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雨翩翩離開憑風流的傢後,對著浮雲暖鼻孔出氣,辭文也默默地離浮雲暖三尺遠,浮雲暖則是道:“這不是很好嗎,即幫他解決瞭問題,我們洗清瞭冤屈又不吃虧。”
“你乘機訛憑風流的錢,這本來就不對!”雨翩翩看也不看浮雲暖,辭文開口道:“是啊,浮雲道長既然能算出衣服丟棄於何處,又何必要這麼做呢?”
“這衣服丟在何處倒不是我算出來的。”浮雲暖突然開口道:“我進城的時候已經認識瞭當地的小偷和乞丐,我用瞭一些錢跟他們套瞭話,然後收買瞭幾個小乞丐專門幫我收集各種消息,這縣城裡的幾個有名氣的地方,有幾戶富戶,包括地形我知道的也七七八八瞭。衙門裡我測算隻不過是做樣子給別人看的。”
“……”果然這個算命先生浮雲暖根本不是好人!辭文這次真的無語瞭,雨翩翩撇嘴道:“你做樣子給人看有什麼好處?”
“浮雲道長,好啊!”一位中年人打扮的見瞭浮雲暖,立刻熱情地打招呼,浮雲暖規規矩矩地給對方回瞭一禮,隨後又有其他的人給浮雲暖打瞭招呼,浮雲暖看著雨翩翩道:“這就是好處,師父說過,名望都是靠自己想辦法積累的。”
“……”雨翩翩無語,不行,不能罵,不然就是罵到琉璃元君頭上瞭。辭文與浮雲暖的距離又拉開一尺,果然應該再離遠點。
“要我說,你根本不該拿憑風流的錢,也不該幫他出什麼主意,他這種人,就該身敗名裂!”雨翩翩惡狠狠地道。
“我跟憑風流並無仇怨,事情何必做得那麼絕?”浮雲暖搖瞭搖頭道:“憑風流隻是個名字,這天下靠抄而成名的人也不在少數,今天憑風流身敗名裂,明天若是再出個任風流、玉風流,你再去讓人身敗名裂?”
“對!對付這種不要臉的人,就是要這麼狠!”雨翩翩惡狠狠地道,浮雲暖搖瞭搖頭道:“你又不懂畫,方才讓你胡說一氣,要不是憑風流本來就心虛,他若是告我們個栽贓陷害,你說我們這些佈衣,怎麼跟他一個名滿天下的才子鬥?”
說著,浮雲暖頗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雨翩翩,微微無奈搖頭。
“辭文公子,你是一個人嗎?”浮雲暖不想跟雨翩翩繼續爭執,於是死皮賴臉看向辭文,辭文猶豫瞭一下道:“這……是啊。”
“我看辭文公子一定還沒找到住處,不妨和我們一起住同一間客棧吧!”浮雲暖笑得煞是好看,雨翩翩看瞭初菱一眼,初菱道:“今日所遇,想來是一種緣分,公子是一位趣味的人,若是不嫌棄,何不一起?”
方才初菱仗義執言,幫自己解圍,辭文對初菱有感激之情。此時既然人傢都說瞭,也就點頭同意瞭。浮雲暖立刻露出瞭笑容。
客棧要瞭四間上房,當然都是浮雲暖付的錢,入夜的時候浮雲暖正坐在院中看著漫天的星鬥,浮雲暖看著手中拿著星圖,一邊對著星圖,一邊看著星辰。雨翩翩拉著初菱走瞭出來,雨翩翩拍瞭浮雲暖道:“阿暖,今天我見到瞭一隻哈巴狗。”
“哦。”浮雲暖興趣不濃的樣子,對瞭星圖又拿出《石氏星經》邊讀邊對,雨翩翩撇嘴道:“我說,那隻哈巴狗很有趣的,你怎麼一點興趣都沒有的樣子?”
“沒興趣,師父讓我每天必做的功課我還沒做完。”結果浮雲暖一句話就給雨翩翩說得無語瞭,雨翩翩哼瞭一聲道:“沒興趣也要聽,那隻哈巴狗呀,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平時總是無利不起早,今天居然對一個穿著什麼品味,看起來也沒啥氣質,也不像有錢人的人不停地搖尾巴,還一直用熱臉去貼人傢的冷屁股,無緣無故還惹來一個官司,你說好笑不好笑?”
“不好笑。”浮雲暖拿起筆寫寫畫畫,看著浮雲暖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初菱笑瞭起來道:“好瞭,翩翩不要拿阿暖開玩笑瞭,不過我也好奇,阿暖你為何對辭文公子如此熱情?”
“就是,你不是喜歡賺錢嘛,我看辭文也不像能讓你賺很多錢的樣子。”雨翩翩一副沉思的樣子,浮雲暖瞥瞭雨翩翩一眼,隨手點起一盞油燈,這盞油燈乃是蓮花造型,色澤清雅,燒制有極細之處,一看就是買不到的特殊物件。浮雲暖看瞭雨翩翩道:“見識短。”
“那辭文公子有何特別之處?”初菱也好奇瞭,浮雲暖道:“辭文公子的中衣用的佈料乃是絲與棉混織而成,這種佈料,隻有京城、揚州、洛陽三處有售,而且一匹佈的價格五兩金。而且你們所謂的辭文公子穿著廉價又沒有品味,隻是表象,那身行頭打扮隻是從數套昂貴的衣衫裡拿出瞭最普通的部分來混搭的而已。”
“……”初菱雙眉微蹙,雨翩翩吐瞭口氣道:“誰信你!”
“那你聽好瞭,他的短打穿的是一件深衣,隻是下面被人給裁去瞭,而且裁的技術非常粗糙,所以才是這種破爛的效果。再者他穿的褲子,乃是騎射用的袴,佈料雖然看起來有些微粗糙,然而卻做工極好,長期騎馬打仗穿這褲子不但不容易破而且不會因為出汗而黏糊的感覺,這中大袴可是隻有軍中騎兵才有的。再說他的腰帶,那是系在居傢的衣服上的,所以看起來並不起眼。”浮雲暖說完瞭打扮,又道:“他雖然沒有太多的特殊舉止,然而你想過沒有,他臉色紅潤,膚色偏白,這是長期不用風吹日曬才有的,而且他的指甲修剪整齊精細,指甲縫內沒有半點污垢,你覺得他像做粗活的?”
“……”初菱細細想來,確實贊同浮雲暖的話,而雨翩翩卻非常不服氣地道:“你一個道士,居然對這些東西這麼精通,對得起先師的訓導嗎?”
“我又不是你們東閣的弟子,你以為相術就是看面相呀?面相就做得準瞭?若是不能提前得知消息,看不出對方的身傢,如何推測對方想要測什麼,如何揣測對方的心思?”浮雲暖收起星圖、《石氏星經》以及他寫的東西,頗為不屑地看瞭雨翩翩一眼。
“第一次覺得相術那麼不可信。”雨翩翩撇嘴,浮雲暖則道:“不,我下山前,師父對我說,我印堂發黑,隻怕下山要遇到什麼劫數,然後我果然遇到瞭你。”
“……”雨翩翩無語,確實,在皇陵的時候兩人差點把命丟在瞭那裡,還好及時跑瞭出來,為此浮雲暖確實重傷養瞭幾天。而浮雲暖以十多年修為做代價,從鬼門關爬瞭回來。
“而且……”浮雲暖看著星相道:“天相有異……隻怕天下將有大事發生。而我……”浮雲暖欲言又止,雨翩翩不解地道:“你就看星相就知道這些?根本沒有用嘛……”
“……”浮雲暖反而不說話,隻是目光看向一顆閃爍不定的星辰,突然道:“我要找二師兄。”
“啥?二師兄?”浮雲暖突然冒出這句,真是奇怪,雨翩翩道:“你真要回正一天道?”
“不,我沒見過二師兄,我隻知道二師兄離開師門很多年瞭。”浮雲暖突然冒出這句話,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