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回想起這幾日的情形,總覺得自己過的太順利瞭,有定國侯的庇護,雲州靳傢的援助,罷瞭罷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凝起註意力看著手中的賬本。
總覺得今天自己不在狀態啊,鐘離瑾暗自懊惱道,難不成是自己身體出瞭什麼問題?摸瞭摸額頭,沒有什麼問題,隻是覺得頭有些暈,有些焦躁,索性不去看賬本瞭,愈看愈煩。
想著,鐘離瑾就往鐘離瑤若的院子處走去,鐘離瑤若的院子偏僻一些,路上倒是栽種瞭不少的樹,煞是好看,走瞭一會兒才到,門外的小丫鬟說三小姐正在更衣,倒是來的不趕巧。
便是在門外等著,隻是看著屋外的樹木,今年屋外的花開得正好的,定然是天天處理的。鐘離瑾就在院子外的幾個小壇子邊上轉悠著,定定的站在那一棵樹上,樹上結著一個大的蜘蛛網。
變喚瞭丫鬟來,“這院子怎地都不將這蛛網給收拾瞭?”那丫鬟誠惶誠恐的回答道,“這是三小姐不讓的,說是纏瞭去這蜘蛛就還得再織一張瞭,這樣顯得麻煩,再者這蜘蛛還可以捕食蚊蟲什麼的。”
聽著這話說的也是挺有道理的,將丫鬟支開瞭去,鐘離瑾站在那樹下靜靜的看著那蜘蛛,修補著自己的網,一時間竟然是看得入迷瞭。
你蜘蛛的掉瞭下來,鐘離瑾下意識的就去接,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硬生生的僵在瞭原地,那蜘蛛掉下的瞬間似乎掉在瞭什麼東西身上,那蜘蛛竟然就這麼被分一為二掉落在地上。
鐘離瑾的心頭籠絡上一層恐懼,輕輕的折瞭一段樹枝,然後沖著剛剛那個位置輕輕的滑下去,樹枝立刻短成兩截,鐘離瑾心下大駭,立刻叫人來,此時屋內的鐘離瑤若也已經換好瞭衣服趕瞭出來。
鐘離瑾抿著唇,重新給鐘離瑤若掩飾瞭一遍,鐘離瑤若雖然臉上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心中卻是一陣的後怕,如若自己不小心碰到瞭……那後果不堪設想。
連忙叫來幾個心細一些的侍衛,將繞在那裡的玩意給拆瞭下來,這一看卻叫瞭所有人為之膽顫,那東西叫做魂牽夢繞,由特殊的材質制成的一根極細的絲線,削鐵如泥,都用於埋伏或者是暗殺。
饒是鐘離寒瞧見瞭這玩意都是渾身一顫,連忙叫人將這東西處理瞭去,禁止讓消息傳出去,鐘離瑾眸光微閃,這東西為何平白無故的就多瞭這麼一個玩意?
如果今天不是那蜘蛛,自己可能還發現不瞭,而且還可能因此而喪命,對此鐘離瑾隻覺得全身冷汗直冒,鐘離瑤若瞧著鐘離瑾的臉色不太好,將鐘離瑾叫瞭屋裡去,“怎地瞭,你想什麼瞭?”
鐘離瑾坐在那矮凳上,“三姐,我著實害怕啊,如若是今日我……”鐘離瑤若連忙讓鐘離瑾噤聲,敲瞭敲四周,這才小心說道,“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什麼?這事情雖然是出來瞭,有人要害我,可是她也沒有害到,隻是你要小心瞭。”
說著鐘離瑤若嘆瞭一口氣,“我就是害怕那人將目標指向你,如若是我還沒什麼,至少那個時候你還好好的,你好好的,我就放心瞭,再說你可以救我的。”
看著鐘離瑤若輕松的微笑,鐘離瑾心中的不安這才消散一點,如若是明著來,倒是不怎麼害怕,唯獨怕的就是這個陰的,害人於無形啊。
“待會父親那邊怎麼說?”鐘離瑾想瞭想,“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說出去的才好,待會如若父親找起你來,你就說你也不清楚是誰。”鐘離瑾微抿瞭一口茶哈水。
鐘離瑤若點點頭,“目前也隻有這個辦法瞭,隻是你覺得是誰?”鐘離瑾低眸,“鐘離瑤菁和鐘離曇是絕對沒有這個能力的,唯一的法子應該就是鐘傢那邊,可是我不清楚那鐘毅不是喜歡你嗎,為什麼還會來害你,第一個找的應該是我猜對啊。”
鐘離瑤若拍瞭拍鐘離瑾的手,“你也不用太擔心,這幾日我會好好註意一下我院子的四周的的,倒是你要好好註意一下安全。”鐘離瑾嚴肅的點點頭,就回到瞭院子中。
一路上越想越後怕,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與臨湘說瞭,不然那小妮子又該害怕死瞭,坐在美人榻上,鐘離瑾隻覺得一陣頭暈,臨湘也是回來瞭,兩人就乘著鐘離府的馬車去瞭。
道瞭定國侯府,鐘離瑾的心莫名的松瞭一口氣,進瞭府中,就有人將鐘離瑾帶到一間房外,敲開瞭們,鐘離瑾看著坐在那兒正臨摹著字的百裡羿。
幾步走上去,“百裡。”百裡羿將筆放下,疑惑的看著鐘離瑾這幅驚魂未定的樣子,“發生什麼事情瞭?”鐘離瑾嘆瞭一口氣,將在鐘離瑤若院子中遇到的事情完全的說瞭一遍。
百裡羿面色一下子嚴肅起來,“這樣吧,今天你就在我府中住下,我不放心你。”想瞭想,鐘離瑾還是同意瞭,至少這裡比鐘離府中安全嗎,在那兒沒有人來保護自己,這裡守衛森嚴。
“這件事情要不要跟玄夜說?”百裡羿點點頭,“自然是要講與他聽的。”說著叫來管傢將靳玄夜叫來,靳玄夜聽見這件事情,第一反應就是要將那人揪出來。
看著靳玄夜焦急的面容,鐘離瑾也覺得很無奈,“你要怎麼保護?是你自己去守著?還是你派侍衛去嚴加看管?”靳玄夜這時也是慌瞭手腳,齊齊看向百裡羿。
百裡羿摸瞭摸下巴,“這樣吧,我派一部分暗衛過去守著。”鐘離瑾點點頭,“現在也就隻有這個辦法瞭。”一旁的靳玄夜隻是緊緊的抿著嘴不說話。
“對瞭,我在金中酒樓訂瞭一個雅間,我們要不要一起去?就當做是我還給你們的人情。”靳玄夜這個時候也終於露出瞭一絲笑意,“一頓飯菜就想打發我們?”
鐘離瑾淡淡的撇瞭一眼靳玄夜,“愛吃不吃,百裡你吃不吃?”百裡羿點頭,“自然是去的,金中酒樓的酒可是出瞭名的,不去白不去。”靳玄夜也立刻爭著說道,“怎麼能少的瞭我呢!”
鐘離瑾失笑,這個時候還是開心一點比較好,畢竟就算你一直那樣陰沉著臉,同樣的事情還是照樣會發生的,幾人一齊去瞭金中酒樓,大吃大喝瞭一頓之後,鐘離瑾提議走走消消食。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人很多,死人走的很慢,隻是因為不想分散罷瞭。
四處看瞭看,逛瞭一圈,“我今晚住在百裡那裡,你呢?”靳玄夜想瞭想,“百裡,你收留我不?”百裡羿點點頭,“我們靳大公子發話,我能不收留嗎?”看著百裡羿的笑臉。
鐘離瑾似乎可以將一切的疲憊都放下,一轉身身子就被人撞瞭一下,那人連忙道歉,鐘離瑾隻是微微一笑,忽然覺得有些怪怪的,手上癢癢的,自己的手竟然就這麼開始潺潺的流出,驚起瞭四周的人,鐘離瑾這才感覺到瞭痛覺,捂著手臂,百裡羿瞬間反應過來。
兩三下就將那人給抓到手,誰知道那人靈活的很,直接從鐘離瑾的手中掙脫開來,扔瞭一個煙霧,彈就遁走瞭嗎,靳玄夜連忙幫鐘離瑾查看傷口,四周擠滿瞭人,都想看看這究竟是發生瞭什麼。
百裡羿直接將衣擺給撕下來,幫鐘離瑾將傷口包紮好,看著鐘離瑾因為傷口流血過多而蒼白的小臉,百裡羿隻覺得心裡有一些的不舒服,鐘離瑾隻覺得身體異常的熱。
並不那種,熱,疼,冷,鐘離瑾覺得整個人都不好瞭,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鐘離瑾就失去瞭意識,百裡羿抱著鐘離瑾上瞭馬車,直接回到瞭定國侯府。
看著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眸的鐘離瑾,百裡羿黑著一張臉,竟然就這麼在自己的面前讓她受傷瞭,而且自己還放跑瞭那個人!想到這裡百裡羿就隻覺得自己很沒用。
那大夫擦瞭擦冷汗,被兩個人這麼瞪著,許久才診斷出來,“這位公子他中毒瞭,這毒雖然好解,但是卻需要一個人先講這毒給吸出來,現在毒已經滲透瞭大部分的血液,要盡快,不然後等到毒氣攻心那就完瞭。”
聽到這裡靳玄夜直接向百裡羿給推瞭出去,“大夫,他來。”那大夫汗如雨下,他怎麼敢讓堂堂的定國侯去坐在這種事情啊,並且看起來躺在床上的小兄弟並沒有這兩個人身份高。
百裡羿點頭,“她是在我面前出的事情,我就必須負起責任,大夫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大夫立刻被百裡羿這種行為給感動瞭,“隻需要照著那傷口就可以瞭,當血液變成瞭紅色就代表已經去瞭毒瞭,記得完瞭之後第一時間就要給他吃下這個。”
說著那大夫從藥箱中拿出一顆藥丸,“這個是老夫前些天尋來的,用來補血最好。”百裡羿結果藥丸,“你們先出去。”大夫立刻點頭,想必是難為情吧,這麼多人看著,好歹也是定國侯,說著利索的走出瞭房門。
靳玄夜看瞭一樣床上的鐘離瑾,“需要搭把手嗎?”百裡羿搖搖頭,“這裡就我一個人跟她有瞭肢體接觸,還是讓我一個人來吧,你出去先。”說到這裡,靳玄夜也不敢久留,生怕耽擱瞭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