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的天兒不錯,陽光淺淺的,十分的溫和。【無彈窗.】
她在鈺芷的攙扶下慢慢的走瞭出去,一個月沒有出過寢宮瞭,安雪宮裡的花兒倒是開得越發的燦爛瞭。
在鈺芷的攙扶下她走得還是有些不穩當,腳有些發軟的,步子也是極慢的。她索性也是不走瞭,隻是在鈺芷的攙扶下站在臺階上,等著姬無傾的到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姬無傾是抱著小藥兒從前邊的院子裡走瞭過來,他穿著玄色的衣袍,身形很高,一頭墨發是用白色的玉冠束瞭起來,襯得他越發的俊美非凡。
隻是,他的懷裡抱著個紅色的襁褓,一如牡丹花的顏色,倒是尤為的顯眼。
姬無傾也是見她站在那兒等著自己,抱著懷中的小藥兒便走向瞭她。見她一襲桃紅色的衣衫很是精神,襯得她的氣色好瞭一些,雖然依舊是蒼白的容顏,以及那不盈一握的腰身
“怎麼不在裡頭等我,是等不及瞭嗎?”他走到瞭她的面前,面不改色的說著挑逗的話語,也是絲毫不顧忌四周還有宮女和內侍的存在。
血雪也未羞惱,點瞭點頭,“是等不及瞭。”
聞言,姬無傾還沒說什麼,他懷裡的小藥兒是哼哼唧唧瞭起來。他的聲音響亮瞭不少,帶著奶娃娃的軟糯,直叫人的心都要被他的聲音給融化瞭。
“這小東西倒知道爭寵瞭。”姬無傾話語不正經的嘆瞭一聲,而小藥兒正睜著一雙萌萌大的眸子無辜的瞅著他,有轉動瞭眸子瞅瞭瞅血雪,似乎能夠認出他們一樣的打量著。
“因為他知道娘親在等他,迫不及待的等著他。”血雪輕笑瞭聲,伸瞭手輕輕的拍瞭拍他的襁褓,又隔著襁褓摸瞭摸他的小腳。
“是的呢,娘娘,小殿下正看著您呢。”看著這可愛的小傢夥,鈺芷不由的道。開心於娘娘的好福氣,能夠平安順利的生下小皇子。
小藥兒已經一個月瞭,再不似剛剛出生的那小小的一團,小臉兒上也是長瞭些肉瞭,襯得兩頰有些鼓鼓的。
好想抱抱他。
感覺到他的小身子動瞭動,像是隻翻騰的小魚兒一樣。
他是不是也想讓她抱抱他呢?
“來。”
姬無傾將她臉上的柔情和為人母的喜悅看在眼裡,他突然將小藥兒抱在瞭她的身前,就放在她的懷裡。血雪下意識的伸手去接,不過是虛虛的抱著小藥兒,小東西到底還是被姬無傾伸手拖著下邊。
即便是這樣,血雪也已經十分的滿足瞭。
靠在她懷中的小東西似乎也很高興,小身子動的更加的鬧騰瞭。
“你是在高興嗎?是不是很喜歡我”她忍不住低頭在小東西的臉上落下瞭一個輕柔的吻,觸碰著他小小的臉蛋,心中更甚是愉悅瞭。
雖然小藥兒一個月瞭,該是盛世的操辦姬國小殿下的滿月宴的。
不過姬無傾以為不過是個虛禮,他一個一個月的奶娃娃懂什麼叫做滿月嗎。不過饒是這樣,還是因著小殿下的滿月宴大赦天下,同時更是下旨昭告天下小皇子的正名,兩個無雪,姬無雪。
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更是第二道旨意,冊立姬無雪為姬國的太子殿下。
不過剛剛出生一個月的奶娃娃便被冊封瞭太子之位,可見姬王對這小殿下的重視和喜愛,這也再次證明瞭姬王對王後娘娘的寵愛和重視。
血雪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略感意外,畢竟小藥兒才這般的小,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太子之位的事情。
“你是不是也沒有想過這種事情呀,無事,等你父王回來瞭,娘親便問問他,怎麼能不經過你的同意就擅作主張呢。”她低著頭,對著懷裡的小藥兒輕聲道。
小小的襁褓放在她的腿上,她的手輕輕的托著他,倒是用不瞭多少的氣力。
小藥兒則是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是在抗議還是在同她‘同仇敵愾’,小嘴巴動個不停。
“娘娘,秋夫人和公主殿下來瞭。”鈺芷親自去外邊將她們請瞭進來,這才慢慢的退到瞭一邊。
“娘親。”小溪兒見著血雪雖然心中大喜,不過到底是沉穩瞭不少,十分穩重的走到瞭血雪的身旁,親親熱熱的叫著娘親。
“雪兒,見你氣色不錯,出瞭月子身子就大好瞭。”秋樺也是走到瞭床邊,含笑著慰問著血雪,又巴巴的看瞭看她懷裡的小東西。
“一切都好。”血雪點瞭點頭,而後轉頭對著小溪兒,“溪兒見過小藥兒瞭嗎?要不要抱抱他。”
“雖然我很想抱抱他,但是他好小啊,溪兒不敢抱。等他大一點,溪兒才敢抱他,可以抱著他出去玩”看瞭看小藥兒,小溪兒搖瞭搖頭,害怕一不小心傷到瞭小弟弟,那就不好瞭。
不過小弟弟真的好可愛呀。
“那我將小藥兒放在床榻上,你陪他玩兒好不好?”
“嗯,溪兒來將藥兒抱到床榻上,娘親不要動。”說著,小溪兒已經脫瞭鞋子輕快的爬到瞭床榻上,從血雪的腿上將小藥兒小心翼翼的放在瞭床榻上。
待順利的放在床榻上之後,小藥兒哼哼唧唧的似乎是在對她笑一樣。
“娘親,小藥兒好可愛,抱起瞭軟軟的小小的”她瞅著這個小奶娃,說話的聲音不由的放低瞭很多,見小藥兒對她笑,她也是自然而然的笑瞭起來。
於是乎,她對這個奶娃娃有瞭很大的興趣,兩小隻也隻是對視著,笑著。
“我看小溪兒有瞭小藥兒之後就忽略瞭你這個娘親瞭。”秋樺也是站在床邊將小藥兒瞅瞭好一會兒才坐在瞭床邊的座椅上,瞧著小溪兒對小藥兒那副稀罕的模樣,不由的笑道。
血雪也是笑瞭笑,而後道,“阿娘在禾清王府一切可好?”
“一切安好。”秋樺笑著點瞭點頭,“廟簡那孩子對我也親近瞭許多。其實這一切也有溪兒的功勞,這個鬼靈精總是能夠讓廟簡無可奈何,也讓他無法拒絕我這個做母親的對他的親近。”
說起在禾清王府的事情,她話語中的滿足和溫柔更是由內而外的流露。
說起廟簡,此時他正在王宮的上書院之內,同姬無傾在一處。
雖然姬無傾現在是萬事以血雪和小藥兒為重,不過這些政務也是萬萬不可荒廢的。
“孤王是不是該過問過問你的傢事?”他低頭看著文案,突然抬頭看瞭看站在他身旁整理文案的廟簡。
從前這些事情大多是作為他貼身內侍的廟簡在做,不過自從廟簡走瞭之後他反倒是習慣自己來整理這些瞭。到底是多年相處下來,是難以找到廟簡這樣有默契的主仆。
“不知王上的意思”廟簡有些疑惑道。
“不對,孤王倒是險些忘瞭,王弟你的傢事不正是孤王的傢事。”姬無傾歪瞭歪頭,如是道,“聽說你同阿娘已經相處的十分不錯瞭,孤王心甚慰。”
“是。”廟簡點瞭點頭,一如既往的話少表情一絲不茍。
姬無傾繼續翻動著文案,似乎是想起瞭一件事情來,“你的年紀也不小瞭,說起來已經有好幾個老臣子上書來同孤王提及這件事情。他們大多直言你近段時間做下的大功德,將你從外至裡的好好誇獎瞭一番。而後是拐彎抹角的提及選舉禾清王妃的事情,大約是知道孤王不會選妃,便開始操心起你的事情來瞭。”
這些人就是閑不住呢。
“他們如何想臣弟無法茍同,至於什麼大功德不過是在其位謀其政。倒沒什麼值得他們誇獎的。”廟簡淡淡道。
“自然,誇獎你並沒有什麼用處,不過是為給你選妃做的鋪墊。怎麼樣,可有適合的人選?”若非有人上文書提及這個問題,他也沒想過要親自為他尋覓良人。
“如果王上覺得有必要,臣弟並無什麼意見。”廟簡淡淡道,對於選妃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感覺。
對他來說,最多不過是府裡養個人的事情。
對於他的回答,姬無傾是抬頭認真的看著他,眸光中的笑意有些奇怪,似笑非笑。
“孤王覺得有必要的話?是對鞏固王族的勢力有必要還是對禾清王的傢事有必要?”他斂著一雙好看的眉頭,“原來孤王眼巴巴的同王弟你套近乎,在你看來是打著這個主意嗎?”
雖然這話說得有些重瞭,不過他到底是有些不滿於廟簡這服從和近似逆來順受的模樣。
如今他已經是禾清王瞭,雖然無法給予他國姓,不過他到底是沒有一點身為王爺的自覺。也沒有將他視作王兄的自覺
“臣弟隻是想為您分憂”廟簡道。
“當你以後有瞭想相守一身的女子,你就不會對自己的婚事這般熟視無睹。”姬無傾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到時候孤王看你上哪兒哭去。”
“如是這般,臣弟還是希望王兄不要插手臣弟的婚事。”聞言,廟簡自當是給出瞭肯定的答復。
他知道,姬無傾是要他認真的對待自己的事情,而不是草率的服從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