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這混蛋還沒成人,什麼男女之情?"雨翩翩哼瞭一聲,嚴敏一愣:"啥?他幾歲瞭,我妹妹明年也要行成人禮瞭,阿暖還沒成年?"
"沒有,就他那樣,琉璃元君會同意他成人,想得美。"這麼一想,雨翩翩覺得,浮雲暖到現在都沒成人,沒準就是因為平時太不靠譜瞭。
"……"嚴敏無語。
"好瞭!我們去吃東西!"雨翩翩看著前方,抖瞭抖浮雲暖的錢袋,露出瞭陰森的笑容。
雨翩翩帶著嚴敏和嚴珮兒吃喝玩樂大概過去瞭一個多時辰,等雨翩翩回到詩會的時候,早已散場瞭。
"那阿暖他人呢?"雨翩翩看瞭看四周,根本沒有發現浮雲暖在何處,倒是一個陌生人走瞭上來,然後道:"您是方才那位公子的朋友吧?公子應邀去瞭池臺小築,這是留給您的請柬。"
"啊?"三人都知道池臺小築是京城有名的風雅之地,所以三人都是不會去的,浮雲暖跟不是什麼風雅的人,怎麼可能去那個地方?
"難道是他贏瞭?"就被邀請到瞭那種地方?但是寫得出那種爛詩的人,可能贏?反正嚴敏才不信呢。
"該不會是作弊瞭吧?"雨翩翩看著這送請柬的人,這人的表情卻挺奇怪的,於是道:"真的作弊瞭?"
"這……算是京城一樁奇事瞭,本來兩位公子並列第一,您的朋友不知為何,卻突然在自己的詩詞上故意加瞭四個字,輸瞭這比試。真是奇瞭,奇瞭。"陌生人搖瞭搖頭,然後道:"沒小的事,小的就告辭瞭。"
"雲哥哥故意輸瞭比試?"嚴珮兒看著雨翩翩,結果發現雨翩翩竟然一身衣裙差點飄瞭起來:"浮雲暖這個傢夥!"
不是說好幫她拿到那賜字的嗎!居然故意輸瞭!看我怎麼收拾你!
"老大!"雨翩翩沖出去瞭,但是嚴敏知道,這是表示雨翩翩要暴走的意思!
"珮兒,我們快跟上老大!"嚴敏覺得今天他可不想京城發生什麼命案,就算他不喜歡浮雲暖也不想。
池臺小築,建在京城的宿橋河上,乃是建在水上的一座小樓,橫跨宿橋河。浮雲暖此時就在池臺小築的頂樓,正襟危坐地坐在一名男子的身前。
"我們又見面瞭。"肇啟帝一身便裝坐在浮雲暖身前,旁邊奉茶的紫杉少年正是那同意浮雲暖通過的少年,而賜字此時就在旁邊。
"陛下喬裝之術也是一絕。"浮雲暖端起茶,很平靜地道。
"京城的燈會母後以及姨母都跟我說過,一直都沒有機會參加,這次正好可以來看看。"肇啟帝輕輕一笑,然後道:"想不到這次為瞭取勝,我也花費瞭不少心思,曌國人才濟濟,真乃國之幸事。"
"最後不還是陛下獲得瞭第一名瞭麼?"浮雲暖確實沒有想到皇帝居然也會混在參加詩會的才子之中。
"本公子很好奇,為何小道長最後會加上四個字,故意輸掉比試?"肇啟帝當時記得浮雲暖似乎在等什麼,最後突然加上瞭那四個字。
"若是陛下答應將這幅賜字賞賜給我,我就回答陛下的疑惑。"浮雲暖放下茶杯。
"嗯……允瞭。"肇啟帝點瞭點頭,浮雲暖剛開口:"那是……"
"浮雲暖!"在池臺小築的樓下突然傳來雨翩翩中氣十足的聲音:"你在不在裡面!我才不信你有這份閑情逸致呢!"
肇啟帝緩緩展開手中的折扇,輕笑道:"方才的請柬就是為這位姑娘討的?"
"是。"浮雲暖承認,肇啟帝道:"怎樣的女子這麼奇特,朕道是想見識見識瞭,一會兒不可透露朕的身份啊,稱朕為瀾公子就好瞭。"
"高義,去請她上來吧,若是還有其他的朋友,不妨也一起請來。"肇啟帝降旨,叫高義的少年,也就下去請人瞭。
雨翩翩帶著嚴敏以及嚴珮兒兩人上來的,看到肇啟帝的時候雨翩翩愣瞭一下:"咦?這位公子是什麼人?怎麼感覺似乎在哪兒見過?"
當然像瞭……浮雲暖看瞭雨翩翩一眼,長得跟馨王至少五分像,怎麼可能沒有點關系。不過看雨翩翩這個樣子,應該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
"在下單名瀾,小姐稱呼我瀾公子就是瞭。"肇啟帝看到雨翩翩的時候,道是覺得雨翩翩雖然穿著與一般貴族女子無異,但卻透著一股靈氣。
"阿暖,我聽說你故意輸瞭詩會比賽,是怎麼回事?"自我介紹完瞭,雨翩翩想起更重要的事情瞭。
"我的錢袋。"浮雲暖伸手,嚴敏將視線看向雨翩翩,那錢袋子早空瞭。
"不就是個錢袋嘛,給你!"雨翩翩隨手將空錢袋丟給浮雲暖浮雲暖抖瞭抖空空的錢袋子,然後對肇啟帝:"瀾公子,這便是我最後加那四字的原因。我事前同雨小姐有約定,若能取得陛下的賜字,那今晚我所寫的每一個字,雨小姐都將以十兩銀子一個買下。我將錢袋交給雨小姐的時候,裡面不多不少正好四十兩。"
"你現在不是輸瞭比賽麼?我為什麼要給你錢。"雨翩翩扭頭,浮雲暖氣定神閑地道:"我沒說我要贏瞭比賽,我隻是說我替你拿到陛下的賜字而已。方才瀾公子已經答應將賜字送與我瞭。原本我寫瞭五百六十三個字,加上後面補的四個,我也不要你二十兩一個字瞭,你就按照十兩一個字給我就好瞭,你現在欠我五千六百七十兩。"
"啥?"雨翩翩愣住……
"原來是這麼回事。"肇啟帝輕笑道:"小道長,若是為瞭這樣的理由,放棄第一名,豈非有些太過兒戲瞭?"
"不會。"浮雲暖非常肯定地道:"我本就是修道人,這詩會,與我而言本就不是所求。"
"我若是直接將賜字送於雨小姐,也是因為小道長你的緣故,哈……這麼說,無論怎麼算,雨小姐都是欠瞭你的人情瞭。"肇啟帝搖瞭搖頭,何況方才已經答應將賜字給浮雲暖瞭,金口一開,自然是沒有收回的道理瞭。
"瀾公子就是今年詩會的第一名麼?"嚴敏在京城貴公子之中並未聽說過這位瀾公子,然而看這個瀾公子全身上下一絲不茍,面相柔和,氣宇非凡,既然如此厲害,為什麼從來沒有在京城聽過?
肇啟帝將目光轉向嚴敏,嚴敏也是未及弱冠之年的樣子,相貌上有七八分與兵部尚書相似,加上方才介紹的時候說叫嚴敏,那定是嚴大人的長子瞭。
"不過徒有虛名罷瞭。"肇啟帝微微一笑,看瞭浮雲暖一眼道:"要不是小道長別有所圖,這第一是誰,還未嘗可知。"
"雲哥哥寫瞭什麼?"嚴珮兒好奇地問道,浮雲暖喝瞭一口茶,平淡無奇地道:"無非山河錦繡,風花雪月罷瞭。"
肇啟帝輕笑:"但是確實是一首很妙的詩。想不到小道長不但精通道法以及道藏,還對詩詞歌賦頗有研究。"
"隻是因為師父平日也很喜歡這些罷瞭……"浮雲暖一點兒難為情的感覺都沒有,雨翩翩卻微微皺眉:"阿暖寫詩的話,肯定寫的是無病**!"
"我現在有病也沒**啊。"浮雲暖毫不客氣地回瞭雨翩翩一句。
"哈……該說的已經說完瞭,小道長,後會有期。"肇啟帝站瞭起來,緩緩朝樓下走去,浮雲暖起身行禮道:"恭送公子。"
"阿暖,他到底是什麼人啊?"雨翩翩問道。
"快把你要的東西帶回傢吧。"浮雲暖走到賜字前面道:"都給你拿到瞭,你可不要失言。"
"知道啦。"看著肇啟帝賜字,實際上雨翩翩還是很高興的。
"雲哥哥……我們現在回傢吧?"嚴珮兒看瞭一下浮雲暖,想到現在時間也不早瞭,燈會的熱鬧也過瞭,正好回傢。
"這……"浮雲暖微微皺眉,然後無奈地朝著嚴珮兒一笑,然後道:"珮兒,你與敏公子先回去吧,今日我要失禮瞭,明日我會登門道歉的。"
"啊?"嚴珮兒愣瞭一下,浮雲暖道:"今天突然有事……代我向嚴大人與嚴夫人道歉。"
"告辭瞭。"浮雲暖朝著三人拱手,轉身離開池臺小築。
"大晚上的,他去哪兒啊?"嚴敏也沒想到這是什麼發展,雨翩翩看瞭一眼一旁的賜字,然後道:"估計是方才那位瀾公子托瞭他什麼事吧……我先把東西弄回傢,你們也趕快回傢吧。"
實際上肇啟帝確實拜托瞭浮雲暖一些事情,那便是京城這段時間總是出現的死人的事情。這件事似乎與當時初菱傢中鬧妖有關,而且死人的人傢,多數都是朝中要員,肇啟帝不方便直接讓調查皇陵之事的獻儀仙子介入。
原本在燈會上遇到浮雲暖隻是個巧合,但是既然是浮雲暖的話,肇啟帝反而相信,既然浮雲暖能處理好初菱傢中的事情,應當也能解決現在京城鬧妖的事情。
邪法鬼祟,這種東西在京城從來沒有少過,肇啟帝三歲的時候便被人以邪法所害,此時有人以邪法害朝中官員,也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