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願夏拉住沐夏的手,語氣中帶著點責備之意。似乎在怪她說出這麼沖動的話來。而一旁,一直都是保持沉默的、向來冷靜的沉夏,此刻雙手也不由微微使力,看著傾音,眸光中並發出一股寒意。
陶晚煙回頭看著那三人,又看瞭看一股既往平靜的傾音。
看樣子,她們之間是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啊。
低聲笑瞭幾聲,陶晚煙從水中站起來。願夏連忙將手上的大氅披在陶晚煙的身上,目光一順不順地看著傾音,“謝謝你願意來救樓主。”
“就算你不說,我也是會這麼做的。”傾音不急不緩地開口,而後拿出一小瓶藥來遞給陶晚煙,“我很抱歉,在沒有找到除去蠱毒的方法之前,你隻能用它來養著。否則……你體內的毒素流轉太快……”
傾音苦笑一聲,又要這頭嘆嘆氣,“對不起。如果那天……我去找你就好瞭。”
“用不著你在這裡假好心!”沐夏聽瞭傾音這話,更氣瞭,一把將傾音推開。攔在陶晚煙的面前,“是願夏太傻瞭,明知道你不能相信,還是信瞭,才把樓主傻傻地交給你。可是你還給我們的……又是什麼?”
“我……”
“傾音,你不用解釋瞭。”
這個話題讓幾個人之間的氛圍全都變瞭。就連剛才態度還算溫和的願夏也板著一張臉,眼神偏向一邊,連看都不願意看傾音一眼。
“你已經出來很久瞭。如果被皇帝發現瞭,對你不利。”
話中的意思已然十分清楚。陶晚煙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隻是讓她不解的是,四夏和傾音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目光在這幾人之間巡視幾番,心中不由暗暗諷笑自己,人傢不願意說,她又何必去好奇呢?
好奇心害死貓。況且,她還沒有貓那麼拽,有幾條命拿去好奇。
“願夏,我累瞭。醉夏呢?讓她過來,送我回凌王府。”陶晚煙有氣無力地開口,身上的每一處和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叫囂著陶晚煙的疲憊。就連她的眼中,也全是無力的神色。
傾音看著陶晚煙,張瞭張嘴,欲言又止的樣子。願夏趁著她未開口的時候瞪瞭她一眼,隨後不著聲色地帶著陶晚煙轉瞭一個身,語氣淡淡,“沉夏,送傾音回去。我和沐夏送樓主回府。醉夏,你也跟著來。”
最終,傾音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看著陶晚煙一行人離開的背影。咬著嘴唇,眼眶中充滿瞭痛苦和傷心。有的東西,傾音不想說,可是對於她陶晚煙,她從來都沒有過加害之心。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即使在未來……也不會有。
嘆聲氣,傾音先向山洞外走去。沉夏跟在身後,握著劍的手猛地收緊,“傾音,你到現在還不願意解釋?”
“沉夏,你不該問這個問題的。答案……你不是早已知曉瞭嗎?”輕輕地回答瞭一聲,傾音往外走去。沉夏微微蹙眉,隨後又展開眉頭輕輕笑瞭笑,跟著走瞭出去。
凌王府
陶晚煙到凌王府的時候,已經恢復得差不多瞭。隻是身體依舊覺得乏力得很。這一過瞭三更的時辰瞭,為何凌王府還燈火通明?就連門口也比往日多瞭好許人在把守。
添叔站在大門口來回徘徊,一見著陶晚煙回來瞭,臉上嚴肅的表情終於是松懈瞭不少,“陶主子,你可算回來瞭。”
“怎麼瞭?出什麼事瞭嗎?”為何她總覺得現在王府上下都顯得十分的緊張,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瞭。
糟糕!該不會是她犯病的事情被景夜發現瞭吧?
該不該把這件事情告訴景夜,其實是陶晚煙一直都在想的事情。每次想開口的時候,總是會在半路出點什麼岔子,讓她堅定的心有要把起來。晃蕩地速度簡直可以跟那烈馬奔騰的速度向媲美。如此一來,陶晚煙更是開不瞭口瞭。
陶晚煙搖瞭搖頭,讓自己盡量不要去想那些事情。又見添叔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她便越發的疑惑瞭,追問道:“添叔,究竟出什麼事瞭?你說啊!”
“陶主子,你還是自己進去看吧。爺在正廳等著你呢。”
景夜在等她?這道好玩,此時的景夜……不是應該在皇宮陪他的寶貝沈落雪嗎?見她作甚?
“我累瞭,去告訴你傢主子,我不去。”
現在真不知道要以什麼樣的心情去見景夜。要說,她陶晚煙才是景夜的元妃,在為景夜治病的事情上,她付出的也比沈落雪多。可憑什麼到瞭關鍵時刻就隻剩下她一個人?承受苦楚,承受那種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陶主子,權當是老奴求您瞭,您就去見見爺吧。”
“我說瞭,我不見!”
“怎麼?你是怕見到本王瞭?”陶晚煙的再三重復的決定被景夜的話打斷,他臉上冷酷無情的表情讓陶晚煙一驚,身體晃瞭晃,幸好有醉夏在身後扶著她,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七爺回來瞭?”陶晚煙穩住自己急欲待發的一腔怒火,將它們盡數轉變成這一句冷靜卻又令含深意的話中。
“對!本王回來瞭。你倒是念著本王別回來,你才有時間去和你的奸夫偷情吧?”破天荒地,許久沒有對陶晚煙發火的景夜今天卻異常的憤怒。
他擔心沈落雪,可也害怕陶晚煙在府上出什麼事。最重要的是,他不太願意陶晚煙和顧鴻鳴孤男寡女在一間臥房裡呆太久。所以便匆匆趕瞭回來。
哪知道,見到的卻是中毒昏迷在地面上的顧鴻鳴……以及死瞭一池的魚,哪兒還有陶晚煙的影子?
景夜氣,可此刻陶晚煙更氣。心中的委屈因為景夜這番話更加的傷感,淚水忽然撲簌撲簌地掉瞭下來。這是陶晚煙第一次在景夜面前流淚。她不願意在他面前示弱,可是現在……
方才她還受著連他一個大男人都不能承受的痛苦,現在他卻懷疑她對他不忠?
“景夜,你說對瞭。本小姐就是去會我的情人瞭。可是你會在乎嗎?我想就是現在我和我男人站在你面前調情,你也隻會丟下兩個字。而不是現在這般怒氣匆匆吧?”陶晚煙沒有伸手去抹幹自己的眼淚,而是氣糊塗瞭,被折磨瘋瞭,所以開口便是胡言亂語。處處挑釁景夜的底線,“憑什麼你可以去會你的嬌美娘,我就不可以去找我的高富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