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婉儀面露回憶之色,與之前在宮宴裡的時候大不相同,仿佛是在與久別重逢的舊友在追憶往事。
柳如煙見許婉儀好像忘記瞭不久前才對她起過殺心,現在卻一副咱們是好姐妹的樣子,她心裡很疑惑,但面上卻不顯。
她不動聲色的看著許婉儀自說自話,她到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花來。
許婉儀見柳如煙沒有反駁,以為她被她說的往事所感觸,心裡不由得有些高興,看來她決定首先打感情牌有效果。
她接著用柔和得聲音說道:“你知道嗎?如煙,當年的我從沒想過我會由今天。”
她的眼神開始發亮,神情充滿期待,聲音也變得激動:“你知道嗎?我要成親瞭,我以前從來想過我有一天會穿著紅紅的嫁衣,成為新娘子的,而且夫君還是皇子,這是我以前做夢都不會想到的事情,現在居然會真的落到我的身上,如煙,你知道我有如今的生活有多不容易嗎?”
柳如煙聽得摸不著頭腦,你跟我說這些幹嘛,你怎麼樣與我有什麼關系,柳如煙不明白許婉儀東拉西扯有什麼目的。
於是,她便直接問她:“行瞭,行瞭許婉儀,別跟我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我還不知道你許婉儀是什麼人嘛,少給我來這用套,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瞭,翻出來有意思嘛,你到底想說什麼呀,你把我約到這來,就是讓我聽你的奮鬥史嘛,抱歉,我沒興趣知道,你要再不說正題,我可不奉陪瞭。”
柳如煙撇撇嘴,無視許婉儀想套近乎的表情,直接打破她努力營造溫馨和睦的氛圍。
許婉儀的表情一僵,再也裝不下去瞭,她以為柳如煙會被她感動,能與她走近距離呢,誰知道這一套對聽根本沒用處,她的面色一訕,心裡生氣,但不得不暫時按耐下來。
柳如煙看著許婉儀被她捅破的難看的嘴臉,心裡得意,還想騙她,她有那麼笨麼,被你幾句話就說得暈頭轉向,哼,真是小看她。
許婉儀收起瞭之前的嘴臉,知道柳如煙不買賬,也就沒必要與她虛情假意瞭。
她坦然的正視著柳如煙,語氣平淡的說道:“既然你不念我們往日的情分,那我就不說瞭,我找你來,是想告訴你,我的身份你已經知道瞭,但是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還有我不想你幫助鐘離瑾,你隻要置身事外就好。”
柳如煙來瞭興趣:“你想隱瞞你的身份,你想以許婉儀的身份生活下去。”
許婉儀點頭:“沒錯,這裡除瞭你們,沒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在這裡如魚得水,不想受到破壞,你明白嗎?”許婉儀語氣變的陰沉起來。
柳如煙默然半晌,向許婉儀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又為什麼處處針對鐘離瑾呢?這對你有什麼好處,我聽說你都找過他們好幾回麻煩瞭,如果不是你向他們頻頻發難,他們也不會懷疑,才請我來確認一番。”
聽到鐘離瑾的名字,許婉儀的表情不再淡然,她的臉色一黑:“你能不能不要提她,她有什麼好,讓你們個個都幫她。”
許婉儀見不得柳如煙為鐘離瑾抱打不平的樣子,於是便直接坦白的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找人對付她對我有什麼好處嗎?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看不慣她高高在上的囂張的樣子,我要讓她匍匐在我的腳底下,隨我踐踏。”她氣憤的對柳如煙說道:“我就是要讓鐘離瑾那個賤人不好過!”
柳如煙覺得許婉儀無可救藥,個人命不同而已,她覺得是許婉儀對鐘離瑾的怨恨太深,心裡差異太多,但也不能做為傷害別人的理由啊,於是她說道:“你憑什麼不讓她好過?她並不妨礙你的。”
許婉儀冷笑一聲道:“憑什麼?你說憑什麼?鐘離瑾那個賤人,她憑什麼啥都比我好?”
“許婉儀,你可真是忘恩負義!”柳如煙冷哼一聲以後說到。
許婉儀一聽柳如煙罵自己忘恩負義,立刻氣的渾身發抖,說道:“柳如煙,我怎麼忘恩負義瞭?”
“許婉儀,你可別忘瞭,你的命都是人傢鐘離瑾的傢裡人救回來的。她傢裡人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對待鐘離瑾的?你這種行為和鐘離瑾的敵人有什麼兩樣?你這還不是忘恩負義嗎?”柳如煙連忙說道。
許婉儀不提自己的身世還好,一被人提到自己的身世,她就氣的七竅生煙。她怒容滿面的說道:“難道說那個賤人傢裡人把我許婉儀養大,我許婉儀就得低她們一等嗎?憑什麼?我許婉儀又沒有求他們傢裡人養活我,是他們傢裡人自己一廂情願的做法,跟我有何相關?再說瞭,這麼多年,我許婉儀也為她們傢做瞭那麼多事情,我不欠她們傢裡人什麼瞭!所以,我根本就談不上忘恩負義,她們傢裡人對我的恩,我早就已經還清瞭,我和她們傢已經徹底兩契瞭!”
聽到許婉儀這樣厚顏無恥的話語,柳如煙心中無比的憤怒。她沒想到許婉儀這個女人良心被狗給吃掉瞭,鐘離瑾一傢人把她養活大,這麼大的恩情,在她許婉儀的眼中卻是這麼的渺小和不堪,真是可悲啊!
這樣的人救她有什麼用?還不如讓她自生自滅呢!總好過於現在成為鐘離瑾的仇敵。
“許婉儀,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我從心底裡瞧不起你!別說你馬上就要當七皇子妃子瞭,就是你馬上當皇後,我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我鄙視你這樣的女人!”柳如煙怒發沖冠的說道。
被柳如煙如此喝罵,許婉儀氣的臉色通紅,說道:“柳如煙,你憑什麼這麼護著鐘離瑾那個賤人?她到底給瞭你什麼好處?”
許婉儀的這句話直接讓柳如煙的怒火燃燒到瞭極點,她狠狠的喝道:“許婉儀,你嘴巴給我放幹凈點!我柳如煙可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我柳如煙雖說是個殺手,可我還不是好歹不分的女人。鐘離瑾是我的朋友,我願意幫助她!我不圖她什麼報酬!”
許婉儀一聽柳如煙這些話,哈哈哈的冷笑起來,她不屑的說道:“柳如煙,你糊弄誰呢?你把我許婉儀當三歲小孩子糊弄是吧?鐘離瑾那個賤人不給你好處,你會幫助她嗎?你這些話說給誰聽?你要是不掙錢的話,你吃糠喝屁啊!”
柳如煙見許婉儀這樣侮辱自己,氣的咬牙切齒,雪白的手指對著許婉儀,罵道:“許婉儀,你簡直不可理喻!我柳如煙不想跟你這樣無恥的人理論瞭,你好自為之吧!告辭!”
一看到柳如煙要離開,許婉儀急忙飛身跳到柳如煙前面攔住她,冷笑一聲道:“柳如煙,來都來瞭,這麼著急走幹嘛?”
柳如煙被許婉儀這個舉動弄的又好笑又好氣,許婉儀這是要幹啥呢?
“許婉儀,你要幹什麼?”柳如煙臉色陰沉,冷冷的問道。
“幹什麼?你柳如煙一個殺手還不知道嗎?”許婉儀一臉不屑的看著面前的柳如煙冷冷的說著。
一聽許婉儀這樣說,柳如煙立刻明白瞭許婉儀的目的。原來,她想殺自己,這樣就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瞭。
柳如煙立刻警惕起來,說道:“許婉儀,莫非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許婉儀哼的一聲,說道:“對。我就是要殺瞭你!你不要怪我,誰讓你幫助鐘離瑾那個賤人啊!你要是投靠我許婉儀,說不定將來我還可以幫助你嫁個達官貴人呢!你自己不知道好歹,那就不要怪我無情瞭!”
說完,許婉儀就欺身上前,揮起一拳,打向瞭柳如煙的胸口,柳如煙躲的快,胸口沒有被擊中,隻是輕輕的被點瞭一般。
柳如煙見許婉儀的目光兇狠,連忙準備拿出自己的絕招來對抗許婉儀。
於是,柳如煙一個騰身,身子就蹦起一米多高。直接越過瞭許婉儀的頭頂,她想用泰山壓頂之勢來制住許婉儀。
要是許婉儀沒有防備的話,或許還真的被柳如煙給打倒瞭呢!可是,下次不同瞭,許婉儀是早做準備瞭。她腰裡藏著利劍呢!
她現在不拿出來的原因就是,在尋找柳如煙出招的破綻。一旦發現瞭柳如煙的破綻,那麼,這隻利劍就會立馬露出來,給柳如煙以致命的打擊。
而柳如煙根本就沒有想到許婉儀會在身上藏有利劍,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
果然,這招泰山壓頂讓許婉儀迅速發現瞭可攻擊之處,她迅速抽出腰裡的利劍,直接刺向瞭柳如煙的胸口。
柳如煙由於身體下伏的很低,胸口被許婉儀刺中,流出紅紅的鮮血,幸好,許婉儀的利劍沒有刺中自己的要害部位,否則必定一命嗚呼瞭。
身被利劍刺中,柳如煙頓時如被射中的大雁一樣飄落在地,落下之後,她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忍受著劇烈的疼痛,憤怒的罵許婉儀道:“許婉儀,你好卑鄙!居然在身上藏暗器,你可真夠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