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辭你把門開開,我相信這件事情不會是你做的,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的,你不要難過好不好,把門打開,我很擔心你。”莫北丞敲瞭敲門,但還是沒有聽到回應。
顧清辭此時心裡難受萬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頭頂戴的是什麼東珠紫金釵,這分明是婢女給她戴上的,說是納蘭魅兒給她的,那此事更是和婢女無關瞭,顧清辭也不想連累無辜的人,可是納蘭魅兒為什麼要撒謊呢,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明明納蘭魅兒那日在府中對她都是極好的,還送瞭她很多的飾品,不應該啊,她此時到底該懷疑婢女還是納蘭魅兒?
今日在皇後娘娘那,已經感覺自己被羞辱十分瞭,渾身無力,面對這空虛有的栽贓顧清辭隻能百口莫辯,因為她不能說是婢女給她戴的,這樣沒查清楚事情來龍去脈,她也不好連累其他人,也不能當眾說是納蘭魅兒給的,這樣就等於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納蘭魅兒將東珠紫金釵給她,不可能轉眼又說自己丟瞭,然後又跑到瞭自己的頭頂上。
這樣皇後娘娘不但不相信,更是以為她這是開脫之詞,更何況她無憑無據的,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此番也給莫北丞丟臉瞭,讓他沒有臺階下,給太子府抹黑,畢竟她是莫北丞的人,所以她現在更是無臉見莫北丞,雖然他們彼此相信。
“清辭,你快把門打開,好不好,我真的相信你,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你不要難過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你,你就讓我看你一眼,我放心就下去瞭。”莫北丞不停的敲著顧清辭的門,顧清辭默默的委屈流淚,將自己頭頂的東珠紫金釵一把拿下扔在瞭床上。
依舊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莫北丞深深嘆瞭口氣,踉踉蹌蹌的離開,還不舍的看著顧清辭的門,覺得她會不會打開,都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的錯,他就不應該把顧清辭卷到皇宮這種是是非非之地,讓她蒙冤受委屈。
莫北丞心裡頭自責難耐,知道顧清辭心中委屈難過,而他也沒有辦法開導,於是隻好嘆息,讓顧清辭一個人在屋裡頭靜靜,自己暫時離開。
等到晚膳的時候,莫北丞讓下人給顧清辭做些好吃的,她喜歡的菜,給顧清辭送過去。下人門端著菜來到顧清辭的房外,莫北丞示意他們敲門進去,於是下人們就敲瞭一次門問,“清辭姑娘,清辭姑娘你在裡面嗎,把門開一下可以嗎,我們是傳膳的下人,該吃晚膳瞭,太子殿下吩咐我們做瞭很多你愛吃的菜,把門打開好嗎。”
莫北丞一聽到下人提到自己,就趕忙示意他們閉嘴不要說到自己。
然後下人們點瞭點頭,但是聽不到回應,就轉頭為難的等待莫北丞的示意,莫北丞焦急的在一旁輕聲道,“敲啊,再敲。”
下人們端菜的手都累瞭,於是聽太子殿下的命令,一直敲門。
“你們下去吧,我沒有胃口不想吃。”等瞭一會兒,才聽到淡淡的微弱聲音。
下人們湊近耳朵貼在門邊上聽,對莫北丞輕聲說,“太子殿下,清辭姑娘說她沒胃口不想吃。”
莫北丞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緊緊的皺著眉頭,嘆氣,然後自己緩慢的猶豫著來到顧清辭的門外,下人們立刻讓道。
莫北丞輕輕的敲瞭一下門,猶豫的開口道,“清辭,我知道你委屈,但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事情的真相的,還你清白,我知道我瞭解你我也相信你,所以你不必覺得有哪裡對不起的,不要自責難受瞭,栽贓陷害你的那個人,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嚴懲不貸!”莫北丞說到這裡的時候咬牙切齒,眼神兇狠,握拳捶瞭一下門,下人們嚇得一個激靈,從沒見過太子殿下這麼盛怒的時候。
“所以你看,清辭,你多少吃一點吧,餓壞瞭身子就不好瞭,好嗎,聽話。”莫北丞轉而又像哄孩子一樣溫柔的在門外說著。
下人們仿佛像見到鬼一樣,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子殿下,這還是他們的太子殿下嗎?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面,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
“北丞你讓他們走吧,你也離開吧,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我吃不下。”顧清辭眼神渙散的坐在床榻上,整個人仿佛被抽空瞭一般,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境地,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這樣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瞭,她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她這才知道外面世界的險惡,難怪草藥老人生前不讓她出去,原來待在崖地才是最安全的吧。
顧清辭深深的嘆瞭一口氣,此時她有點想退縮想打退堂鼓瞭,她環顧著自己的房間,這裡固然很美好也很富足繁榮,很多地方都比自己的小木屋好多瞭,但是這裡讓她感到身心疲憊,她此時很想念逝去的草藥老人,想念她的草木屋和藥簍子,她想回去離開這裡的紛紛擾擾,可是這樣會另莫北丞失望,而且她也很想和他在一起,眼下自己的冤屈也還沒有洗清。
她不過是第一次來到這裡,又會得罪到誰呢?她自認從未和別人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會有人要如此陷她於不義呢。
千萬個為什麼遊蕩在她的腦中,顧清辭不願意去想,甚至很想要逃避,所以她將自己捂在被子裡,不願意起來。
莫北丞聽到顧清辭這麼說,也清楚她性子的倔強,所以不再強迫她,隻放緩瞭音調沖著裡面說,“那我讓下人們下去,你要是餓瞭就告訴我,我吩咐他們再重新做。”
顧清辭無力的躺著,沒有力氣說話。
莫北丞嘆氣,擺瞭擺手讓下人們下去,於是自己再戀戀不舍的三回頭後離開。
連續兩日瞭,顧清辭不吃不喝的,餓到極點的時候她就偶爾吃一點點,吃的很少,於是她漸漸開始消瘦瞭下去,也不再展開笑顏,與莫北丞說的話也很少,整個人開始鬱鬱寡歡起來。
莫北丞不忍看到顧清辭如此,焦急萬分,於是他此時忽然想到瞭鐘離瑾,在崖地的時候,雖說鐘離瑾說他們曾經是好朋友,但莫北丞一點也記不起來瞭,如果他二人是好朋友,那同樣身為女子的她,一定可以開導顧清辭的,而且崖地的那段時間,顧清辭和鐘離瑾明顯很要好,很合得來,似乎無話不談,如此,隻要他請來鐘離瑾,顧清辭就一定會擺脫現狀,漸漸好起來的。
想到這裡,莫北丞馬不停蹄的就叫下人們準備好馬匹,他拍瞭拍馬的頭,順瞭順毛,一個上去,朝著百裡弈的府裡過去。
到瞭府外後,被門口的人攔住,莫北丞拿出瞭自己身份的牌子,那些人誠惶誠恐的跪下說他們有眼不識竟是太子殿下,請太子殿下恕罪。
莫北丞不想管這些事情,太煩心,他此刻隻想找到鐘離瑾。於是並沒有理他們,直直的走瞭進去,門口的守衛有些疑惑,但沒有多想。
此刻的百裡弈與鐘離瑾正在大堂聊天,看到莫北丞氣勢洶洶的,以為出瞭什麼大事呢。
因為有前車之鑒,所以百裡弈對於莫北丞失憶瞭不記得曾經多麼喜歡鐘離瑾,橫在他二人之間的事情還耿耿於懷,生怕他此時是突然想起來過往,所以來找瑾兒的。
鐘離瑾有些驚訝,和百裡相視一眼對莫北丞禮瞭禮。
莫北丞來到鐘離瑾面前,對她說,“我有急事找你,你趕緊和我走。”還未來的及反應過來,莫北丞就拉著鐘離瑾的手出去,因為太過於急切,所以沒想那麼多,一心都在顧清辭身上。
百裡弈俊臉明顯沉瞭一沉,眉峰輕佻,攔在莫北丞面前,看著他拉著鐘離瑾的手說道,“不知太子殿下要對為妻做什麼呢?”
鐘離瑾努力的甩開莫北丞,莫北丞才意識到自己的唐突,趕忙放下鐘離瑾的手,鐘離瑾有些懷疑以前的那個莫北丞是不是回來瞭,他是不是想起瞭什麼,於是鐘離瑾趕緊回到百裡弈的身邊,百裡弈護在鐘離瑾的面前。
“一時心急,實在抱歉,唐突瞭,是我的錯。”莫北丞垂瞭垂眼簾,但不知為何,在拉上鐘離瑾手的一瞬間,覺得很是熟悉,不知道在哪裡也抓過這雙手,難道是自己記憶錯亂瞭嗎?
“太子殿下,不知如此急沖沖的來到我府上,拉著我的人就走,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百裡弈將鐘離瑾的玉手牢牢的包裹,緊緊的拉著,似乎是在吃醋。
“我,我想請鐘離瑾姑娘去開導開導清辭。”莫北丞看瞭一眼二人交叉的手,道出瞭事情。
“哦?清辭姑娘,是出瞭什麼事麼?”百裡弈偏頭與鐘離瑾相視一眼,鐘離瑾心下沉思。
“事態緊急,清辭已經多日沒有進食進水瞭,日漸消瘦,鬱鬱寡歡,所以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想到瞭鐘離瑾姑娘,好讓她幫忙著勸勸清辭。”莫北丞說完,將渴求的眼神轉到鐘離瑾面上。
百裡弈當下有些遲疑,心道莫北丞看來還是處於失憶的狀態,可是他自己的女人沒有照管好,為何要她的女人去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