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無禮瞭,白公子,裡面請。”寧清遠這才讓出路來,讓鐘離瑾進瞭去。
“小姐姐小姐姐,你是來找安安玩的嗎?”安安看寧清遠放瞭鐘離瑾進來,這才小大人般的走上前去,手背在身後,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鐘離瑾,鐘離瑾卻是滿臉黑線,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小丫頭好像就是認定自己是女生瞭。
“是啊,一會我在陪安安玩,我來找你哥哥有點事要說。”鐘離瑾假裝沒聽見安安叫她小姐姐一樣,彎下腰,掐瞭掐安安粉嘟嘟的臉蛋,卻被安安不耐的打瞭一下手。
“哼,安安不理你們瞭。”寧清安一噘嘴,轉身跑到裡屋去瞭。
“還請白公子不要計較,安安一直就是這樣的性格,看她的樣子,她還是很喜歡你的。”寧清遠抬手,示意鐘離瑾坐下,給她倒瞭茶,“白公子說來找我有點事要說,不知所說何事?”寧清遠的舉手投足隻見,都透露出儒雅的氣質,與尋常世傢公子也是不同,不過鐘離瑾並沒有多想,隻當是異域的原因,氣質不同罷瞭。
“自然是無妨,我也蠻喜歡安安這個性格的,挺好的。今夜前來,還是要多謝寧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寧公子及時拉住瞭我,怕是我就要葬身在這日月山上瞭。”鐘離瑾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敬瞭寧清遠一杯茶。
“隻是因為此事?”寧清遠的語氣中稍稍有些失落,他還以為有什麼別的事情要來找他,不過想來也是,鐘離瑾也許並不知道寧清遠已經知道她是女兒身瞭。
“沒錯,怎麼說寧公子也是救瞭我,怎麼有不報答之說呢,隻不過我這次也是出門遊歷,身上也沒帶什麼好物件,隻得等我回傢中的時候,才能報答寧公子瞭。”鐘離瑾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此次是登門拜謝,但是手上除瞭他表哥林子辰送她的玉骨扇和百裡羿送她的玉佩能拿得出手外,她自己著實沒有什麼東西能拿得出手,更何況林子辰送她的玉骨扇是用來防身用的,自然是不能送給寧清遠,而且看這寧清遠的樣子,似乎也是用不到玉骨扇。再說百裡羿送給她的玉佩,那更是不能輕易拿出來的,哪怕寧清遠救瞭她的命,她也不會拿出手。
“可等你回瞭傢中,又怎麼報答我呢?白公子不會是說說而已吧。”寧清遠笑瞭笑,看著鐘離瑾有些窘迫的模樣就像跟她開開玩笑。
“這......我還真是沒有想到,不知寧公子會在這裡遊玩多久,又到何處才能找到寧公子呢?”鐘離瑾有些尷尬的摸瞭摸自己的鼻子,這些事情她也沒考慮清楚。
“我和安安這次也是隨性出來遊玩的,沒有定好什麼時候回去,既是遊玩,也不會有固定所帶的地方,而且這裡並非我和安安的故鄉,並沒有什麼熟識的人,所以若是白公子想找我們的話,怕是找不到的。”鐘離瑾想瞭想寧清安所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是她考慮的太少瞭,隻是一心想報答寧清安,卻不曾想如何能找到他,如果是百裡羿的話,也許就不難找到寧清安瞭吧,可是如今鐘離瑾是不能靠百裡羿的。不能靠百裡羿,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到底該如何是好呢.......
“寧公子所言極是,是我考慮不周,還請勿見怪。”鐘離瑾腦海中正飛速的運行著,此時若是有百裡羿在也許就不用那麼麻煩瞭。遇到困難瞭鐘離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百裡羿瞭,這若是讓百裡羿知道瞭,會很開心吧。“這樣吧,寧公子,京中有一個繡坊名為辭舊繡坊,何時你去京中遊玩的時候,去辭舊繡坊說是陌玉公子的客人,來找陌玉公子便可,屆時我就會去親自拜謝寧公子瞭。”鐘離瑾似是下定瞭什麼決心般,還是把辭舊繡坊說瞭出來,隻是一個繡坊,想著告訴他應該沒有什麼事。
“京中的繡坊麼?白公子不是雲州人士嘛?怎麼會把繡坊開到京城中去?”寧清遠好看的鳳眸微瞇瞭起來,他眼前的這個人好像掩飾瞭不少的秘密。
“人各有志嘛,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能在京中開繡坊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啊。隻不過我比較幸運,有些人幫我,開成瞭這個繡坊。”鐘離瑾的神色中,帶上瞭些許的驕傲,這讓寧清遠多少信瞭幾分。
“你說的也沒錯,是這個道理。”寧清遠點點頭,右手食指卻是有規律的敲著桌面,好像在思索著什麼,看著手中的茶杯,“陌玉公子,倒是與白公子挺匹配的,君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不錯不錯。”寧清遠壓抑著笑意,連道瞭兩聲不錯,這君子世無雙,是說男子英俊瀟灑,舉世無雙,陌上人如玉是指女子的容顏姣好,傾國傾城,兩句在一起本是指兩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陌玉公子,可是在暗示她的女兒身?也不知道是誰給他這個稱號的。
“怎麼瞭?陌玉公子,可有何特殊的含義?”鐘離瑾有些不解為何寧清遠的面目表情似乎有點扭曲,好像是強忍著笑意。
“無事。”寧清遠擺瞭擺手,喝瞭口茶才讓自己不再想笑。
“寧公子,既然你都救瞭我的命,就不要再叫我白公子瞭,聽著怪生分的,叫我白離就好。”鐘離瑾雖然疑惑寧清遠到底為何想笑,但他既然已經說瞭無事,鐘離瑾也不好再追問下去瞭,隻得作罷。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瞭,看著相貌,你應該是比我小瞭幾歲,不如便叫我兄長可好?”寧清遠又是回復瞭原來微笑的模樣。
“既然清遠兄都如此說瞭,白離自當聽從兄長安排瞭。”鐘離瑾笑著,裝模作樣的給寧清遠鞠瞭一躬,惹得兩人又是一同笑瞭起來。
“你們在笑什麼?安安也要知道。”寧清安在裡屋聽到鐘離瑾和自己的哥哥在外面笑的如此開心,以為有什麼高興的事情,便連忙跑過來要求共同享樂。
“自然是無事的,安安乖,時間也不早瞭,該去睡覺瞭。”寧清遠寵溺的看著寧清安從裡屋跑出來,一下就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捏瞭捏她的小鼻子。
“哥哥討厭。”寧清安不滿的拍掉寧清遠的手,寧清遠也是不惱,依舊笑著看著自己的這個寶貝妹妹,鐘離瑾都是怕寧清遠這麼寵著她,給她寵壞瞭。“小姐姐說,你們在笑什麼?”寧清安轉頭又問向鐘離瑾,弄得鐘離瑾一愣。
“沒什麼啊。”鐘離瑾笑著說,伸手摸瞭摸寧清安的頭。這讓寧清安很是不爽,哼瞭一聲,不再理鐘離瑾和寧清遠瞭。
“也是,一時沒註意都已經這麼晚瞭啊,清遠兄也是該休息瞭,那我就不多打擾瞭,白離告辭。”說罷,鐘離瑾便離開瞭寧清遠的房間,自己回瞭房間,瀾歌也在暗中跟瞭上去。寧清遠一直目送著鐘離瑾離開,直到再也看不見後,寧清遠渾身的氣勢就變得不一樣瞭,仿佛全天下唯有他一人一般,他微瞇起好看的鳳眸,若有所思的看著寧清遠的背影。寧清安感覺到瞭哥哥的變化,也沒有在鬧,隻是安安靜靜的抓著寧清遠的衣角,站在一旁。
“主子,要不要屬下去查一下這個辭舊繡坊。”允圖見鐘離瑾走遠瞭,這才出現在寧清遠身旁跪瞭下來。
“你讓別人去查一下吧,你的任務你應該清楚。”寧清遠冷冷地說,他可不想讓安安再丟一次。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安排。”允圖領命,就離開瞭房間,去安排人手去瞭,他也是不想重走允先的道路。
“哥哥,我喜歡這個小姐姐。”寧清安扯瞭扯寧清遠的衣角,小聲的說。寧清遠回頭看瞭看小心翼翼的寧清安,隨即便是溫柔地笑瞭起來,許是自己剛才的氣勢有些嚇到她瞭吧。
“安安乖,哥哥沒想對她做什麼,隻是哥哥對她有些興趣,看看她到底是什麼人,安安不用擔心。”寧清遠蹲瞭下來,保持與寧清安同樣的高度,刮瞭下寧清安的小鼻子。
“哥哥此話當真?”寧清安聽到哥哥這麼說,大眼睛都亮瞭起來。
“哥哥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瞭?自然是當真的。我們拉鉤。”寧清遠伸出小拇指,鉤住瞭寧清安的小拇指,寧清安這才真的放下心來。高興地回到裡屋睡覺瞭。
宇文觀燁正在書房看著書,燭光一晃,一個黑影便出現在瞭他的身邊。
“說,可是有鐘離瑾的消息瞭?”宇文觀燁沒有抬頭,隻是繼續看著他手中的書卷。
“回稟主子,京城中並沒有人看到鐘離瑾,百裡羿那邊也沒有鐘離瑾的消息,就連鐘離傢也無人知道鐘離瑾到底去瞭何處。”那個暗衛一直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稟告著,他們的這位主子喜怒無常,稍不留神就可能斷送瞭自己的性命。
“廢物!”宇文觀燁生氣的將桌上的茶杯扔在瞭那暗衛的頭上,暗衛絲毫不敢躲閃,隻得讓那茶杯準確無誤地砸在自己頭上,留下血來,也不敢上手去擦,隻得任憑那鮮血直流。
“主子息怒。”那暗衛忍著疼痛把頭低的更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