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羿,你可以先去查探那個易容高手的行蹤。”南宮流雲當機立斷瞭,立刻就想到瞭應對的法子,這個精通易容書的高手才是關鍵。
百裡羿想到瞭玉枕樓的柳如煙,那個高手是跟著徐婉柔來的,柳如煙一定能知道那個易容高手的下落的,想到這裡,百裡羿也不再耽擱下去:“好,我現在就去!”
很快百裡羿來到瞭玉枕樓,看著烏煙瘴氣的門口,百裡羿再三猶豫,終還是走瞭進去。
如願以償的尋到瞭柳如煙,柳如煙初見百裡羿,心裡隻發慌,眼神躲躲閃閃,不願與百裡羿直視。百裡羿一把抓住瞭柳如煙的手臂,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柳如煙。
冰冷冷的開口:“你該知道,我找你的目的。”柳如煙膽怯的抬眼,復又低下頭,極為小聲的說:“你隨我來,這人多眼雜,我也怕走漏消息。”
百裡羿松開柳如煙的手腕,隨著她走入瞭一間房,柳如煙深知大勢已去,那徐婉柔怕是靠不得瞭,既然都查到她的頭上瞭,自然是要賣個面子。
諂媚的端起茶壺,恭恭敬敬的倒瞭一杯茶,將茶盞遞給瞭百裡羿。百裡羿伸手推開,面色不愉,一言不發。
柳如煙隻好再次開口:“公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小女子若是能幫上什麼忙,也還望公子記小女子一個好,來日也能拉小女子一把。”
“既然你這麼開口瞭,我也就有話直說瞭,那易容的大師去那瞭?還在這嗎?你們平日裡都是如何聯系的。”百裡羿一口氣的將問題拋出,手指敲擊著桌面,靜待柳如煙的答復。
柳如煙聽聞此話,尷尬的笑瞭笑,掩飾的拿起茶盞,抿瞭一口,嬌笑著說:“公子,我柳如煙也就是一介平民草芥,與這大師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相識,而如今那徐婉柔將那大師接走,可謂是徹底失去瞭大師的消息,今兒著忙,小女子怕是幫不上瞭。”
話音未落百裡羿就憤然的一拳打在桌子上,整個屋子都震瞭三震,柳如煙更是驚慌失措的險些拿不穩茶盞。好半響才將茶盞放在桌上。
環顧四周,欲語還休,片刻才湊在百裡羿的耳畔低聲說道:“公子不妨去寺廟裡看看,哪兒的僧人眾多,這鐘姑娘被綁時定有不小的動靜,指不定那個僧人就看見瞭。”
百裡羿愣瞭愣,將柳如煙的話細細的嚼瞭嚼,似乎是有些道理的,在開口追問:“那徐婉柔真是憑借一己之力將鐘離瑾帶走的嗎?你與她也是舊相識,徐婉柔的能力也該略知一二吧。”
“這事我也不曾摻和,這其中的齷齪我也未曾親眼見過,隻是聽聞這徐婉柔身邊高手如雲,你若是追查下去怕是對於你也不利,若非必要,還請公子就此住手吧。”柳如煙趕忙撇清自己與這件事的關系,其他的也不願多言。
百裡羿恍然大悟,這劫持一事怕是能牽扯出大陰謀,而這柳如煙卻和泥鰍一樣,拿捏不住,話裡話外的無辜極瞭,若其中沒有柳如煙參一腳,這事定不會如此的順遂。
既然套不出話,百裡羿也不願與柳如煙有過多的言語,一刻也不願意多待,現如今找到目擊者乃重中之重,於是百裡羿瀟灑的轉身離去。
大步流星的走出玉枕樓,飛身上馬,疾馳而去,徒留一地的煙塵。
柳如煙怔怔的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桌面,似乎這間屋子還存在這人息。驀然起身,輕移蓮步來到窗臺邊,掀開阻擋,遠遠的望見百裡羿漸行漸遠的身影和一地的煙塵。
沮喪的放下窗戶,回首,隻餘一間毫無生機的屋子,如若不是百裡羿今日前往,這滿屋子的死寂不知何時才能有人煙。
太久太久瞭,柳如煙已經太久的沒有接觸到有靈魂的軀體的,而她的身邊隻有那些不知為誰效忠的軀殼,毫無生機。
真好,那鐘離瑾多令人羨慕,雖遭人擄掠,卻還是有這些人兒惦念著,而她,怕是逝世逝世後,連上柱香的人也沒有。
終究這孽也是自己造的,如今這局面,怕是難以扭轉乾坤,合十雙手默默祈禱,願自己今後能平安順遂,早日脫離這境地。
百裡羿快馬加鞭的來到鐘離瑾被劫持的那座寺廟,翻身下馬,約莫是出過事之後,天還未黑這寺廟就早早關上瞭森嚴的大門。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滿大地,不遠處傳來整點的鐘聲,讓人肅然起敬。百裡羿走到大門口,不輕不重的敲著門,許久無人應答。
待百裡羿將要心灰意冷的時候,裡面的一個小僧人,從門內探出瞭一個小腦袋,雙手合十,對著百裡羿行瞭個禮,沙啞的開口:“施主,您有何事?本寺廟因先前遭遇歹人,如今早已不收留他人瞭,施主若是借宿,請早早離去,另尋他處吧。”
百裡羿恭恭敬敬的回瞭那個僧人的禮,而後又懇求道:“這位小僧,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語畢,低垂著腦袋,沮喪的搖瞭搖頭。
小僧人見狀不忍,低垂著腦袋,壓低瞭聲音,附在百裡羿的耳邊,道:“這位施主,您請隨我來,您有何事,不妨直說。”
“實不相瞞,我的夫人前幾日在此寺廟遭受到瞭奸人擄掠,至今下落不明,我今日前來就是得到線索,說有僧人看見瞭那歹人的面容和去處,今日之恩,來日定抱答。”百裡羿難得動容,悲戚的說著。
小僧人聽聞,踉蹌一下,險些沒站穩,百裡羿順手扶瞭小僧人一把,小僧人欲言又止,猶猶豫豫,一路上兩人相顧無言,待到路的盡頭,小僧人才含糊不清的留下一句:“二師叔的住處在此,他一貫愛在夜深人靜之時劈材燒水。”
語畢就快速的繞過瞭眼前的茅草屋,慌慌張張的遠離瞭百裡羿,百裡羿朝著小僧人的背影默默道瞭聲謝,恭恭敬敬的來到屋前。
“叩叩叩”百裡羿耐心的敲著門,身後傳來瞭一句聲響:“施主,您有何事,老身早已不幫人解佛語瞭。”百裡羿對著僧人鞠瞭一躬,懇求道:“這位僧人,您是否聽聞前些時日的擄掠香客事件?”
僧人晦暗不明的看瞭眼百裡羿,心生警惕,仔仔細細的將百裡羿從頭到腳的打量瞭一遍,口氣生硬的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問此事?我隻是一介僧人,早已不參與那些紅塵往事。”
“懇請這位大師,好好回憶,我是那香客的親眷,如今她仍下落不人人都傳明,出傢人不打誑語,以慈悲為懷。這事勞煩大師瞭。”百裡羿心急如焚的講著。
僧人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可這紅塵之事,不該他這出傢人出手幹涉,可這終究是一條人命啊!我佛慈悲,也不能袖手旁觀。
好半響才讓一個小沙彌出來。小沙彌虎頭虎腦的,臉上還掛著笑容,僧人摸摸他的頭,開口道:“你和這位施主說說,那日你都看見些什麼?”
小沙彌縮在師傅的懷裡,掰著手指頭數道:“那天在廚房偷吃桂花糕,然後聽見有人來的動靜,怕被師兄們責罵就躲瞭起來,好些時候也沒看見有人進來就,是就探頭出去看看。”沙彌頓瞭頓,吞瞭口口水繼續念叨。
“有一個大姐姐被黑衣人擄走瞭,可嚇人瞭。”後面沙彌就攤瞭攤手,示意自己不知道瞭,老僧人接過小沙彌的話,滄桑的話語響起:“後來我就在後院看見瞭藍丞相之女,藍蓮花。施主,我佛慈悲,此乃佛門境地,萬萬不可在此地做出什麼出格之事。”
百裡羿點瞭點,又學著沙彌雙手合十,到瞭句:”我自有定奪,此番真是勞煩大師瞭,來日定當多捐些香火。”
說完就從寺院的角門而出,百裡羿心急如焚的趕回瞭府裡,卻聽下人說,南宮流雲和上官慕兒還在。
推開廳前的門,就看見上官慕兒正悠閑的喝著茶,看見百裡羿歸來,著急忙慌的放下茶盞,迎上去,著急的喊到:“怎麼樣?鐘離瑾的下落出來瞭嗎?是何人調查出來瞭嗎?”
南宮流雲幹嘛上去攔著上官慕兒,附在上官慕兒的耳畔輕聲的提醒道:“你可別這樣的莽撞,顧慮一下百裡羿的心情。”而後又大聲的對著百裡羿說:“百裡羿,這次前去,可有什麼收獲嗎?”
百裡羿疲憊的跌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水,顧不得溫涼,就一口灌瞭下去,而後才開口道:“今日這事怕是和那藍蓮花也有些關系,據現在的線索判斷,這徐婉柔和藍蓮花也是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關系。”
上官慕兒見此去前去仍是沒找到鐘離瑾,著急的直跺腳,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眶裡溢出來,又自顧自的擦拭,不忍他們二人在未自己分心。
可卻還是忍不住自責,為什麼不小心行事,為何不多留意,偏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奸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