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道行損成這樣就對付不瞭這小妖怪瞭?”浮雲暖將目光轉向雨翩翩,雨翩翩扭頭,浮雲暖繼續道:“還是說,你覺得你跟我很熟,你給我搗亂,我不會說你什麼?”
“……”雨翩翩無言以對,浮雲暖道:“我想知道初菱小姐這麼做的目的。”
“婚期尚有一年,我想出去看看……”初菱看著浮雲暖,浮雲暖看著雨翩翩,雨翩翩不自在地道:“那你道是幫不幫!”
“初菱小姐把珍珠給我吧,想要光明正大離開丞相府,並不難。”浮雲暖開口這麼一說,雨翩翩眉眼一笑,而浮雲暖則是拿出一道靈符交給初菱道:“這道招邪符還望初菱小姐暫時帶在身上,接下來的日子可能要讓小姐受些委屈。”
“浮雲道長不問小女子為何想要出去麼?”初菱有些好奇地看向浮雲暖,浮雲暖沉默瞭片刻,道:“師父說,凡事不用問得太清楚。”
“又是師父……”雨翩翩扶額。
“我想問的是,一開始的妖氣是怎麼回事?”浮雲暖心中好奇,將目光轉向小黑,小黑低吼瞭一下,吐出瞭一團黑氣。
浮雲暖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符,劃破指尖滴瞭一滴血在黃符上。血落入黃符的時候,升起一團血色的火焰!火焰仿佛有一種吸力,瞬間便將那妖氣吸入瞭紙中!
“你你你你你你!”看著浮雲暖毫不在意地劃手指,雨翩翩驚訝地道:“不疼啊!”
“……”浮雲暖看瞭雨翩翩一眼,撇嘴道:“大驚小怪,這都是比較低級簡單的道術,何況隻是一滴血而已。虧你還是習武之人。”
浮雲暖看瞭院落,隨手拿出羅盤,喝道:“敕!”接著牽引靈氣,丞相府上方的符咒緩緩轉動,改變瞭陣形。
看瞭地上的黑豹一眼,浮雲暖思量瞭片刻,拿出一枚玉墜子道:“你就這麼留在這裡也不好,不如就住這裡吧。”說完將玉墜子交給初菱。
“你這是什麼?”雨翩翩心生好奇,浮雲暖收起羅盤道:“你知道瞭也沒用。”說完,自行回房休息去瞭。
守到大半夜,浮雲暖往床上一趴,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瞭。這丞相府的客房住起來也挺舒服的,雖然不比在師父那裡,要什麼都不用自己動腦。
隻是浮雲暖並沒有那麼好命,能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一大清早,浮雲暖就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瞭。浮雲暖迷迷糊糊地站瞭起來,還好昨晚困得衣服都沒脫。
“道長!快來看看我傢大小姐!不知怎麼的,大小姐今天早上怎麼叫都叫不醒!”管傢急得熱鍋上的螞蟻,而浮雲暖則是點瞭點頭,跟在管傢後面。
“浮雲道長,這是怎麼回事?”初丞相開口就問,浮雲暖走到初菱的窗前,伸手給初菱把脈。
“道長懂醫術?”初丞相有些驚訝,浮雲暖應瞭一聲道:“醫理倒不是太精通,隻是有時候人昏睡不醒,除瞭正常的生病,也有可能是邪祟入體,我就是看看是不是撞邪瞭。”
見浮雲暖收回手,丞相問道:“那小女可是邪祟入體?”
“嗯。”浮雲暖頷首道:“是邪祟入體。”
“那道長還不趕快想辦法驅邪?”初丞相這可是著急瞭,浮雲暖則是沉思片刻道:“驅邪倒不是不可,隻是現在驅邪時辰不對,立刻驅除對初菱小姐有危險。”
“那什麼時候才是對的時辰?”初丞相詢問,浮雲暖掐指算瞭算,然後道:“三日後子時,那時月華最盛,邪祟之物都會在那時出來吸取月之精華,那時驅邪最容易。”
“那現在怎麼辦?”初丞相又問,浮雲暖揉瞭揉有些暈的頭道:“丞相最好請個靠譜的大夫,為小姐多開幾幅調理內體陰陽的藥,這三日要保證小姐身體完好。若是我猜得不錯,這邪祟就是近日來惹得丞相府不得安寧的妖氣,昨日我佈下護院的大陣,想來這邪祟是走投無路,所以才寄宿在瞭平日性情溫婉的大小姐身上,以圖躲開大陣。隻是這妖氣強橫,就算三日後能把邪祟清除……”
浮雲暖故意語氣頓瞭頓,初丞相的臉色立刻就黑瞭,這小子果然年輕不懂事,自己女兒這樣不等於他佈陣害的嘛!無奈此時能除妖的就隻有浮雲暖一人,隻好忍著怒氣道:“難道會留下什麼後遺癥?”
“初丞相恐怕有所不知,大小姐體質屬陰,這次邪祟入體,隻怕陰氣更勝,將來邪祟會更易入體。所以貧道認為,大小姐應該在大婚前,隨我去見師父,在山中潛心修煉一段時間才好。”浮雲暖說得一臉認真,初丞相原本暗火內藏,這下道是被澆滅瞭,跟著琉璃元君?若真是琉璃元君,這可是因禍得福啊!
“難道是跟著琉璃元君修煉一段時間?”初丞相覺得還是再問問比較好,浮雲暖頷首道:“是。”
“琉璃元君據傳在山中傳道多年,這小女去瞭,未必能得琉璃元君親自指點啊!”初丞相擔心的也是這個,浮雲暖奇怪地看著初丞相道:“我是師父的入室弟子,請師父帶大小姐修煉一段時間,很難嗎?”
“那個……”管傢悄悄上前,對初丞相耳語道:“大人,我已經派人去查過瞭,這個浮雲暖真是琉璃元君的親傳弟子。”
“所以這不是輕松出來瞭麼,裝個病這麼簡單。”浮雲暖走在前面,原本初丞相並不放心初菱出來,無奈初菱已經提前安排瞭一個所謂的護衛護送。這個護衛跟著三人一段時間,再返回丞相府,虛報初菱已經到瞭琉璃元君那裡就可以瞭。
“幫這麼個小忙,你居然敲這麼大的竹杠,我看透你瞭。”雨翩翩撇嘴,沒想到這個浮雲暖真的會用這種餿主意搞定瞭丞相。
“……”浮雲暖沉默不語,雨翩翩以為浮雲暖默認瞭,於是道:“其實……還是挺謝謝你的。”
“擔不起。”浮雲暖走在前面,雨翩翩道:“那你接下來是要想辦法恢復道行嗎?”
“不用。”浮雲暖想都沒想,然後道:“遇到師父的時候問她怎麼辦就可以瞭。”
“這麼依賴你師父,你又不是沒斷奶。”雨翩翩一點也不客氣,而浮雲暖則道:“這倒也不是,到時候你就知道瞭。”
浮雲暖的師父向來精明,遇到這個事情,琉璃元君自然是會去找東閣劍仙好好談談人生的。不過這層原因還不能告訴雨翩翩。
“一開始纏著初菱小姐的邪氣是人為聚集的。”浮雲暖邊走邊道:“能下如此邪氣,道行不低。”
“……”初菱皺眉,看向浮雲暖道:“浮雲道長看得出來?”
“嗯。”浮雲暖從面色上看,看不出什麼問題,初菱道:“那你還看出瞭什麼?”
“師父說,不可說。”浮雲暖回答得很幹脆,而初菱則是若有所思,隨即笑道:“突然覺得,能結交你作為朋友,也是很不錯的事情。”
“菱姐,你太抬舉他瞭。”雨翩翩瞪瞭浮雲暖一眼,哼,同是道門弟子,誰怕誰。
“現在到瞭這裡,我們先去逛一逛吧?”初菱提議,浮雲暖思考瞭片刻然後道:“你們去吧,師父讓我自行磨練相術。”
“相術?”雨翩翩不解地重復瞭一邊,初菱道:“相術就是相人術。”
“剛到一個縣,你居然隻想去擺攤算命?”雨翩翩反應瞭過來,浮雲暖道:“不擺攤算命,難道要陪著你逛街嗎?”說完浮雲暖拿瞭個錢袋子給雨翩翩道:“記得把客棧給定瞭,我們晚飯見。”
說著浮雲暖已經轉身向集市走去,雨翩翩看著浮雲暖丟來的錢袋,顛瞭顛還不算輕,微微撇嘴道:“肯定是讓我幫他付房錢,真是的。”
“那現在先去找客棧?”初菱想瞭想問道,雨翩翩搖瞭搖頭道:“不用,我們先去逛街!”
兩人在市集一番轉悠之後,忽然看到茶樓門口聚集著不少的人,雨翩翩道:“這茶樓不就是喝茶的地方嘛,難道是茶特別好喝,所以聚集瞭這麼多人?”
“過去看看。”初菱身為相府千金,是不允許去茶肆這些地方的,此時沒瞭管束,自然也就心生好奇。
好不容易擠瞭進去,雨翩翩從錢袋裡拿瞭塊銀子給小二,小二立刻給兩人安排瞭位置。
隻見那茶博士緩緩走上瞭臺子,這茶博士一臉清秀,手拿折扇,全然不似常見的中年說書人的樣子。初菱輕輕一笑道:“難怪我說這裡怎麼女子居多,原來是這位茶博士長得俊俏,看來今天聽故事的人不多。”
“我才不管,隻要他能講好故事就好。”說書的雨翩翩見過不少,不過都不甚在意,還是故事更吸引人。
“今日我們說的是當今聖上與馨王殿下的一段趣聞……”說書人開始瞭開場。
這皇帝與馨王的感情好,這是滿朝上下都知道的。先皇的子嗣雖不少,然而活下來的,也就隻有當今陛下、晉王和最小的馨王三人瞭。當今陛下與馨王自幼喪母,故而一起被送與一位妃子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