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晉王也註意到瞭飛葉的異常,於是問道:“飛葉,你怎麼瞭?”
“殿下,我今天看到瞭一件事情。”飛葉看向浮雲暖,然後道:“屬下擔心,浮雲暖乃是陛下的細作。”
“……”浮雲暖此時反而毫無懼色地看著飛葉。
“哦?說說看。”晉王看著浮雲暖,很期待接下來浮雲暖的反應。
但是現在的浮雲暖並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隻是很坦然地站著。
“屬下見到瞭雨翩翩從皇宮出來,然後返回瞭雨傢。”飛葉道:“你不是說,雨翩翩已經返回瞭太乙玄道瞭嗎?”
“……”浮雲暖沉默不語。
“你該不是想說,雨翩翩發現京城異變,所以趕著回來瞭吧?”飛葉劍浮雲暖不說話,露出瞭嘲諷的微笑。
天逸和如萱一驚,看著飛葉道:“之前你為何不說?”
“殿下恕罪,屬下發現此事的時候比較倉促,加上後來大軍調度所以耗費瞭不少的經歷,所以沒有來得及提及。”飛葉向晉王請罪。
晉王看著浮雲暖道:“小道長你就解釋一下吧?”
“殿下應該沒有忘記我說過,要讓陛下親自作為陣眼,啟動陣法消除整個京城的活屍瞭吧?”浮雲暖想瞭想,然後道:“殿下覺得,陛下如何才會相信在下一個十九歲的弱質少年。”
“為瞭取信陛下?”晉王看瞭浮雲暖一眼,浮雲暖道:“殿下不會覺得陛下是這樣一位容易輕信他人的人吧?若是如此的話,陛下應該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瞭吧?”
“巧言令色!”飛葉對浮雲暖的話根本就不相信。
“草民的說法或許有些難以讓殿下相信,但是殿下應該知道,若是陛下的陣法失敗瞭,那麼就需要補救。這個補救就是雨翩翩。所以雨翩翩一開始就不可能真正的離開京城,我想這一點晉王殿下應該早就想到瞭。”浮雲暖故意看著晉王,晉王沒有說話。
“你與雨翩翩患難與共,誰知道你是不是有意袒護雨翩翩。”飛葉一聲冷哼。
“那隻是表象,實際上我與太乙玄道素來有過節,難道諸位沒有聽說過,為何自從雨翩翩三歲之後,正一天道便禁止東閣真人再進入瞭嗎?”浮雲暖環視周圍的人,緩緩道。
“你總不至於說是因為你吧?”天逸微微皺眉。
“那年我在正一天道後山練功,結果東閣真人闖入,將六歲的我打成重傷。若非師父及時找到瞭我,然後送我去尋驚鴻谷主醫治,之後我在凌霄谷養傷時間長達一年。現在站在殿下面前的人,定然不是我浮雲暖。”浮雲暖神色非常鎮定。
“東閣真人將你打傷?”晉王微微皺眉。
“東閣真人誤會我是師父的私生子,雖然一直不說,但是暗中總是想要找機會處理我。”浮雲暖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
當然這番話不管是琉璃元君聽瞭,還是東閣真人聽瞭,估計都會好好的罰他,還好現在琉璃元君和東閣真人兩個事主都不在。
“……”但是,浮雲暖的這一番說辭卻非常的有說服力,現在在場之人竟然一點兒破綻都找不出來。
“小道隻是說明,我不會袒護雨翩翩而已。”反正他們又不是嶽倓,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
雖然實際上就是在袒護雨翩翩。
“你的這番說辭確實沒有什麼地方有多大的失誤,暫時相信你的說法好瞭。”晉王點瞭點頭:“你來此見我,是為何事?”
“飛虹居的門人之中,有擅長術法之人,小道希望殿下應允,暫時將太祖留下的秘寶交給飛虹居之人,以換取他們對殿下的效忠。”浮雲暖突然這麼道。
“嗯?”晉王微微皺眉,然後道:“太祖秘寶乃是國之重器,交給飛虹居之人,你認為可以?”
“是的。”浮雲暖將匣子從懷裡拿瞭出來,實際上這個東西浮雲暖一直帶著,隻是不方便說出來而已。
“理由。”晉王看著浮雲暖。
浮雲暖道:“飛虹居所設計的新武器若是配合太祖秘寶,極有可能威力無匹,況且現在殿下急需飛虹居的額幫助,不妨將秘寶交給飛虹居之人,以示信任。”
“還有別的麼?”晉王看著浮雲暖手中的匣子,這個東西實際上晉王是很重視的,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方向成大人求見……”軍士在帳外通報道。
“請進來。”晉王簡單地做瞭回答。
方向成與房正卿進入軍帳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浮雲暖手中的皇陵秘寶。
“方才浮雲小道長建議本王將皇陵秘寶交與二位,不知二位如何看?”晉王道。
“臣以為……此物應當轉呈陛下。”方向成與房正卿對視一眼,終於做出瞭回答。現在既然要真心投靠晉王,那麼就應該向晉王獻計獻策。
“哦?”晉王看瞭兩人一眼。
“陛下此時將軍隊交由殿下統管,難道陛下就不怕京城的事情平息之後,殿下兵變麼?”方向成幽幽地問道。
晉王目光微微一閃。
實際上晉王並不知道,這個後手,浮雲暖已經想到瞭。
此時將秘寶交出,目的就是通過飛虹居的兩人,讓皇帝栽贓二人,然後牽連晉王,最終坐實晉王的謀反之名。
“你是說,現在應該獻出誠意?”如萱看著兩人,方向成道:“正是。況且陛下若是覺得他有秘寶在身,那麼殿下就不太可能謀反,這樣的話,陛下就會放松警惕。”
“若是如此……”浮雲暖做出恍然的樣子:“陛下可能會將此物隨時帶在身上。”
浮雲暖這句話說出的時候。立刻想到瞭那時候的決定,這麼說皇帝作為陣眼的時候,也一定會帶在身上,到時候殺死皇帝的時候,應該就能得到這個秘寶。
“你們拿去處置吧。”晉王點瞭點頭。
浮雲暖看在眼中,心中輕輕一笑,這樣的話,到時候陛下就更容易找到晉王謀反的借口瞭。
“小道想到瞭一個辦法,可以解決武器的動力問題。”浮雲暖突然這麼一說,大帳中突然安靜瞭下來。
“什麼辦法?”方向成與房正卿雙眼一亮。
浮雲暖道:“現在城中的邪氣若是能凝聚成珠,那麼就可以作為動力之源。”
“要怎麼做?”方向成問道。
“隻要以我為陣眼,佈下這樣的一個陣法。”浮雲暖說著的時候,手中光芒閃耀,出現瞭一個光芒閃耀的陣法:“到時候以會術法的人在這幾個位置上幫助聚集邪氣,到時候我就能凝聚邪氣。”
“……”房正卿這個時候看著浮雲暖。
要說浮雲暖,房正卿實際上接觸過浮雲暖,知道浮雲暖並不是個簡單的人。要是浮雲暖這樣的人爭功的話……
“小道長所說的法術,我略知一二,但是這個法術兇險無比,若是發生萬一又該怎麼辦?”房正卿看似認真地說瞭一句。
“可是……”浮雲暖想不出來這個時候為什麼房正卿突然會為他說話。
“微臣以為,這個陣法的陣眼隻要能集中法術即可,不一定需要小道長作為陣眼,我見過飛葉姑娘的身手,完全可堪成為陣眼。”房正卿將目光看向飛葉。
“但……”浮雲暖想說,這個陣眼若是由飛葉來作為陣眼的話,飛葉可能會死。
“我願意!”飛葉看瞭浮雲暖一眼:“浮雲暖乃是精通法術之人,若是將靈珠調包,恐怕我們的努力都將白費!”
“小道長的為人……應該不會。”房正卿故意看瞭浮雲暖笑瞭一下。
就在房正卿露出笑容的時候,浮雲暖立刻明白,這個根本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而是房正卿故意的,為瞭不讓自立下太多的功勞。
而飛葉同意的原因更簡單,飛葉根本就不信任浮雲暖。
然而對於房正卿,卻不是這麼簡單。他大概猜得到作為陣眼的人會受到什麼危險。但是這種話卻不能讓浮雲暖說出,因此三番五次地打斷浮雲暖的話,為的就是現在,為的就是讓浮雲暖沒有話說。到時候若是飛葉發生瞭任何的意外,那麼浮雲暖都可以成為替罪羊。
房正卿的笑容太正常,根本不想浮雲暖所認識的老謀深算的房正卿,浮雲暖決定不說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瞭。
“若是小道長沒有什麼話可說,就讓飛葉去。”飛葉的話有一定的道理,浮雲暖突然在這個時候提出這些計策,不能說是不奇怪,若是浮雲暖真的有心拿著邪氣聚集的晶塊做出什麼來,都是不好收拾的。
“小道沒有意見……”浮雲暖微微低頭,在旁人看來,他現在應該是想不出任何辦法瞭。
這其中的不對,浮雲暖實際上已經想瞭出來,但是畢竟這個辦法是他想出來的,其中應該在什麼地方做些手腳,他自然是很清楚的。何況對於浮雲暖而言,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要離開晉王的身邊,與肇啟帝聯絡。若是晉王怪罪瞭浮雲暖,那麼就會在一定程度上疏遠浮雲暖。
現在京城的事情這麼多,這麼復雜,想來晉王也不可能有那麼厲害的精銳,繼續絕對地盯著浮雲暖的一言一行,這樣的話,他與陛下的聯系就會簡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