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不如腰斬
蓮湖很是邪魅的笑瞭笑,扭扭脖子,發出骨響,就像是真的很久沒有操練過瞭一樣。暗火的人看他笑得異常開心,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來。這個傢夥,是真的起瞭玩心瞭,這群人估計得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過也好。暗火的人從來不能被欺負,就算是欺負也不能是沒有理由的隨便欺負。敢犯者,必不得好死。
拳頭,雨點一般的落下去,蓮湖和齊義很沉默的踐行著自己的暴力美學。他們的表情堅毅,他們的線條冷硬,他們手下絕不留情,他們心裡絕不退縮。他們倆的眼光也實在是好,抓著打的都像是領頭人物。反抗得倒是激烈,可還是幾下就被卸瞭力道,任人宰割。
但他們好歹也有十幾個人,就憑蓮湖他倆是忙不過來的。葉帆和莊臣,顧岸和蓮堂,也陸陸續續加入瞭松動筋骨的行列。就他們幾個來說,一天到晚也幹不瞭什麼事。現在不比剛剛建立暗火的時候什麼都要忙,現在他們也就隻是巡個邏,招個客,其他的都不用他們動手,自然閑得慌。
“期月,你動動身體看看還有哪裡有問題嗎?”葉梨放下棉簽,一臉關切的看著千期月。也不知道怎麼的,她額頭上那小小的一塊傷口,花瞭好幾根棉簽還是在出血,出血量不大,葉梨消瞭幾遍毒,給她拿瞭個不大顯眼的創可貼貼上瞭。手臂上的傷情況也是一樣,葉梨又擔心一瓶碘伏都倒上去會出事,也就拿瞭紗佈和繃帶把它纏瞭纏,暫時是沒事瞭。
千期月很聽話的站起來動瞭動,然後無奈的沖葉梨眨眼:“梨梨,你把我保護得太好瞭吧?”手臂上的繃帶纏得貌似有些多瞭,她彎彎手肘,都感覺緊繃繃的。葉梨搖頭,她覺得一點也不重。千期月拿她沒辦法,又不想去打擾那幾個打得正起勁的人,也就坐下來好好的圍觀瞭。
要說的話,打架一般是沒有美學的。大傢都忙著打別人拳頭或者躲拳頭,哪來那麼多精力顧及形象問題啊,能全身而退就是好事,克敵制勝當然是好,不能的話倒也保住瞭命。一切東西在生命面前,都是渣渣。
那群人右手被廢,加上受制於人,頭領還被打得稀裡糊塗,心裡防線自然也就崩潰瞭。不知是誰先起瞭頭,喊出瞭第一聲**,後面一直忍著的各位就都收不住瞭,喊痛、**、咒罵、求饒,各種各樣的聲音都響起來瞭。在絕對的暴力面前,弱者和挑事者,永遠都沒有發言權。沒有那個實力,就不要亂接活。
不知過瞭多久,蓮湖他們終於是停下來瞭。一是他們也活動得差不多瞭,二是有人已經被打昏瞭,打起來也沒勁。“期月,你打算把這群人怎麼辦?”千期堯並沒有動手,隻是安靜的站在千期月身邊看著,葉帆呼出一口長氣,看看千期月又看看千期堯,問道。
“腰斬。”千期月站起來,高跟鞋的清脆響聲和光滑的地面,迷離的燈光,構成瞭幾乎所有恐怖片應該有的氛圍,而千期月開口說出的話卻是比恐怖片更令人感到恐怖。腰斬,那是隻出現在古文裡的詞匯,代表的是最為嚴苛的一種刑罰。古代對於十惡不赦的人才會用的刑罰,用在他們身上,真的好嗎?
高跟鞋踢踢踏踏的來到那群人面前,在被捆住的頭領面前,淡定而冰冷的說道:“我最後問你們一次,你們是誰派來的。”一片寂靜無聲。果然還是沒有人說麼,也罷瞭。這種情況,要不就是受瞭死令,要不就是自己的幫派不便透露。不管是哪種情況,她們都撬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還不如就讓他們安靜的消失在世上,隻是立個威罷瞭,怎麼死的,她不關心。
“葉帆,人交給你瞭。不管你們怎麼玩,他們最後的死法,一定要是腰斬。”千期月也不廢話,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來欺負她,侵犯她的人多瞭去瞭,就沒見哪個有好下場。要來找她挑釁滋事,隨意,生死自負就行瞭。
“對瞭,我會找機會把你們寄回去的,順便附上一張我買新車的賬單,我是被砸的那個,不能我出錢是吧。”千期月像是想起瞭什麼,都已經回到葉梨坐的沙發邊上瞭,又回頭補充道。可是,把他們寄回去?指的是還沒死時候的他們還是已經被腰斬時候的他們?這話得說清楚,不然會嚇到人的。
“寄回去的是活的還是死的?”有人代替心有疑惑者問出來果然還是齊義和千期月最不對盤,別看剛剛打得酣暢淋漓,他可是時時都不放過給千期月找茬的機會的。千期月瞥他一眼,後者抄著手,眼睛裡迸發出精光,一臉戲謔的看著這一切。
“這個無所謂,能嚇到那個人就好。處理好瞭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們地址。”千期月毫不在意,挽著千期堯的手,笑得溫和。一個富傢小女生跟她玩,見過世面又怎樣?不讓她就此退縮她就不叫千期月。富傢?豪門?都是什麼鬼?一個曾經不要命的人,會畏懼這些背景才真的有鬼。
匆匆忙忙的,千期月和千期堯回去瞭。千期月確實是有些乏瞭,那群人砸車的時候動靜太大,她在車裡深受影響,有些小小的耳鳴和頭暈,急切的想找一張舒服的大床,寧願長眠不願醒,千期堯才後悔過自己的所為,這會有讓自傢妹妹受瞭傷他心裡也不好受,跟堵瞭團棉花一樣,說不出來又悶得難受。
“顧岸,你說期月姐姐真的知道那群人是誰嗎?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怪怪的。”葉梨坐在車裡,問著駕駛座上的顧岸。顧岸搖搖頭,低聲回答他也不知道。他隻是覺得,這件事情來得忒陡,文慧剛剛才出事,馬上千期月就被砸車瞭。他猜不出這兩件事有什麼關聯,但是他心裡毛毛的。不過,
“今天下場活動的時候,我看到那群人裡有長毛。”顧岸心裡也很疑惑。長毛,在帝都的小混混裡也算是有名氣的瞭。他一直混的都是帝都的CBD區,在那邊偶爾搶劫個小白領,調戲個打工妹什麼的,也算是正常。這個傢夥有個突出特點,見錢眼開。隻要給的錢足夠,他可以做任何事。所以他會出現在襲擊千期月的人群裡,絕對不是一句偶然就可以解釋的。
葉梨輕輕“啊”瞭一聲。她對長毛的印象,就是個黃毛遮眼,身材瘦削,長相平平,笑容猥瑣的不入流對我小混混而已。他在CBD混她也知道,她更知道,長毛這個人沒有腦子,隻有蠻力和耍威風,以為自己足夠牛足夠做什麼事而不用負責任。
千期月應該也是知道的,葉梨想。不然的話她不會那麼有把握的說出要把他們腰斬的話來。從葉梨的視點來看,對於那群人,要好好審審,把能吐出來的都讓他們吐出來,實在不吐的,就像期月姐姐說的那樣,腰斬瞭就是。
大傢都是經過一段動蕩歲月的人,也知道生命有多可貴。隻是這世上有一個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還之。沒有人想要冒犯誰,隻要你不惹我,我絕對不會惹你。若你自己來找麻煩,就不要怪我不念情誼。
“嘉畫,我是顧岸。千期月剛剛出事瞭。”送回葉梨,顧岸還是有些不放心。楊嘉畫最近和千期月玩得很好,給他提個醒也好。至於他是要替千期月報仇還是要深情安慰她,就不是他管的范圍瞭。他清楚楊嘉畫當初的目的,他也大概知道楊嘉畫對千期月的情義。至少,他沒有看他對任何人那麼用心過。
楊嘉畫正和樓琳在一起,他們一起約瞭吃宵夜。才剛剛坐下,楊嘉畫就接到瞭顧岸的電話。聽他說完,他薄軀一震,劍眉蹙緊。千期月出事瞭?剛剛不都還是好好的嗎?他就隻是今天一天沒有陪她回傢,怎麼就出事瞭呢?樓琳看他臉色不對,也沒多問,安靜的坐著。
“怎麼回事?她受傷瞭嗎?”楊嘉畫頓瞭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輕咳一聲,他有些疑惑,另帶焦急。
顧岸站在後街街尾的江邊,享受著涼爽的江風,一邊回答他:“她開車去暗火,在後街街口車被砸瞭。人已經抓到瞭,她受瞭點輕傷,不算太嚴重。”很概括,但把該說的都說盡瞭。千期月被襲擊瞭,受傷不重。也算回答瞭他的問題。
“那群人說沒說要怎麼處理?”楊嘉畫心裡有火,正在慢慢的越燒越旺。居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欺負千期月,這倒還真是新鮮瞭。他要是不報仇,他就不叫楊嘉畫!
“千期月說瞭,腰斬。”顧岸就知道楊嘉畫要暴走,對於千期月的事情,不管哪件,他就從來沒有鎮定過,冷面學霸又怎樣?高冷總經理又如何?隻要遇上千期月,他就不可能冷靜得下來。不過話又說回來,千期月也真的夠狠的。腰斬,在暗火根本沒有用過的刑罰,就是放眼帝都,也沒有幾個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個女人挺有血性,也絕對的夠殘忍。
腰斬?楊嘉畫愣瞭一愣才反應過來。他知道腰斬是什麼,隻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狠。人傢毀瞭她一輛車,她就毀瞭人傢的全屍。這樣做,的確幹脆又暴力,簡單直白,凌厲如風。果然像是她的作風。隻是,
這傢夥平常得見過多少血才能說出這麼血腥殘忍的話來?
她得要經過多少血流成河,流血漂櫓才能如此心狠手辣?
她得要多麼努力,在能在午夜夢回忘掉那些艷麗腥氣的血?
“好,我知道瞭。這件事我會再查查的。”楊嘉畫雖然多想瞭些,但正事還是沒有忘記的。雖然千期月已經做出裁定,但是他不能這麼就算瞭。要真的隻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是不敢惹暗火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是需要被挖出來的。
顧岸點瞭點頭,嗯瞭一聲,掛斷瞭電話。楊嘉畫收線,放好手機。樓琳挑眉問他:“期月又出事瞭?”楊嘉畫沉默的點頭,樓琳暗想明天自己要拿瓶碘伏和棉簽去公司瞭。雖然千期月也有碘伏,但是她還是想自己幫她上藥。從來不會珍惜自己的人,要是朋友都不替她珍惜,可就來不及瞭。
“對瞭,我今天去的時候看她精神不大好,你離她近,知不知道發生瞭什麼事啊?”有助攻就是好隨時可以掌握boss的一舉一動,要是有問題或者有情況還可以隨時咨詢和暗地預警。
“貌似總裁今天上午給她打瞭電話約吃飯,她沒同意。而且,關於文慧的事情,她似乎知道些什麼。”樓琳回憶瞭下上午發生的情況,撿重要的說瞭出來。上午讓她煩惱的事情就這兩件,要是有異樣的話,她應該能察覺才是,可是自己卻連她心情不好都沒推測出來。
“文慧和……楊嘉楨麼?”楊嘉畫喃喃,心裡最不願意的事情還是發生瞭。楊嘉楨和千期月,杠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