情的聲音響起:“把她帶下去,重打三十大板,趕出府!”
“王爺,妾身知錯,繞瞭我一次吧···”
眾人目光落到瞭被架走的夫人身上,她就是剛被聶無晴叫出來詢問的那一位。不過她們可沒為她感到同情,誰讓她不識眼。王妃和王爺帶回來的人也敢說是乞丐,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