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予看到地上吶四個大字臉色一變,然後看向百裡羿,眼中晦澀不明。
“這不會是上天的指示吧?”
這時候從人群中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聲音雖小,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清楚瞭。
宇文予聽後臉色更加難看瞭。
“皇上息怒,這件事情恐怕是有人有意為之的。”清歡突然站瞭出來,然後走到那螞蟻圍著的地方,伸出修長好看的手將那些螞蟻拂開,眾人看瞭皆是覺得頭皮發麻,這麼好看的手居然碰這種惡心的東西。
隻見清歡神色自若,像是那手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樣。
“如果臣沒猜錯的話,這是糖漿,那人應該是將糖漿倒到地上,形成那四個字,螞蟻聞到味道自然就會過來瞭。”
清歡舉起自己的食指,給宇文予看看上面棕黃色的糖漿。
宇文予看瞭清歡的食指一眼,然後沖一旁隨行的太醫使瞭一個眼色。
立馬就有太醫上前聞瞭聞,然後沖宇文予點瞭點頭。
有人不解,清歡是如何發現的。
“這螞蟻本來就是怕火的,不可能剛剛焚燒書籍那麼大的火還圍在這裡的。”
“大理寺卿何在?”宇文予道。
“微臣在。”
大理寺卿聽到宇文予喊他,連忙站出來瞭。
“將此事徹查!這幕後的人,絕對不能放過!”宇文予怒道。
“是。”大理寺卿連忙應聲。
就這樣,這祭祀大典不歡而散,沒過幾天京城中流言四起,無非不是關於此事的,有人說那糖漿,那螞蟻就是上天安排的,也有人說這是有看不過百裡羿的人做的,隻是想陷害百裡羿,其實不管百姓們是什麼反應,隻要不過激就好瞭,關鍵是宇文予的態度,鐘離瑾終於明白策劃這事的幕後的人的目的瞭,不管百姓和宇文予的態度如何,不管這件事是天意還是人為,都會在宇文予和百姓的心裡留下一個疙瘩,都會讓宇文予或是身為太子的宇文焰對百裡羿心存芥蒂。
這件事既能挑撥百裡羿與宇文予的關系,還挑撥瞭百裡羿和宇文焰的關系,還讓百姓對此事產生不好的想法,不是對百裡羿就是對宇文予,要嘛就是說百裡羿意圖謀權篡位,要嘛就是說宇文予沒有能力,不能當這皇帝,這是當權者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的事情,無論宇文予和百裡羿的關系有多好,總是會心有芥蒂的,恐怕這就是幕後的人的目的吧!
“舅舅。”宇文焰看著突然進來的百裡羿道。
“嗯。”百裡羿笑著應道。
“那天的事情……”宇文焰猶豫瞭一下,還是開口提瞭這件事。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是那個人做的,八九不離十瞭,隻不過這事情解決起來是有點棘手。”百裡羿皺眉道。
“焰兒不管這些流言,誰對焰兒好,焰兒心裡有數,那些個流言蜚語,若是信瞭,那就是庸人自擾瞭。”宇文焰說道。
“他這個算盤倒是打的不錯。”百裡羿冷聲道,“關鍵是看皇上怎麼想。”
“父皇不會想那麼多的。”宇文焰道。
百裡羿聞言不語,這歷史上有的當權者連自己的兒子都會防著,更何況是他一個侯爺?恐怕現在宇文予對他有瞭芥蒂瞭。
“你是不是去找過宮葵沙瞭?”百裡羿突然說道。
“是。”宇文焰先是一愣,然後點頭。
百裡羿猶豫瞭一下,還是將和雲野夙合作的事情跟宇文焰說瞭一下。
“那正好,一舉滅瞭蟄雲閣。”宇文焰道。
“現在還不行。”百裡羿搖頭,“我們還沒有這個實力去做。”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宇文焰皺眉道。
“恐怕要等國傢穩定瞭下來,蟄雲閣的實力不容小覷。”百裡羿笑道,“那麼心急?”
“嗯,一想到她就那樣躺在那裡我就……”
“才十三歲,就有瞭那麼深刻的領會啊。”百裡羿不想看到宇文焰傷心的樣子,調笑道。
百裡羿剛說完,就看到宇文焰的臉上浮現瞭一抹紅色,雖然淡,但是還是看的出來,百裡羿見瞭心裡倒是松瞭一口氣,宇文焰活在這世上,至少沒有過沒有目標,沒有盼頭,雖然是因為雲野涯才有的想法和動力去做一些事情,但是還是要感謝雲野涯。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宇文焰道。
“等到一切都解決瞭,你想怎麼在一起都可以的。”百裡羿安慰道。
“那舅舅,你現在怎麼辦?”
“清者自清,我無所畏懼。”百裡羿淡淡地說道,眼神中充滿瞭自信。
這邊宇文觀燁和司徒炎二人。
“你看,我就知道會成功的。”宇文觀燁笑道,“他百裡羿再怎麼厲害也厲害不過那個當權的人。”
“雖然他們知道這件事是人為的,但是,還不是對百裡羿心裡有瞭芥蒂瞭?這樣一來我們的事情也算成功瞭一大半瞭。”司徒炎嘆道,“和他鬥瞭那麼久總算有點效果瞭。”
“別急,來日方長。”宇文觀燁道。
“那我就等著看瞭。”司徒炎笑著拍瞭拍宇文觀燁的肩膀。
宇文觀燁但笑不語。
等到瞭司徒炎走瞭之後,宇文觀燁揮手讓左池出來。
“那件事情安排的怎麼樣瞭?”
“主子放心,無論誰查都落不到主子頭上。”左池畢恭畢敬地說道。
“很好,那那邊的人有什麼動靜?”宇文觀燁滿意的笑瞭笑。
“似乎已經打算派人出來查這件事,但是消息都不確定,蟄雲閣的消息幾乎是查不到,這還是屬下親自去查的宮葵沙手底下的人才查出來的。”左池道。
“反正隻要一切佈置好瞭,無懼他什麼。”宇文觀燁道。
“那主子,司徒公子?”
“你管他作甚?本皇子和他隻不過是合作關系罷瞭,現在這合作結束瞭,這關系也該結束瞭,百裡羿被我掰倒的那一天他是無福看到瞭。”宇文觀燁才不管司徒炎跟他的感情有多深,他隻知道在利益和生存面前,什麼都不是。
“皇上,夜深瞭,該休息瞭。”李仲先勸道。
“仲先,你說,這紫薇星是不是暗淡瞭一些?”宇文予指著天上一顆星星說道。
李仲先跟瞭宇文予那麼多年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沒有,老奴看著跟以往的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唉,仲先,你說是不是朕多慮瞭?”宇文予嘆道。
“皇上,請恕老奴直言。”李仲先拱手道。
“但說無妨。”宇文予揮瞭揮手。
“這定國侯平日裡如何,想必皇上也是看在眼裡的,要是他真的有那份心思,很多事情也就不必要做瞭。”李仲先不講透瞭,話雖說一半,但是他相信宇文予是聽的懂的。
宇文予思索瞭一會兒,然後拍瞭拍自己的額頭。
“果然是庸人自擾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皇上想通瞭,便好,皇上不如去休息?”李仲先見他想明白瞭,心裡也總算是松瞭一口氣瞭。
幾天後,鐘離府上上下下都得到瞭消息鐘離寒要回來瞭,鐘離寒這個任期並不算長,可以說是很短,當初宇文予不過也僅僅是為瞭小小的懲戒一番,並無實質上的傷害,所以現在他讓鐘離寒回來瞭,隻不過恐怕要一個月之後,鐘離寒才能到京城,但是林茹倩和蘭鳳鈞二人就開始著手準備瞭,畢竟對於她們來說這輩子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瞭,而鐘離瑾和鐘離曇二人則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裡,鐘離瑾就是去辭舊繡坊看看生意,要嘛就是去鐘離瑤若和臨湘那裡坐坐,聊聊天,談談心,還有白照影時不時的來找她,沒有瞭鐘離瑤菁,鐘離瑾很是愜意,隻不過不知道百裡羿在忙些什麼,居然很少看到他人瞭,鐘離瑾向靳玄夜旁敲側擊瞭一番,才知道原來百裡羿在操練士兵,因為前段時間忙的原因,百裡羿根本就沒有好好訓練過他的士兵,這段時間邊境的一些小部落小國傢也有些騷亂瞭起來。
“等到他的士兵訓練的差不多,估計就要去邊境瞭。”靳玄夜說道。
“去邊境?”鐘離瑾聽後有些呆住瞭。
“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靳玄夜道。
鐘離瑾一想到百裡羿要去邊境瞭,就有些坐不住瞭,連忙起身往定國府趕,在門口正好碰見從外面回來的百裡羿。
“怎麼瞭?跑的那麼急?”百裡羿有些心疼地看著鐘離瑾。
鐘離瑾一邊喘息著看著他,一邊試圖緩過氣來。
“你是不是……要去邊境瞭?”鐘離瑾斷斷續續地道。
“誰和你說的?”百裡羿好笑道,她不會是因為這個才急匆匆地跑過來的吧?
“先別管誰和我說的,你就說是不是?”鐘離瑾看著他。
“沒有,去邊境的是白少君白大將軍。”
聽到這個答案鐘離瑾松瞭一口氣瞭,還好不是百裡羿去。
“怎麼?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跑過來的?”百裡羿調侃道。
“當然不是啦!我……我是……是因為……因為你答應我去打獵的事還沒有做!對!就是因為這個!”鐘離瑾沒有考慮什麼就直接跑瞭過來,被百裡羿這麼一說才明白自己的這種行為有多麼莽撞,連忙解釋。
“哦,原來是因為這個啊!”百裡羿摸瞭摸下巴,眼簾垂瞭下來,以來掩飾住自己失望。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今天就去打獵如何?”鐘離瑾急於轉移話題,突然想起來,不如現在就直接去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