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來晚瞭。”
白世南剛在校門口停好車子，就急匆匆下瞭車，一臉歉意看向樹蔭下等待的少女。
“沒關系的，我也才剛到。”
竹語攸輕輕地搖瞭搖頭，比起白世南遲到幾分鐘的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更在意的是白世南是從校外的方向開車過來的。
她走上前去，仰起小腦袋，在白世南身上嗅瞭嗅，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味道都換瞭，跟那天在蘿衣姐公寓借宿時聞到的一樣。
白世南看在竹語攸像小奶狗一樣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心裡莫名發虛，雖然他也沒有瞞著的意思就是瞭。
“昨天太晚瞭，就在那邊住瞭一晚。”白世南解釋瞭一嘴。
“白同學不用跟我解釋的。”竹語攸輕柔地拍瞭拍他的肩頭，那裡沾上瞭好幾根長頭發，語氣和善，“隻是下次到我的時候，白同學可就不能拒絕瞭。”
白世南脊背發涼，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不妙呢，但他能在這個時候說個“不”字嗎，顯然不能。
“咳咳，走吧，你不是要買東西嗎？”白世南決定明智地跳過話題。
“嗯，謝謝白同學能陪我出來。”竹語攸的語氣陽光瞭一些，仿佛剛才那個一臉和善的人不是她一樣。
“不...不客氣。”
......
少女街，是大學城附近最受女生們喜愛的商業街，這裡的衣服品類繁多，價格也不算貴，名氣就這麼逐漸大瞭起來。
“你要買衣服嗎？”白世南在入口處停好瞭車，看向瞭身旁的竹語攸，語氣裡多少有些詫異。
不怪他這麼驚訝，要知道竹語攸雖然不像以前那麼拮據瞭，但還是一如既往地節儉，能省則省，除非是給別人花錢。
但這裡是女士專場，總不能竹語攸是想給他買女裝吧，所以隻能是竹語攸自己要買衣服。
“嗯。”竹語攸聲若蚊蠅地應瞭一聲，偷偷瞥瞭他一眼，不知道想到瞭些什麼，俏臉微微泛紅。
“挺好的。”白世南表示瞭贊同，他始終覺得愛別人的同時也要學會愛自己，不然那份愛於人於己都過於沉重瞭。
......
兩人牽著手逛起瞭街，奇怪的是，路過瞭不少服裝店，竹語攸卻一點也沒停下來看一眼的意思。
直到經過一間花花綠綠的女式內衣店，竹語攸才輕輕拽瞭拽白世南的手，示意他到目的地瞭。
原來是要買內衣啊，白世南的目光不由瞟到瞭身旁少女那美好的千裡江山上，距離上次實地勘察少說也隔瞭一個多月，不知道這版圖都擴張到哪去瞭。
竹語攸也察覺到瞭某個人不懷好意的目光，本就羞紅的小臉又多添瞭幾筆胭脂，藏到瞭他的身後，輕輕地跺瞭跺腳，語氣帶著一絲少女特有的羞惱，“別...別看瞭。”
“咳咳，沒看沒看。”白世南咳嗽兩聲，若無其事地收回瞭目光。
見白世南目不斜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竹語攸又有點後悔瞭，如果是蘿衣姐姐的話，一定會抓住這種機會拉近距離的吧。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竹語攸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病急亂投醫之下，緊緊地抱住瞭他的胳膊，將其裹在瞭溫柔鄉之中，頭埋到他的肩膀處，悶聲道：“街上人太多瞭，換成這樣‘看’行不行？”
啊？還有這種好事！
白世南面無表情地點瞭點頭，平時都習慣瞭用眼睛去看世界，今天是時候用身體去感受一下世界的參差瞭。
......
這是白世南第二次陪竹語攸進內衣店瞭，相比起金陵老傢，這邊的風氣開放瞭許多，對於男生陪女朋友進店挑選內衣這種事是見怪不怪瞭。
謝絕瞭導購員的幫助後，白世南陪著竹語攸挑選瞭起來。
“這件...這件怎麼樣？”竹語攸拉著白世南到一個沒人的拐角處，拿起一件黑色雕花鏤空的蕾絲內衣在胸前比劃瞭一下，耳根子紅透瞭半邊天，聲音也打著顫。
“額...是不是太成熟瞭點。”白世南對於竹語攸的穿衣風格自詡還是很瞭解的，好歹同居瞭大半個暑假。
“成熟點...不好嗎？”竹語攸偷偷看瞭一眼白世南，臉色越發嫣紅。
上次在綺蘿衣公寓借宿的時候，她就發現不論是穆雨薇還是綺蘿衣，她們換下來的內衣都非常...非常...
到瞭大學寢室後，一次臥談會中，她更是從室長陳思涵口中得知瞭【決勝內衣】這個新名詞。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每個人有自己的風格，不用專門去迎合別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白世南大概能猜到竹語攸為什麼開始轉變風格瞭。
“明白瞭。”竹語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能明白就好。”白世南欣慰地說道。
“那我換一種問法，白同學，你想看我穿上它的樣子嗎？”少女踮起腳尖，柔軟的唇瓣時不時碰到他的耳垂，濕熱的吐息在他耳畔打著轉。
敢情你說你明白瞭是這個意思是吧，白世南暗自吐槽道，對於竹語攸這種不學好的行徑，他必須狠狠把對方引導回正途。
“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你懂我意思吧，我不是這種膚淺的人，但如果你非要問我想不想，那我隻能負責任地告訴你...”
白世南頓瞭一下，戰術性地咳嗽瞭兩聲，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回答道：
“想。”
沒辦法，誰讓他就是這麼一個誠實的人。
“撲哧~”
竹語攸嫣然一笑，果然她就不該跟白世南繞什麼彎子，真誠才是最好的必殺技。
“那你還想看什麼款式的，不過隻能再選兩款，我的預算就這麼多瞭。”竹語攸也放棄瞭自己慢慢挑的想法，選擇瞭最快捷的方式。
白世南心頭一陣火熱，聽到竹語攸預算不夠的時候，他真想大手一揮，說一句本場全部消費由白公子買單。
可惜他知道不行，竹語攸是不會同意的，也就不自討沒趣瞭。
再說瞭，三款已經很多瞭，這麼說吧，如果他真有機會把三款都看一遍，那估計兩人到時候離民政局領證也不遠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