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在百裡弈這麼“冷漠”的態度之下,鐘離瑾就隻好歇下自己的心思瞭。其實,鐘離瑾心裡也大概明白些什麼的,但是,自己心裡明白是一回事,從百裡弈嘴裡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情。
雖然說鐘離瑾當瞭十多年的男子,但是,本質上不是還是一個女兒傢嗎,作為一個女兒傢,該有的小心思還是有的。
不知不覺的,鐘離瑾和百裡弈兩個人所乘坐的馬車已經駛出瞭城門口,也就是說,他們此時已經在城外瞭。
因為鐘離瑾自己本身在之前的時候很少有機會出來,再加上隻要是出門,幾乎都會有這樣那樣的一些令人煩心的事情出現,更不用說鐘離瑾凡是要出門,大部分都是有事在身,因此,鐘離瑾都沒有心思和時間放在周圍的環境上。
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瞭,這可是鐘離瑾第一次沒有事情,完全是因為出門遊玩才到城外的。嗯,在鐘離瑾想來,應該是可以用“遊玩”這兩個字來形容這一次出行的吧。
於是,鐘離瑾便十分主動地掀開瞭馬車旁邊的簾子,似乎是想要看看這城外的風景。不知道百裡弈這一次打算帶鐘離瑾去哪裡,隨著時間的過去,馬車越來越往人少的地方行使,行使的方向也是越來越偏僻。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好,青蔥的樹木比比皆是,更有許多高得需要人高高揚起自己的頭才能看到頂。除此之外,鐘離瑾甚至是還發現瞭一些比較罕見的植物。
作為一個有著醫者之心的鐘離瑾,便再也在馬車上待不下去瞭。不知道是不是興奮地過頭瞭,鐘離瑾貌似都遺忘瞭,此時這輛馬車上並不止她一個人。
大喊一聲“停車”,站起身,掀起簾子,蹦下去,如此一系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沒有一絲地停頓。這樣子的鐘離瑾,讓百裡弈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而鐘離瑾的這一些毫無征兆的動作,也是讓百裡弈瞬間嚇瞭一跳,要知道,雖然鐘離瑾她剛才已經喊瞭“停車”這兩個字,雖然說車夫在聽到鐘離瑾的那一聲“停車”之後,就沒有一絲猶豫地努力讓馬停下來瞭。
但是,重點是此時馬車並沒有停穩,鐘離瑾就什麼都不管地往下蹦瞭。雖然應該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誰能夠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一下子,百裡弈的心中終是升起一陣惱怒,不過卻不是惱怒鐘離瑾,而是惱怒自己,惱怒自己這一次出行並沒有考慮周全。
明明他在這一條道上都經過瞭這麼多次,明明他知道鐘離瑾對於這珍稀藥草的態度,自己怎麼能夠不事先讓澤一他們采摘一份,這樣也省得會出現這樣子的事情。
此時的百裡弈,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是完全將這一件在鐘離瑾看來是小事的事情,放大瞭看待,不僅如此,甚至是還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到瞭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如果這一些讓鐘離瑾知道瞭之後,她是不是會後悔自己之前那看似並沒有什麼的舉動。
不管自己的心中究竟是惱怒誰,百裡弈都迅速地跟隨在鐘離瑾的身後,也是快速地沖出瞭馬車。
而因為百裡弈的反應速度實在不是蓋的,因此,在百裡弈沖出去的時候,他正好看到鐘離瑾往下蹦的時候。
看到這一瞬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百裡弈,一顆心忽然之間提得高高的,仿佛是在擔心什麼重大的事情,比如說是國破傢亡之類的大事情發生一般。
咳咳,要是單看百裡弈的神色的話,這個比喻還是比較恰當的,但是如果看到鐘離瑾的話,估計就有那麼一些尷尬瞭。
此時的馬車也差不多即將停下來瞭,所以,鐘離瑾在跳下去的時候,隻是由於某種不可抗拒的因素趔趄瞭一下,其他的,比如說是崴腳,還是撲倒這樣子百裡弈擔心的事情,卻是沒有發生。
其實吧,鐘離瑾也不是那麼無腦,不是那麼沖動,她這麼可能在馬車還是疾速前行的時候就真的跳下去,要知道,鐘離瑾可是在後宅當中摸爬滾打過兩世的人,怎麼可能就像是百裡弈心中想的那個樣子,一點兒腦子都沒有?!
說實話,其實就是百裡弈真的將鐘離瑾當一個女子,當他百裡弈的心愛之人瞭。也正是因為如此,百裡弈才會將鐘離瑾看作是智商不足的人,看作是一個幾乎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這個時候的百裡弈,心中潛意識地將之前鐘離瑾將鐘離府鬧得雞飛狗跳的模樣。
至於此時的鐘離瑾,卻是沒有像百裡弈這一般想得那麼多,咳咳,此時的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面前的這一些珍惜藥品。
細看鐘離瑾的眼神,不管是誰,隻要不是盲人,幾乎都是能夠看出那其中的光亮,由此。也可以看出鐘離瑾心中的激動瞭。其實,要是讓任何一個認識這一些草藥的人看到此時在鐘離瑾眼前的東西,估計都會有和鐘離瑾一樣的表現,不,應該是比鐘離瑾的反應還要大。
看著鐘離瑾這忽然之間變得忙碌的身影,百裡弈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卻是慢慢地平靜瞭下來。
是啊,百裡弈這一次打算帶鐘離瑾出門,不就是因為之前事情太多,導致鐘離瑾的生活並不是那麼地美好嘛。
所以,百裡弈便很“愉快”地跟宮裡的那幾位“商量”瞭一下,準備在他們新婚的第一天出門晃悠晃悠。
而雖然現在的場景並不在百裡弈的設想當中,甚至可以說是在開頭的時候有些“嚇人”,但是,看到鐘離瑾現在這副開心的模樣,百裡弈表示這倒也算是達到瞭自己原本定下的目的的一小部分。
這樣子一想,百裡弈的心情便自然就好瞭。於是,百裡弈,澤一,臨湘等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自己面前這個不斷辛勤“勞動”著的鐘離瑾。眼看著她時不時地折斷一種花的莖部,時不時地又將一種植物連根拔起。
這還真的不是澤一和臨湘他們不想要上去幫忙,主要是他們不會啊,要說是簡單地包紮之類的他們倒還是可以上手的,普通的傷藥他們也是可以分辨的,但是,問題就是這眼前的藥草,並不尋常。
既然這一些草藥都能夠讓身為重活瞭兩世的鐘離瑾都這麼控制不住自己,那麼自然不似尋常之物瞭,那麼既然如此,作為一個在醫學領域連小菜鳥都是算不上的澤一和臨湘怎麼幫忙呢?幫倒忙才差不多!
於是,鐘離瑾和百裡弈這一行人就在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停留瞭不少的一段時間。而因為鐘離瑾和百裡弈他們出門的時間本身就沒有很早,所以,在仔細地思考瞭一下之後,百裡弈便讓澤一就在這附近找些吃的東西來,大傢的飯就在這裡解決瞭。
這樣子的事情百裡弈和澤一兩個人經歷瞭也是挺多瞭,所以,很快,澤一就帶著自己打到的野味出現在百裡弈和鐘離瑾他們的視線所及之處。正好,被指派出去撿拾木材等物的臨湘,也回來瞭。
由於臨湘在這一方面還是沒有什麼經驗,所以這燒烤的任務終歸還是放到瞭澤一和百裡弈兩個人的身上。
開什麼玩笑,這裡就鐘離瑾,百裡弈,澤一,和臨湘四個人,除瞭不會燒烤的臨湘之外,就怎麼剩下瞭三個人,作為一個新晉的寵妻狂魔,百裡弈又怎麼可能會讓鐘離瑾動手,雖然他不知道鐘離瑾到底是會還不是不會。
喔對瞭,忘說瞭,之前雖然是鐘離瑾自己幾乎可以說是在一點兒招呼都不打就往馬車下沖。
但是,不會責怪鐘離瑾的百裡弈,便默默地將一部分責任推到瞭無辜的車夫身上,認為就是因為車夫的技術不好,所以才會在鐘離瑾都說瞭“停車”之後,還不能及時讓馬車停穩。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無辜的馬車夫便連一點兒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遣送會定遠侯府瞭。之後,便將由澤一接替這位馬車的工作。
隨著時間的流逝,澤一和百裡弈手上的野味也開始彌漫出越來越濃鬱的香味。對於這一點,鐘離瑾也還是很佩服百裡弈,或者是說還是很佩服這制造出眼前這一輛馬車的人。
在最開始的時候,鐘離瑾還在擔心,他們沒有想過會就這麼在路上解決一頓飯,所以哪怕是有瞭野味,但是沒有調料,這野味怎麼可能會好吃?!
而就在鐘離瑾擔心的時候,她卻是看到百裡弈默默地重新上瞭馬車,從那裡面拿出來一系列吃野味所需要的調料。
其實,在那一瞬間,鐘離瑾是驚訝的。之前在馬車上的時候,鐘離瑾隻是感嘆瞭一下奢華程度,但是並沒有發現裡面竟然是另有乾坤。隨隨便便都可以拉出好幾個抽屜,那裡面還分門別類地放著或必須或偶然需要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