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這樣?”
“是!”利奧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絲的猶豫或心虛。
艾倫藍色的眸子盯著他片刻,薄唇溢出一個字:“滾!”
利奧欠瞭欠,轉身離開瞭客廳。
艾倫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聲線緊繃道:“幫我查一件事……”
……
雖然艾倫已經知道她是女人的身份,可是在面對外界時她隻能是莫念君,不能是容棉。
因為容棉在兩年前就死瞭。
克裡加入瞭艾倫公司的董事局以後,派瞭容棉代表參加所有的會議。
這樣一來,容棉與艾倫的接觸次數也就越發的頻繁起來。
甚至在公司還有瞭專門的辦公室。
艾倫每次遇到她都忍不住要冷嘲熱諷幾句。
畢竟他恨伊莎貝拉,討厭諾拉和克裡,如今容棉卻幫著克裡來對付自己,心裡怎麼可能好受!
可惜容棉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要忙賽爾的事情又要參與艾倫公司的所有會議,她比以前更忙,還要騰出時間陪安吃飯。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佈雷福德傢公主的男朋友,對她的態度更是禮讓三分。
一時間莫念君三個字在巴黎的風頭就要蓋過艾倫瞭。
艾倫看到那些花邊新聞就忍不住想笑。
兩個女人能搞出什麼事來!
一群蠢貨!
用過晚餐,容棉送安回傢。
安站在門口不想進去,知道艾倫已經知道容棉的身份後有些擔心道:“那個人渣現在知道你的身份瞭,肯定不會放過你,你幹嘛去他公司啊!你來我爸爸公司呀,職位隨便你挑!”
容棉伸手摸瞭摸她的頭,“他現在已經對我做不瞭什麼瞭!”
“嗯?”金色的眼瞳裡充滿瞭好奇。
容棉笑瞭笑,沒解釋。
以前艾倫能傷自己是因為自己對他有情!
是自己親手把刀子遞到瞭艾倫的手裡,在自己的心上刺瞭一道。
現在她的心已經死瞭,已經成為灰燼,艾倫怎麼可能傷得瞭她!
安深呼吸,嘆氣道:“好吧,不過如果你有任何麻煩都可以和我說,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
容棉眨瞭眨煙眸,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你真的可以幫我一件事!”
安的眼神瞬間亮起,“真的嗎?我可以幫你什麼?”
“可能需要你幫我求求你爸爸瞭!”容棉略帶歉意的語氣道。
“這又什麼有什麼問題!!”安笑瞭,自信滿滿道:“你放心,我爸爸最疼我,不管什麼事隻要我肯求他肯定能成!”
容棉面帶淺笑,點頭:“那我就先謝謝你瞭!”
“那我要是幫你辦成瞭,你是不是也能答應我一件事?”安小心地問。
“什麼事?”
“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容棉猶豫瞭下,安雖然有些任性驕縱,可本質不壞,應該不會提出一些讓自己為難的要求。
“好,我答應瞭!”
……
容棉回到酒店,剛走出電梯就看到門口靠著一個人。
低著頭,手裡還拿著煙蒂,煙霧繚繞模糊瞭他深邃的五官和冷硬的輪廓。
容棉走過去,還沒走近,艾倫忽然抬起頭看她,藍色的眼瞳犀利又復雜……
因為直到現在,他也沒搞清楚,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心理。
生在維克托這樣的傢族裡,他就像生長在陰暗角落裡的一顆種子,從生根發芽再到長大,經歷瞭太多的冰冷和風險。
他的感情認知裡沒有愛也沒有喜歡,更沒有愧疚和良心這種東西,有的隻是利用和被利用。
他對容棉是利用,哪怕容棉真的沒有背叛他,兩年前真的隻是一場陰謀算計,他對容棉也不存在有什麼愧疚的心理。
可是——
每次看到她的眼睛,看到她的臉,自己的心裡就格外的難受,就像是被放在炭火上烤,又像被放在冰窖裡冰凍住,該死的難受!
他失眠瞭好幾個晚上,也見瞭心理醫生,終於搞明白瞭,這種難受的感覺就是該死的——愧疚感!
是的,他愧疚瞭。
面對容棉,他是愧疚的。
因為兩年前自己沒有信任她!
“你又來做什麼?”容棉一邊開門,一邊平靜的口吻,像是在對待一個陌生人。
“查到一點事,想跟你對質!”艾倫跟在她的身後進屋瞭。
“我和你已經沒什麼可說的。”容棉淡淡道。
“可是我還有很多事不明白,我想要弄明白!”艾倫開口,拿出手機撥通電話,說瞭兩個字,“過來!”
容棉像是當他不存在,自顧的換鞋子,走到餐桌前倒水喝,然後坐到沙發上。
很快有人敲門進來。
是一個金頭發看起來三十歲的男人,先是對艾倫恭謹的鞠躬,然後看向容棉也微微鞠躬。
艾倫拿起酒架上的酒,一邊開酒,一邊說:“把兩年前的事你知道的說一遍!”
“是!”男人點頭,看著容棉,不緊不慢的開腔,“兩年前容小姐被查出把公司資料發給瞭陸門集團,伯爵很生氣就把容小姐關在瞭別墅,之後便去查這件事,可是不等伯爵查出什麼來,就接到別墅失火的消息!”
“等到伯爵趕到的時候,整個別墅都已經成瞭廢墟,提前趕到的利奧告訴伯爵,火是容小姐放的,是為瞭企圖逃跑制造的混亂,隻是沒料到火勢失控,釀成瞭悲劇!”
容棉拿著杯子的手不斷收緊,棕色的眼瞳裡沒有什麼情緒,淡淡道:“你以為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給利奧,我就能夠當做什麼事沒發生過,放過你?”
艾倫皺眉,聲音低沉道:“我從來沒想過利奧會背叛我,也沒想到他會為瞭諾拉去陷害你!”
“所以這就是你可以不相信我,不接我電話,連好好和我說一句話都不可以的理由?”
“你說什麼?”艾倫臉色微沉,眉心緊皺,“什麼電話?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過電話瞭?”
容棉眸底含著諷刺,冷艷不羈的嗓音道:“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嗎?大火那晚,我給你打電話,我隻是想見你一面,隻是想和你解釋清楚,你還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