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瑾很慶幸自己之前去采摘瞭一些芭蕉葉,雨滴一點一點的落下瞭,鐘離瑾用一旁的樹枝將周圍的土挖起來一些,以免水全部都浸濕進來瞭,再將出口處用芭蕉葉微微攏上。
裡頭一片漆黑,鐘離瑾想瞭想,還好自己圍起來的夠大,足夠四個人躺著,升瞭一個小小的火堆,來照明,也不知道外頭什麼情況,不過很幸運的是,並沒有很大的風。
所以鐘離瑾不用擔心這些芭蕉葉會被吹開,雨下的不是很大,但是依舊很冷,鐘離瑾將外衫脫下,抱著宇文焰,兩人互相依偎著取暖,興許是今日真的是累瞭,宇文焰睡的很早。
鐘離瑾卻是不敢睡的,強撐著睡意,註意著四周的動靜,懷中的人兒忽然變得不安分起來,看著宇文焰痛苦的小臉,鐘離瑾摸上額頭,好燙,想著今日吃的食物,和身上的傷口,原本養優處尊的太子,如今這幅模樣,高燒也是情理之間的事情。
摸瞭摸身上的料子,將外衫撕成長條,伸出一隻手,知道外頭的雨水將佈條浸濕之後,鐘離瑾這才擰幹水放在宇文焰的頭上,將宇文焰抱在懷中,不讓其冷著。
在外頭不必府上,靠近火堆,讓宇文焰的身子再溫暖一點,額頭上行的佈條熱瞭再換,一直都要保持冰冷的狀態,這樣才能將燒退下去。
一整晚,鐘離瑾都沒有合眼,他害怕,忽然間發生什麼事情,在這裡他隻能依靠他自己瞭,忽然想起百裡羿,鐘離瑾心中澀澀的,他會不會來找自己呢。
皇宮,百裡羿面色凝重的站在那兒,皇上和皇後已經焦急萬分,躺下的鐘離寒一身冷汗,還有跪在那兒的蘭恬,“蘭恬,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陷害太子!”
宇文予用力的拍瞭一下桌子,躺下的蘭恬身子一抖,“臣女沒有……臣女沒有啊,臣女和太子的關系向來很好,怎麼會陷害太子呢。”
蘭恬不知道,為什麼太子莫名其妙的跟鐘離瑾消失瞭,難不成跟鐘離瑾一起走瞭?蘭恬越想越怕,如若太子有什麼事情,他們蘭傢滿門抄斬!
想著這些蘭恬忽然有一些後悔之前對鐘離瑾,所做的一切,百裡羿沉著臉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傢小丫頭肯定出瞭什麼事情,現在生死未卜,遲早,他要讓這個該死的女人付出代價。
心中無比的後悔,如若當時自己陪著他們,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瞭,心中煩悶異常,外頭下著大雨,他們兩個沒事吧。
鐘離寒心中簡直恨透瞭鐘離瑾,如若是鐘離瑾不帶太子出去,怎麼會出這麼一些事情?現在事情亂套瞭,隻希望皇上不要怪罪下來啊。
宇文予安撫著一旁的皇後,“定國侯,你覺得此事怎麼辦?”百裡羿抬起頭,“臣認為,先講蘭傢二小姐收押,臣立刻帶人出去尋找,待到找回來瞭,再做定奪。”
“另外,臣介意將蘭傢暫時封閉,如若這件事情真的是蘭傢密謀,那麼如若不封禁蘭傢,臣微恐這些人還會繼續派人去追殺太子殿下。”宇文予認為百裡羿說的不錯,立刻下至讓士兵將蘭傢上下封瞭個底朝天。
百裡羿則是立刻帶著騎兵去城外尋找,小丫頭,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瞭,等著我,我來瞭,一定要,等著我。
鐘離瑾瞧著宇文焰好瞭一些,這才松瞭一口氣,繼續將宇文焰給裹緊,外頭的雨越下越大,如同小石子一般,‘噼裡啪啦’的砸在芭蕉葉上,小兔子從方才開始,就一直縮在小火堆旁,鐘離瑾開始擔心這些芭蕉葉不能抵擋這一場雨瞭。
心下隻能祈禱瞭,夜晚過的極為滿上,雨停瞭,宇文焰的燒也退瞭,鐘離瑾這才敢瞌上眼,休息一會,不過很快,鐘離瑾就醒來瞭,將宇文焰放好,披上外衫,出瞭簡陋的木屋。
幸好昨晚的雨點不是很大,這芭蕉葉也是快撐不住瞭,活動瞭一些身體,一場雨剛剛下完,估計幹燥的柴火不是很多,但是還是決定出去碰碰運氣。
果然外頭大多數的木頭都已經濕透,這樣沒有辦法拿來當做柴火,最後鐘離瑾終於是在幾顆大樹之間發現瞭一些幹樹枝和木屑,再尋一些半幹的樹枝,這些應該就可以瞭。
想著鐘離瑾就開始尋找早餐瞭,這個時候,小蛇啊青蛙什麼的,最多瞭,鐘離瑾得處處小心才好,尋瞭許久,鐘離瑾才找到瞭幾顆果子,這些遠遠不夠,人是需要補充很多的能量的。
鐘離瑾頭一暈,連忙扶住一旁的樹,手上一疼,一條小蛇正咬著自己的手,鐘離瑾連忙將那蛇給甩下來,踩死,握住手,這蛇估計是有毒的,隻能將毒給吸出來,原本身體不適,再加上失血,鐘離瑾隻覺得現在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將那蛇撿起來,咬瞭我一口,就拿你來補充好瞭,說著鐘離瑾再抓瞭幾隻大青蛙,收獲還不錯,就回去瞭,瞧見宇文焰還沒有醒,架起火堆,將食物給處理一下,清完隻吃青蛙腿和背部,應該就沒有事很麼事情瞭。
那蛇膽還是留給宇文焰的,比較方才高燒,鐘離瑾倒是想要煮湯,但苦於沒有工具,方才在那兒倒是發現瞭一些不錯的東西,從懷中拿出一顆棕色的果子。
用芭蕉葉疊成瞭一個小杯子,將那果子撕開一點,裡頭的汁水就溢出來,鐘離瑾連忙用那小杯子接著,滿滿的一輩子。
宇文焰醒來,周圍已經沒有瞭溫度,心中一驚,連忙就出去想要找鐘離瑾,剛剛出去,就看見一個瘦弱的身影在那裡忙碌著,心下一暖,原來沒有走。
瞧見宇文焰是醒來瞭,鐘離瑾連忙招呼著他過來坐坐,“你怎麼起的這麼早?”鐘離瑾將那果汁遞給宇文焰,“你昨晚高燒,我就出去瞧瞧有沒有什麼能給你補補身子的,你坐著。”
結果鐘離瑾手中的果汁,宇文焰心中五味具雜,坐在鐘離瑾的身旁,嘗瞭一口,眼睛頓時就亮瞭,好喝!“這個東西叫什麼名字啊。”
“這個是以前娘親給我喝過的,我也叫不上名字,不過聽說這個很補哦。”鐘離瑾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宇文焰將手中的果汁遞給鐘離瑾,“你喝吧。”
“我瞧著你這兩天為瞭照顧我,自己都沒有吃好睡好,你才是最需要補的那一個。”鐘離瑾拍瞭拍胸口,“我現在可好著呢,你是病人。”說著又將果汁推回去瞭。
宇文焰眼尖,就瞧見鐘離瑾手上的傷痕,“你的手怎回事?”見被發現瞭,鐘離瑾甩甩手,“方才不小心被一條蛇給咬著瞭,毒已經吸出來瞭,沒什麼大礙,喏,他現在不是要被我們吃瞭麼?”
說完指瞭指架在火堆上面的蛇,宇文焰愈發覺得鐘離瑾的笑容讓他心酸,為什麼他能笑的出來呢,愈發的讓他心酸,將杯中的果汁喝去一半遞給鐘離瑾,“你喝吧,我不怎麼喜歡這個味道。”
鐘離瑾知道他隻是想讓自己喝,當下也沒有拒絕,將烤好的肉遞給宇文焰,兩人吃完瞭,鐘離瑾再細細的查看瞭一下宇文焰的傷口。
沒有感染,這是最好的消息,重新包紮瞭一下,鐘離瑾忽然覺得自己手背不對勁,“那個,能不能幫我看一下後背?”鐘離瑾將褻衣稍微的解開一點,鐘離瑾現在並沒有發育,身材跟男子差不多,隻不過瘦小瞭一些。
隻露出一個後背,宇文焰瞳孔一縮,楞在瞭原地,這哪裡像是人體瞭,背上原本的傷口全部發炎,又水的緣故,已經開始腫脹瞭,還有一些已經開始流膿水瞭。
鐘離瑾看見宇文焰這個表情,知道自己後背的傷很嚴重瞭,當下也不能說什麼,重新穿好衣服,“看來,要趕緊回去吧。”說著就走到宇文焰的身旁,“我們繼續走吧。”
宇文焰淚珠就這麼噼裡啪啦的掉下來,讓鐘離瑾一下子就慌瞭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宇文焰一直道著歉,都是因為自己,讓一個對這麼好的人,變成這樣。
鐘離瑾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不是你的錯,沒事的,你看我現在還死不瞭的,不要哭啊。”安慰瞭許久,宇文焰才強忍住淚水,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他們要趕緊出去,他的傷勢才能得以好轉。
“我背你吧。”鐘離瑾說著就蹲下身子,宇文焰往後退幾步,搖搖頭,“我不用,我可以走的。”說著就穿著鞋子,站在地上,鐘離瑾瞧著宇文焰忽然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笑然。
鐘離瑾將那小兔子的腿簡陋的包紮瞭一下,然後交給宇文焰,“你準備怎麼處理它?”宇文焰將那兔子放在地上,“放它走罷。”對此鐘離瑾也沒有多大的意見。
牽著宇文焰的手,繼續的往前走,一路上宇文焰很累,但是一句不要鐘離瑾背自己,鐘離瑾看著宇文焰,總覺得這歌被人稱之為刁蠻的孩子,實則還是很有責任擔當的嘛。
隻是鐘離瑾不知道,都是因為他,宇文焰才開始改變的。
百裡羿帶著人,來到瞭之前鐘離瑾到的小溪旁邊,原本的痕跡已經沖刷瞭,但是草地上卻殘留著一塊佈條,百裡羿下馬,這是那小丫頭一慣用的佈料,看瞭一下四周,憑著本能,百裡羿繼續上馬,帶著人馬尋找。
走瞭許久瞭,鐘離瑾隻覺得自己似乎離城裡越來越遠,而且這兒好像是山上瞭,想著也沒有辦法,隻能繼續往前走,希望可以預見一兩個人,將自己帶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