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煙這句話。『雅*文*言*情*首*發』無疑是向平靜的湖面投放瞭一塊大石。激起的無非是巨大的水花和久久揮散不開的漣漪。
這個時候。她也有些想嘲笑自己瞭。居然弱智到這個地步。像個孩子一樣要鬧到人傢和她一樣不得安寧才肯罷休。
可就算是怪罪自己。陶晚煙心裡也不願承認自己是想提醒景夜。霍紫蘭這個人信不得。
“呵呵。晚煙姑娘說笑瞭。”霍紫蘭也算是個反應機敏的人。聽得陶晚煙這句話。雖也有些詫異。但很快就恢復正常瞭。“妾身是七爺的人。和太子又有什麼關系呢。”
陶晚煙雖然還沒有到憤世嫉俗的那個階段。可是也看不得某些人在她面前做作。不過她也懶得去爭執什麼。隻是冷笑一聲。“我既然這麼說。那自然是太子爺告訴我的。我和太子爺的關系……想來七爺應該很清楚瞭。”
明明心疼景夜的傷勢。可是陶晚煙就是不允許自己心軟。
她要救整個陶傢。她要保護梨花樓。所以不能心軟。絕對不可以。
“七爺。沉香匕首……我會親自還給你的。我會把它刺進你的心臟。讓它和你一同入葬。”冷漠而絕情的話伴著她那十分嬌艷的笑容一同出現。
說她不知好歹也好。說她不知變通也罷。可無論是哪一個她。那都是真真實實的她。沒有虛假。沒有欺騙。
景夜聽瞭陶晚煙這番話。垂放的身側的一隻手猛地收緊。傷口的血液更如泉湧一般。莊靖存看得心疼。沖著陶晚煙大吼道:“陶晚煙。『雅*文*言*情*首*發』你這個女人有沒有心啊。你知不知道爺……”
“靖存。”景夜大聲喚住莊靖存。原本隱忍的表情被他收回去。而後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我等你。所以……你要好好活著……至少在你報仇之前應該如此。鴻鳴。送她出去。”
“爺……”顧鴻鳴看著景夜。有些於心不忍。
這一次。他是和莊靖存站在同一個立場的。
“晚煙姑娘。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爺他……”
“你們在幹什麼。”
顧鴻鳴試圖解釋的話被一個威嚴的聲音打斷。陶晚煙和景夜同時一愣。仔細看著。甚至發現景夜的臉色比陶晚煙的臉色更差。
不等說話那人走過來。景夜已經不動聲色地運用內力拾起地上的大氅。而後按在自己的傷口上。人也往前走瞭進步。正好將方才流在地面的血擋住。
景桑率先走院子。身後一身白衣的傾音若不是有兩雙晶瑩剔透的大眼睛。陶晚煙幾乎要以為她和白雪融為一塊兒瞭。
“兒臣參見父皇。”
“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除瞭景夜。其餘的人都是跪下身來叩首。隻有陶晚煙。傻愣地站在那裡。景夜見著。心裡一急。手掌暗暗向她的膝蓋窩使力。陶晚煙一聲驚呼。人已經跪在瞭地上。
在傾音輕聲咳嗽的提醒下。才猛然回過神來。口中發出呢喃。“民女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傾音。朕真懷疑她是不是你說的那個人。”景桑對陶晚煙有氣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瞭。所以到瞭景桑的眼中。她做什麼事情都是錯的。
幸好景桑還算一個明君。否則都不知道陶晚煙已經被砍瞭幾回頭瞭。
“皇上。等她回來瞭。您自然就知道。”傾音也不會去說沒有把握的話。一切都等事實擺在眼前瞭。自然一切也都開朗瞭。
“都起來吧。你們都退下。老七和陶晚煙留下。”景桑似乎把傾音的話聽進去瞭。又似乎沒有聽進去。
隻是陶晚煙到瞭這一刻才有點好奇。她本來是在聖女殿的。可是醒過來的時候卻待在瞭揚墨樓。她也沒有睡多久啊。可是怎麼一醒來就發生瞭這麼大的變化。
而且剛才自己刺傷瞭景夜。如果被景桑發現瞭。就算景桑不喜歡景夜。可刺傷皇子也是殺頭的大罪。到最後她豈不是成瞭罪加一等。
想著。陶晚煙的臉色也變得蒼白。
景夜雖然站在陶晚煙的身後。卻能明白陶晚煙此刻在想什麼。索性輕輕彎腰。忍住身體的不適。“父皇。外面天冷。您進屋裡說吧。”
“不用瞭。”景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便拒絕瞭景夜的好意。“朕近今日來就隻為瞭說一件事情。陶府的案子。你交給老五來管吧。至於陶府的人。陶晚煙。朕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嫁到雲容國。以維護兩國交好。朕便原諒你陶傢所犯的錯事。”
嫁到雲容國。
她不要。
“不。不行。”陶晚煙搖搖頭。幾乎是要哭瞭。直覺般的否定讓景桑眉頭微皺。
傾音不諳世事的陶晚煙。心裡焦急。便幫她開口瞭。“陛下。您不是說瞭。讓她去拿劍嗎。更何況……”
“傾音。你是在說朕的不是嗎。”景桑聽著這話不樂意瞭。眉頭緊緊地走瞭起來。
傾音連忙跪下。道:“臣不敢。隻是陛下明明知道她的重要性。”
“罷瞭。陶晚煙。若是五日之內。你沒有拿回斬月劍。朕便下令誅殺陶府上下。至於老七。陶府的案子你用一旁協助你五哥就好。朕擔心你徇私枉法。”
景桑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信。甚至連這些話都說得這麼直白。還是當著陶晚煙和傾音這麼兩個外人的面前。
“晚煙。還不快謝陛下隆恩。”傾音眼看著陶晚煙又要開始心疼景夜。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所以傾音隻能出口提醒陶晚煙。
可就算是這樣。陶晚煙也絲毫沒有謝恩的意思。而是看著景夜。似乎希望景夜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
傾音無奈地搖瞭搖頭。知道自己對陶晚煙是沒有任何的辦法瞭。隻能就這樣看著她。心急面急歸急。始終沒有辦法替陶晚煙做好所有的事情。
“陶晚煙。你謝恩吧。我父皇待你可真好。但是你聽好瞭。倘若是你沒有帶回自己該帶回的東西。那就別怪我將陶府上下的人全部處斬。”
景夜的聲音很冷。或許是因為傷口的原因。所以聽上去也十分無力和沉重。那些話在陶晚煙的耳旁響起。刺耳到她以為自己快要失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