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論壇召集帖下面也亂成一團。
“【災難級】怪談,竟然是【災難級】怪談,不行瞭,打出這幾個字我心臟都砰砰直跳。”
“六年前的事兒你們還記得吧!死瞭那麼多研究員,全是B級以上。還有023,當年他們都猜023是最有可能接近S級的分化者。”
“……別嚇我,那一次就讓民俗研究所傷筋動骨瞭。如果重演,民俗研究所還能存在嗎?”
“什麼意思?六年前發生瞭什麼?也是【災難級】怪談嘛?”有近兩年才通過考核進入民俗研究所的新人,好奇的詢問。
很快有人回復,“那是真正的災難。”
“六年前帝都,民俗研究所和災難級怪談的那場戰鬥中,犧牲瞭一個S級的高手,近乎20名A級,當時位於帝都的B級更是十不存一。”
“最後老所長耗盡壽命,023不知道用什麼特殊辦法引發瞭龍脈,才將【災難級】怪談暫時逼迫至神隱。至今怪談復蘇遺跡還有專人守衛。”
“要不然你以為023那麼個性格,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懷念他?要不是他,恐怕現在新一輪的大災變已經開始瞭!”
“那如果這次也是【災難級】,那麼又要死多少人?L市真的能守住嗎?”
這一句話,像是一柄重錘,狠狠地敲進瞭眾人的心底。
就像是為瞭印證他們此刻不祥的預感一樣,所有歷史民俗研究所的研究員手裡的app同時發出強制戒嚴命令。
這就意味著,一旦時雀他們這裡【災難級】怪談爆發,那麼全國各地的研究員都要在第一時間趕往L市支援。
不論他們平時有多麼為所欲為,松散無拘束。但在災難來臨的一刻,他們都會第一時間站出來。因為他們要保護的,是全球普通人的生命。
電視臺大樓外,所有人看著app的新公告,全都變得嚴肅起來,哪怕是觀麟也有點焦躁。
【災難級】怪談面前,哪怕暫時不在怪談的領域范圍內,也要嚴陣以待。因為你不能確定下一秒,這個怪談會有什麼新的變化。
即便眼下,時雀他們所處的【災難級】怪談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可怕。
“申請總部,索要目前所有已知【災難級】怪談的資料。看看有沒有和這次事件可做比對的。”緊急聯系人吩咐身邊笑嘻嘻的青年。
“不用去,我就知道。”
“全球各地已知【災難級】怪談23個,確定位置的,華國境內有5個,M國有4個,H國有1個,R國有2個,剩下的分別在其他各國隨機出現,並不能確定本體位置。”精英男卻率先說出數量。
“但即便拿到資料也沒用的。【災難級】怪談之所以被稱為【災難級】,就是因為其不可破解性。”
“【災難級】怪談中的怪談之主,每污染一個使徒,就會根據這個使徒本身的執念誕生出新的規則。”
“人的靈魂是獨一無二的,就算是拿瞭全部的資料,難道還能找到相關的共同點嗎?”
“更何況,您比誰都清楚,如果對比有用,六年前的悲劇也不會發生瞭。”
“那你什麼意思?”緊急聯系人轉頭看向精英男。他臉上的表情仍舊溫和,卻莫名讓人覺得危險。
“以您的身份,可以啟動強制銷毀方案對吧!”精英男這一句話,仿佛是一把火,瞬間讓緊急聯系人和觀麟兩人的臉色同時變瞭。
強制銷毀是歷史民俗研究所針對【災難級】怪談的最後手段。
畢竟,隻要是怪談,就一定存在附著對象。不論這個附著對象是某一樣物品,還是某一個地點。隻要將這個附著物用物理方式讓其強制消失,也可以迫使【災難級】怪談因為失去附著物而被迫進入神隱。
但這種模式十分粗暴,一旦啟動,就意味著附著地點裡,所有的人都要死。不管是分化者
,還是普通人。
這裡面,可還有特案組的兩名隊員!旁邊站著一直沒說話的特案組組長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他想開口阻止,但卻沒有資格。
他明白,眼下這個情況,精英男提出的方法是最優解。
雖然他們還並不知道復蘇的這個【災難級】怪談具體是什麼,可他的殘片一定就在L市,甚至很有可能就在電視臺裡。所以,隻要電視臺完全消失,那這個【災難級】怪談也會跟著一起解決。
可裡面還有活著的人啊!真的要這麼做嗎?
緊急聯系人沒有說話,而是抬頭看向天臺。
分化者的身體素質很好,從他的視角可以清楚的看到此刻的天臺上,時雀他們聚成一團,好像在商量著什麼。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註視,時雀從蔡琢身邊離開,就站在天臺的邊緣,低下頭,目光就落向他們的方向。
“他和時隼不太
像。”觀麟也在打量時雀。
比起時隼二十多歲時候的過分活潑,時雀看起來異常沉穩。凌風而站,即便是那樣幹凈漂亮的一張臉,也顯得格外提拔而凜冽。
又天資卓越。
這才剛剛一腳踏入分化者這個未知的領域,就已經能看到他前途無限的未來。難道真的要這麼輕易的讓他和怪談一起埋葬嗎?
這下,就連精英男也低下頭不說話瞭。
富二代嘆息:“可惜瞭。”
“的的確確像個好孩子,根本不像是時隼那種禍害能夠養出來的。”緊急聯系人感嘆道。
觀麟陡然變瞭臉色,撩起眼皮冷笑:“一丘之貉罷瞭。”
眾人同時看向他,那意思有八卦?
觀麟踹瞭一腳和自己一起來的司機,司機沉默瞭兩秒說道:“就在今天早晨,時雀騙走瞭我……的六十積分。”
頓瞭頓,他又補瞭一句:“然後還給我發瞭個沒有用的假地址。”
“……”這熟悉的操作讓眾人頓時陷入瞭沉默。
過瞭好幾秒,緊急聯系人才又問道:“是騙的你的,還是騙的你老大的?”
司機忍不住“噗”瞭一聲,然後趕緊在下一瞬間把三十幾年不快樂的事兒都想瞭一遍,艱難的維持著喪氣語調:“當然是我……的。”
“哦。”緊急聯系人這個意味深長的語氣讓觀麟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看著時雀的表情也變得復雜許多。
但最後,他還是中肯的說道,“先等等,目前app隻是發出預警,就算真的是【災難級】怪談,想要強制銷毀,也不是輕飄飄一句話能夠解決的。”
而此時天臺上,時雀也在觀察他們。
成功將分化能力具象化出實體後,時雀發現自己的體質也發生瞭翻天覆地的轉變。方才一直在逃命當中,感覺並不明顯,現在他才發現,原來自己站在樓上,竟然能清楚的看見樓下那些人的模樣。
穿著相同制服的應該是特案組的警員,而剩下那幾個站在大樓邊上衣著各異的,就是歷史民俗研究所的研究員瞭。
不過,怪談的領域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L市電視臺是L市最高建築。夜晚即將降臨,正是風大的時候。可時雀卻絲毫感覺不到涼意。甚至站在天臺邊緣,都不怕失足墜落。
時雀伸手,發現天臺邊緣像是有一層透明的罩子,阻止瞭他的手繼續往外探索。
“怪談的領域可以改變地形。不能離開隻是最基礎的。”一碟站在距離時雀有一定距離的位置上對時雀說道。
蔡琢第一反應就是走到時雀身邊,像是要把兩人隔開。他對一碟仍舊有戒心。如果不是情況不合適,恐怕他現在就要利用手段逼迫一碟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可一碟卻繞過蔡琢走到時雀的另外一邊和他一起往下看。
“樓下那些,應該就是你們民俗研究所的精英研究員瞭吧!如果這真的是個【災難級】別的怪談,咱們最後隻
能被一起銷毀。”
“什麼意思?【災難級】怪談不能被收容?”時雀記得之前他們分明說過,分化者可以利用自己的具象化實體對怪談進行收容。
“不是不能,而是幾乎很難滿足全部條件。因為你並不能確定他的全部規則。從目前來看,擁有使徒,是【災難級】怪談最鮮明的一個特性。因為你並不知道這裡面有多少使徒,所以你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確定怪談之主的規則。”
“所以,從‘大災變’前就已經有瞭這個說法,【災難級】怪談不可抗拒,不可戰勝,不可抗拒,不可收容。”
“銷毀是打算怎麼銷毀?”
“怪談是執念附著物品或地點而成。使徒出現在這裡,多半怪談之主的附著物就在這裡。銷毀這裡的一切物品,就能將怪談一並銷毀。”
“那如果這個怪談和司霧一樣呢?司霧可以附著在任何地點,隻要有樓梯,他就可以存在。你銷毀瞭這個樓梯,他還可以出現在其他樓梯。這個做法並不可取。”時雀覺得這個說法本身就很離譜,“更何況,就連司霧都會釣魚執法,一個【災難級】怪談難道還不會藏起自己附著的物品嗎?”
“……”一碟從未考慮過這個方向,一時間被時雀問住。
而此時電視臺大樓下,緊急聯系人也和時雀有同樣的顧慮。
“我已經和總部申請資料瞭。目前來看,最有可能的【災難級】怪談是‘大災變’前輩封印的L市怪談。”
“大災變前最後一戰,特案組那位神明墮落成新的怪談之主,利用自身形成的規則將所有【災難級】怪談一起封印。如果電視臺裡這個怪談真的是【災難級】,那就隻能是L市怪談。”
這個大災變前的【災難級】怪談,重新復蘇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