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瀾樓是凌霄谷待客之地吧,你什麼時候見驚鴻前輩在裡面住過?"太玄嘆瞭口氣:"你在我們自己門派胡鬧也就算瞭,您還毀瞭凌霄谷這麼多的藥材!"
"那件事啊……"東閣真人突然想瞭起來:"還不是因為那天我找他們問是不是有酒,他們不給我,然後正好瀟湘靖冒瞭出來,就不小心動手瞭,那些東西都毀瞭。"
"瀟湘一族的瀟湘靖?"太玄是聽過這位用毒高手的名號的,總不至於是師父看人傢不順眼,主動招惹對方瞭吧?
"你那什麼眼神?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喜歡無事生非的人嗎?"東閣真人看著太玄的眼神,內心覺得非常受創。
"您說呢?"難道不是?
"我跟瀟湘靖就是不對盤。"等於承認瞭自己招惹瀟湘靖的事情。
"師父,這三年您自己想辦法解決酒錢吧,在酒館裡被扣瞭不要等著我去贖你。"太玄收起賬冊,狠狠的丟下一句話。
"別啊,好徒弟……"東閣真人還沒有說完,太玄又補瞭一句:"對瞭,這三年您要是在外面惹瞭任何事情,都自己解決,不然時間無限延長!"
"……"這該怎麼辦?
"您年紀也不小瞭,為什麼總是出這些事情呢?"太玄嘆氣道:"您自己好好反省。"
"誰怕你,我還有翩翩呢。"東閣真人小聲說瞭一句。
"我會跟小師妹說好的,她這三年要是不給您買酒,我就傳她玄霜劍法。"玄霜劍法乃是太玄自己創的一套劍法,劍勢連綿不絕,就連東閣真人都認為,那是一套非常好的劍法。之前雨翩翩就很想學,然而太玄覺得那時候雨翩翩因為根基不足學不瞭,現在經此一役,確信,雨翩翩的根基已經不淺瞭。
"太玄,你耍賴!"東閣真人總覺得自己的小弟子在劍法和自己的情況下,肯定會選擇劍法。因為就連雨翩翩估計也知道自己自己是真的惹大徒弟生氣瞭。
"為師罰你面壁三年!"東閣真人轉念一想,自己不是太玄的師父麼?為什麼要怕這個。
"那就六年別喝酒瞭。"知道東閣真人開始耍賴瞭。
"改為兩年。"講講條件嘛。
"五年。"這種時候還要討價還價。
"一年。"
"師父,再討價還價就是十年別喝酒瞭!"太玄的眉毛一跳一跳的,這到底是誰才是師父?您老要不要這麼不靠譜!
"好好好!三年就三年……三年就三年。"東閣真人看太玄的臉都陰的快出水瞭,立刻投降。
看到東閣真人這副老鼠見到貓的樣子,太玄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平時真的管太多瞭?總是不招人喜歡。
"徒弟,你怎麼瞭?"東閣真人怎麼看都覺得太玄似乎有心事的樣子。
"沒怎麼。師父,我先去看看其他地方到底破壞成什麼樣子瞭。"找瞭個借口,太玄起身決定先去散散心。真是的,怎麼就遇到這種事情呢。
凌霄谷之戰剛過,突然就來瞭一個人,這個人卻並未表明身份,隻是說要找辭文。
最後,凌霄谷的弟子還是放那人進來找瞭辭文。
"公冶!"辭文一眼認出,這個人竟然是肇啟帝的暗衛公冶!
"屬下……"公冶抱拳就要行禮,辭文立刻止住。公冶是太後還在世的時候就負責肇啟帝安危的暗衛,現在這個時候公冶竟然不留在肇啟帝身邊,突然來到瞭凌霄谷,莫非是肇啟帝出瞭事情?
"是不是兄長除瞭什麼事情!"辭文一急,好在此時隻有初菱在旁邊。
初菱是認識公冶的,當年初菱與肇啟帝互引知己,這位公冶自然是見過的。為何這時候肇啟帝竟然將公冶拍瞭出來?
"陛下命屬下……從此保護殿下的安全。"公冶突然說瞭這麼一句。
"我並不涉及兄長與二皇兄之爭,怎麼會需要保護,再說瞭,該不會是京中生變瞭吧!否則兄長怎麼會說出這種話!"辭文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加之之前就從浮雲暖那裡聽到瞭很多不太好的說法。
"殿下……"公冶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實際上從肇啟帝與晉王太子之爭的那天起,馨王實際上已經被算在瞭這場爭鬥之中,隻是馨王一直被肇啟帝保護得很好,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受到任何連累。
"兄長現在沒有事,對不對?"比起朝中大事,辭文更關心的還是肇啟帝的安危。
"晉王殿下暫時不會對陛下做什麼不利的事情,隻是陛下他……"馨王一直不知道肇啟帝的病情,現在應該說出來麼?
"不是兄長讓你從此跟著我的麼,現在你有什麼事就說。"辭文雙眉一挑,之前浮雲暖說過,肇啟帝並非長壽之人。辭文素來不相信算命之事,然而浮雲暖說的話,長期相處下來,他知道浮雲暖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而且很可能並不是瞎猜的。
"陛下的病已經拖不起瞭。"正式因為一直跟隨在肇啟帝的身邊,對馨王的性格也多少有些瞭解,馨王對權位之爭毫無興趣,這一點並非作假。也正是當年肇啟帝所期望的,然而現在時候已經不同,若是此時還是不爭,恐怕後續還會有禍事將起。
"什麼意思?"辭文心中一懸。
"殿下難道就沒有奇怪過麼,為什麼陛下至今沒有子嗣。"公冶的目光不看辭文,辭文愣在瞭當場。
"不可能!兄長平時隻是偶爾會有微恙,怎麼可能……"但是現在的肇啟帝實際上已經而立之年瞭,依照常理,這時候尚未有子嗣……確實怪異!
"殿下……"公冶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我要返回京城!"辭文雙眉一挑,轉身準備離開。
"馨王殿下,此時不能回京。"一旁的初菱突然開口:"我的父親已經罷官,自然也就是說,京中現在已有亂象,此時回去,隻怕會自惹麻煩。"
"但是兄長……"辭文皺眉,他雖然對天下並沒有興趣,但是在京中,他最為牽掛的,實際上就是肇啟帝。若是公冶不來,辭文尚能猶豫是否立刻回京,但看到公冶的時候,辭文隻覺得不妙。
"現在殿下應該前往邊關。"初菱道:"我曾聽陛下說過,馨王殿下智勇雙全,文武兼備,此時的殿下怎麼反而不智瞭呢?"
"……"辭文沉默。
"為何殿下此時要去邊關?"公冶同樣不明白初菱的意思。
"殿下莫要忘瞭晉王殿下手握重兵,卻為何這麼多年並未發生兵變?"初菱說得簡單。
"那是因為手足之間……"自有情義?辭文竟然有些說不出口,初菱微微搖頭,知道辭文隻是不想去想罷瞭。
"陛下立身朝堂與晉王殿下爭鬥至今,可不是單純隻是靠的運氣啊。"初菱道:"應該回京的人是我。"
初菱話音剛落,公冶目光銳利地朝路旁望去,手中之劍出鞘,一躍而起,劈開竹子,一劍指著浮雲暖的眉心!
"怎麼是你?"公冶與浮雲暖異口同聲地問道。
"虧你是琉璃元君的弟子,此時鬼鬼祟祟的站在這裡做什麼?"公冶的劍不收回,看到浮雲暖,心中殺念一起。
"劍拿開啦,"浮雲暖毫無懼色,隻是點瞭點公冶的劍,然後道:"我剛來,怎麼能說是鬼鬼祟祟的呢。"
"哦?"公冶對浮雲暖的說法並不相信,辭文道:"公冶,你失禮瞭!"
"殿下?"公冶不解地看瞭辭文一眼,辭文道:"小道長……現在並不是敵人。"
現在並不是敵人……公冶皺眉道:"也就是說,將來可能是敵人瞭?"
"你殺性太重瞭。"浮雲暖微微嘆氣:"就算我現在是敵人,你不要忘瞭我的大師姐現在就在谷中,而且驚鴻谷主是我的前輩與我師父關系非常好,要是殺瞭我,先不說你們能不能離開凌霄谷,光想想到時候怎麼忽悠我師父而不露餡兒,都夠你受的瞭。"
"你不過就是琉璃元君身邊一個連名氣都沒有的小童子,你怎麼就肯定琉璃元君會為瞭你跟陛下過不去。"公冶冷笑一聲。
浮雲暖想瞭想,然後道:"那你出劍吧,我絕不還手。"
"你!"之前見到浮雲暖,浮雲暖真連話都不多,隻是在琉璃元君身邊奉茶而已,沒想到現在說話竟然這麼難對付。
"公冶,住手。"辭文突然開口。
記得昨夜,驚鴻谷主找他談過,京中的事情恐怕真的不能再拖瞭。
難道真的要在這個時候做下決斷?
公冶收劍,站到瞭辭文的身後,浮雲暖走瞭過來,然後道:"我剛才就聽到菱姐說你要會京城而已。"
"嗯……"初菱點頭道:"父親出瞭事,我自然就應該早些回京。"
"我覺得菱姐也不應該回京。"浮雲暖很自覺地走到石桌前面坐下,然後道:"菱姐現在應該與公子同進退比較好。"
"哦?"初菱知道浮雲暖平日並非真的糊塗,隻是不願意將想法說出來。
"應該是我返回京城。"浮雲暖很自然地道。
"你去瞭京城有什麼用!"公冶不屑地道。
"小道長,你本來就非朝堂之人,去到京中恐怕……"也沒多少用處。辭文是這麼想的。
"不對。"浮雲暖嘴角露出瞭一摸笑容,雙目也不似平日那般毫無生氣,反而是難得的光芒閃耀:"我牽扯著京中一樁大案,無論陛下也好,晉王殿下也好,應該都會很歡迎我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