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浮雲道長呢?"有琴永豐道:"我看浮雲道長是個少年穩重的人。"
"阿暖確實挺可靠的。"初菱點瞭點頭。
兩人聊著天,辭文剛好走瞭出來,看到二人的時候,原本想上前打個招呼。卻在看到初菱的眼神的時候愣住瞭。
初菱看著有琴永豐,眼底帶著一層淺淺的喜悅,跟看到自己的時候那份彬彬有禮不同,似乎是看到瞭所喜歡的人一樣。
辭文下意識地握緊瞭手中新買的竹扇,隻聽"咔嚓"一聲,聞聲的初菱和有琴永豐將目光轉向辭文,初菱道:"辭文公子……"
"啊……不小心……不小心。"辭文帶著歉意的笑容,然後道:"阿暖和翩翩那邊是怎麼回事?"
找個話題轉移註意力,自己方才那胸中翻騰的酸味和怒氣究竟是怎麼回事?初菱實際上與自己也不過是普通朋友吧,兩人一直以禮相待,何況雙方都有秘密並不點破,自己這樣究竟是何意思?
"夢玉找浮雲道長確認一下,浮雲道長是不是小東閣的跟班。"有琴永豐看著辭文,方才辭文的尷尬之色,怎麼可能沒有看到。
"哦?"辭文走上前來,看著院中的三人,然後問道:"有琴公子認為是不是呢?"
"我覺得,浮雲道長會說不是。"這麼明顯的問題,還用多問嗎?
"阿暖肯定會承認的。"辭文收起壞瞭的扇子,胸有成竹地道:"男子漢大丈夫,承認自己是個小跟班,並不是什麼難事。"
"啊?"初菱愣瞭一下,辭文為何這麼說呢?
"那不妨我們打個賭如何?"有琴永豐露出瞭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這個辭文這身氣度,定然不是常人,這個初菱的見識也非一般女子。
"好,如何個賭法?"辭文問道。結果剛問完,內心突然一陣後悔……自己方才那種一定要故意跟有琴永豐對著幹的心思是怎麼回事?很明顯,就浮雲暖的性子,能讓雨翩翩吃癟,絕對會高興好幾天。
"塗山城最大的酒樓,誰輸誰請客,如何?"有琴永豐笑道:"就當交個朋友。"
"好。"看來這頓飯,自己是逃不掉瞭。辭文暗自嘆氣,自己方才的行為真是失禮啊。
那邊,浮雲暖看瞭花夢玉一眼,非常理所當然地道:"我是她的跟班呀。"
突然,所有人都愣住瞭,雨翩翩半晌,回神道:"你說什麼?"
"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呢。之前出去的時候不是說好瞭嗎,這幾天我幫花夢玉查案子,我不是她的對手,你不是我老大麼,讓你幫我要傭金的事情你說瞭嗎?"浮雲暖上前來到雨翩翩身邊,一臉大爺的表情:"你忘瞭?就你這樣怎麼當老大的啊?"
"你……我……"雨翩翩隻覺得滿腦子都是蒙的,怎麼回事,莫非是三清保佑?還是浮雲暖今天吃錯藥瞭?
"嗯?"浮雲暖微微皺眉,雨翩翩摸瞭摸浮雲暖的額頭道:"沒生病?"
"你才有病呢。"浮雲暖一臉怎麼一點兒禮貌都沒有的表情,走到屋內,給自己倒瞭一杯水。
"看吧,我小東閣怎麼會瞎說呢?花夢玉,錢拿來!"雨翩翩乘著所有人都沒有回神的時候,雨翩翩立刻帶著滿意的笑容看著傻眼的花夢玉。
花夢玉不可思議地道:"怎麼可能!為什麼!喂,浮雲暖,為什麼!"
"雨翩翩武功那麼高,你不服,你可以找她單挑呀。"浮雲暖喝瞭一口茶,心情順暢。畢竟說實話,比起讓雨翩翩難堪,自己則更希望花夢玉下不瞭臺。反正兩個女人自己都得罪過瞭,真的要幫一個,肯定是雨翩翩,憑什麼要幫一個對自己呼來喝去的女人啊。
"對,為瞭防止你說我欺負你,我讓你三招,順便讓你兩腿一手,如何呀?"雨翩翩笑容滿面地看著花夢玉,這時候浮雲暖在屋內道:"翩翩,別托大,你要是輸瞭,花夢玉說你放水,你要是贏瞭,她又可以說你欺負人。"
"浮雲暖你給我出來!"花夢玉氣得對著屋內吼。
"我又不是你的跟班,有什麼事情你跟翩翩說去。"浮雲暖在屋內回答。
"我準他在裡面的。"雨翩翩對著花夢玉一笑,然後道:"你要是不想比武呢,我就進去喝茶瞭。"
"你們……"花夢玉氣得發抖,雨翩翩伸手道:"阿暖陪你這麼多天,一百一十兩銀子,一文都不能少!"
"不是一百一十兩,而是一百一十五兩三錢。"浮雲暖補瞭一句。
"我……哪兒有這麼多……"花夢玉就覺得兩人是在獅子大開口,這時有琴永豐拿出銀票和碎銀交給雨翩翩道:"夢玉的事情就是我的事,這個給你吧。"
"永豐……"花夢玉看著有琴永豐,真的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要有琴永豐破費。
"那我不客氣瞭。"對著花夢玉一笑,然後雨翩翩坐到浮雲暖面前,浮雲暖給雨翩翩上茶,自然而然的樣子。
"辭文公子竟然料事如神……"初菱突然對辭文刮目相看,之前辭文對浮雲暖有偏見,但是實在想不到,辭文居然可以這麼準的說出事情。
"過獎……過獎……"辭文臉上看不出半點破綻,然而在看到初菱的眼神的時候突然對浮雲暖充滿瞭一種感激……怎麼回事啊!明明不可能的事情,為什麼浮雲暖會真的站在雨翩翩這邊啊!
"辭文公子佩服。"有琴永豐走瞭回來,也有些懷疑自己識人的能力瞭。居然真的讓辭文給說中瞭。
"哈哈……看來有琴公子要破費瞭……"辭文禮貌一笑,然後道:"不過不妨等到玲瓏兒找到,再請不遲。"
"果然辭文公子並非貪圖想瞭之輩。"有琴永豐贊賞地道。
畢竟聶玲瓏丟瞭,浮雲暖為瞭方便施法,決定不回客棧。
"阿暖。"雨翩翩不知道浮雲暖站在院中是為瞭施法,走過來道:"你都站一天瞭,什麼事情都沒看到你做。"
"是哦,我什麼都沒做,先把錢拿來。"浮雲暖伸手,雨翩翩假裝不懂地道:"什麼錢?"
"你欠我的一百一十五兩三錢。"浮雲暖伸手,雨翩翩道:"不是一百一十兩嗎,為什麼多瞭五兩三錢!"
"利息。"浮雲暖哼瞭一聲,然後道:"要不是我剛好施法,知道你那裡出瞭什麼事情,我看你現在怎麼收場。"
"啊?"雨翩翩一愣,問道:"你說你知道……什麼意思?"
"我自然是因為施法知道你跟花夢玉瞎說瞭。"浮雲暖盤膝坐在地上,雨翩翩也一起坐瞭下來,然後道:"你不是在院子裡發瞭一天的呆瞭嗎!"
"你才每天都在發呆呢!"浮雲暖瞪瞭雨翩翩一眼,然後道:"這次要不是我碰巧用法術知道你們在幹什麼,你覺得我會怎麼說?"
"嗯……肯定要讓我下不瞭臺。"雨翩翩撇嘴,浮雲暖給瞭雨翩翩一個爆栗子,然後道:"就算我不知道,我也不會讓你下不瞭臺,無非就是我倆口供對不上嘛,我寧可幫你,也要氣那個花夢玉。"
"浮雲暖,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小氣的男人。"雨翩翩揉瞭揉浮雲暖爆瞭的頭,力道不大,根本不疼就是癢!
"多謝誇獎。"浮雲暖回道。
"為什麼你要氣花夢玉啊?"雨翩翩想瞭想問道。
"我為什麼要幫一個成天對我大呼小叫的女人啊?"浮雲暖看瞭雨翩翩一眼,然後道:"雖然你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講道理,至少沒對我大呼小叫,像個主人一樣指使著幹這幹那。花夢玉不動腦,那是因為她會逼別人動腦,你呢,則是自己真的不會動腦。"
"浮雲暖!你討厭!"雨翩翩給瞭浮雲暖一拳,然後把銀票和銀子丟給浮雲暖道:"算你狠!"
"把這個給菱姐。"浮雲暖拿出一枚道符交給雨翩翩,然後道:"我發現,菱姐已經受有琴永豐影響瞭。"
"好。"雨翩翩拿過道符,然後道:"你說你在這裡施法?"
"嗯,我在找玲瓏兒的下落,估計再花點時間吧。"浮雲暖神色有些沉重,不知道玲瓏兒到底被帶哪兒去瞭。
"那麼……那個有琴永豐真的這麼厲害?"雨翩翩問道:"你既然知道我瞎說瞭,那麼你是不是也知道他施法的事情瞭?有這麼方便的法術嗎?"
"這種法術有。"浮雲暖看著星空,掐指算著什麼。
"你會不會?"雨翩翩想瞭想,問道。
"以前會。"聽瞭浮雲暖的回答,雨翩翩撇嘴道:"你是不是又想說,都是我害的?你以前很厲害啊?"
雨翩翩微微嘆氣,拋開鬥嘴慪氣不談,確實,雨翩翩不得不承認,自己總是在拖後腿,四人之中,就數自己最笨。之前說好的要做什麼女俠,到瞭江湖上,自己還是自己,依然是那個小東閣。
"這叫劫,隻是剛好遇到瞭你。沒住師父就是算準瞭,我死活都不肯下山,所以才把我丟在山下的吧。"浮雲暖語氣平平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