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道觀
陶晚煙隨著夢笑和容易初趕到此處的時候。『雅*文*言*情*首*發』夏王景宸和另一帶著面罩的人等在此處。另還有還幾個陶晚煙不認識的人。自然。顧鴻鳴等幾位景夜的傢臣必定也跟在其中。
隻是。陶晚煙不明白。夢笑不是要帶她去見景夜嗎。為何來瞭這種地方。
正當她疑惑之時。景宸已經站瞭起來。伸手比瞭一個請的姿勢。“深夜還勞煩七嫂出來走一趟。難為七嫂瞭。”
“夏王言重瞭。還請叫我陶晚煙。並非您口中的七嫂。”
景宸倒也不怒。而是指瞭指坐在一旁的蒙面女子。道:“不論你是誰。還是先請她為你號脈吧。”
號脈。
陶晚煙越發不懂瞭。剛想質問之時。那女子已經伸出手拉住陶晚煙的手臂坐下。雙指自然搭在她的脈搏之上。這動作……倒讓陶晚煙想起瞭傾音。
原本隻是懷疑。可等著那人為她號完脈之後。陶晚煙便明瞭此人確實是傾音。
“你受過傷。”雖是在向陶晚煙詢問。可這話中隻是有幾分篤定在裡面。陶晚煙倒也不否認。隻是越發猜不透傾音這個人。將自己的手腕收瞭回來。陶晚煙抬眸。看著這一幫算不上多卻也不少的人。
“不曾想……七爺竟有如此號召力。連……容將軍都能請得動。”
陶晚煙話中自然是有幾分諷刺在裡面。她是搞不懂為何這些人這麼放心讓她知道這些事情。『雅*文*言*情*首*發』
傾音此刻畏手畏腳她倒是能理解。現在皇宮之中。恐怕是人人自危。傾音自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和景夜等人接觸。可是她既是心系太子。可為何現在又要這般為景夜的事情上心。
容易初也是個明白人。陶晚煙話中的意思他自然是一聽便明瞭。隻見他雙手抱拳對著陶晚煙微微行禮。這才說道:“七爺的事情。易初自是不明白也無權過問。但陶老將軍的事情和囑托。易初當以之為重。”
聽他這樣說來。想來爺爺定是極為信任他才對。
“那麼……諸位讓我來這裡是為瞭什麼事情。”
“七哥在進宮見父皇之前曾交代過我三件事情。第一。找傾音為你七嫂號脈;第二。決不能讓沈落雪嫁給太子;第三。凡事當以陶府為重。”景宸看著陶晚煙。一字一句地將景夜的話重復一遍。“這便是找你出來的原因。”
聽得景宸這般說。陶晚煙娥眉不禁擰成一個川字。看樣子。景夜在進宮之前便知道他這次難以逃脫重罰。所以才對景宸說這番話。隻是。這話中。為何不是交待如何救他自己的法子。反而是……
不願意往某些方面多做猜想。陶晚煙搖搖頭。接著目光依舊是疑惑地看著景宸。“七嫂。你七嫂是霍紫蘭。不是我。”
“我從來便不覺得霍紫蘭是我七嫂。想必七哥心中也是這麼想的。”
“你究竟想說什麼。”
“七哥既然作此安排。那必定是猜到瞭父皇心中所想。七哥有句話讓我帶給你。盡快將陶府上下的人遣散。日後再尋回來都是好的。但現在……陶府留的人。越少越好。”
“你們真的很奇怪誒。明明是景夜出瞭事情。為什麼處處要我陶傢的人做這做那。你們簡直是不可理喻。”說著。陶晚煙怒氣沖沖地站瞭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夢笑連忙出聲。卻也沒有喚住她。
一直沒有開口的傾音連忙起身追瞭出去。留下幾人疑惑地站在道觀裡。卻也不好說什麼。
陶晚煙想讓自己安靜安靜。不要去聽有關景夜的任何消息。隻怕自己會分心。會亂想。可這些人。為什麼一定要把她拉上才心甘啊。
“陶晚煙。你站住。”
傾音跟上來。大聲地呵斥著。可陶晚煙卻充耳不聞。繼續往前走去。
傾音惱瞭。一個躍身上前。想要將陶晚煙攔住。陶晚煙不肯。兩個人自然打瞭起來。傾音心中焦急。陶晚煙心中氣惱。自然不夠專心的傾音略遜一籌。
“陶晚煙。你可不可以冷靜一點。”
“傾音大人。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陶晚煙實在不想喝這兩個人在糾纏下去。索性伸手便推開瞭傾音。想著兩個人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耳朵。心。沒有一樣是能夠聽進傾音的話的。
傾音也終是急瞭。沖著陶晚煙的背影大吼瞭一聲。“景陽要陶傢的一切啊。他要你的命。”
這句話。總算是讓陶晚煙停下瞭步伐。
可是讓她停下來的原因。並非是聽瞭景陽想要對付陶傢這個消息。震驚的……是傾音會對她說這些話。
“晚煙。你相信我。聽聽我的話好不好。”傾音見著她停瞭下來。以為她是願意聽聽她怎麼說。趕緊地走上前去。“晚煙。現在陶府上下十分危險。你必須要……”
“傾音……你愛的人是景陽啊。”陶晚煙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心情說出這句話的。看著傾音的眼神。帶著不可置信。帶著諷刺。帶著嘲弄。帶著蔑視。“你怎麼會……背叛你愛的人啊。你這樣是想表現你的大無畏。還是你對我的寬厚的恩情啊。”
拉著陶晚煙手臂的手忽然松開瞭。傾音看向陶晚煙的眼神中掠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卻也是稍縱即逝。快到臉陶晚煙都不確定那是什麼情緒。
“陶晚煙。愛和責任……是不能混淆的。我可以陪我愛的人一起入地獄。但是……卻不能為瞭我所愛之人放棄我的責任。”
第一次聽著傾音解釋。說著自己的心聲。陶晚煙並不覺得榮欣。反而多瞭一絲震驚和擔心。
她想她剛才的話是傷害到瞭傾音吧。
可是。一個人將愛和責任分得這麼清楚。愛得這麼理智……
一個女人。為什麼一定要如此委屈逼迫自己。
“我不懂……難道景陽就不是你的責任。你既是景遙國的聖女。那便是當以景遙國的安危為重。景陽身為太子。作為繼承大統的不二人選。你不是該保護他。替他做事。盡心盡力為他出謀劃策嗎。”
“不是景陽。”傾音大聲否定瞭陶晚煙的話。“我要做的是保護現在的天子。而並非景陽。這一份責任。我盡到瞭。我所說的……你根本就不懂。陶晚煙。倘若你不想你陶府上下落得被滿門抄斬之前。就快快將你府上的人遣散。再好好查查你府上的賬簿。一切……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今日之話便說道此處。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