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佈利多身上由內到外撐起一道護盾,那些趴在他身上的細密惡心的蟲子也被頂開。
安徒生飛向祂,祂卻看也不看,隻是看著鄧佈利多那邊,同時,林德身軀的耳朵、鼻子也開始冒出熱氣。
這是大腦高負荷沸騰的表現。
祂下巴的觸須驟然湧動伸長自動飛向安徒生,試圖將它纏住。
安徒生在狹窄的空中反復騰挪,他的羽翼在鄧佈利多的法術下已經恢復瞭個大差不差,但已經開始掛上瞭水珠,哪怕它已經盡力避開水體。
但這個屋子裡實在是太潮濕瞭,它的飛行已經變得逐漸艱難起來。
它狠狠琢瞭一口觸須,然後又躲開,或是盡力給觸須一爪子然後躲開。
反復騰挪半天後,它卻沒發現在它的身後,一個水鳥籠已經成型。
觸須一下加速朝它鞭來,安徒生急忙後退,它明白,那傢夥的註意力完全沒有放在自己身上,自己在這裡忙活半天也不過是在和祂的『胡須』鬥智鬥勇罷瞭。
但哪怕隻能幫到一小點點忙,它都願意為之行動。
想著,安徒生一下後撤,就在即將撞進水鳥籠之時,空中突然出現瞭一陣嘹亮的鳥鳴。
在祂的身後,一下騰的冒出火焰,福克斯一下從其中竄瞭出來,徑直朝著祂飛瞭過去。
這一聲啼叫直接讓祂動作一頓,有些難受的捂著頭。
而這個時候,祂也打瞭個趔趄,感受到開始有些難以控制的雙腿。
星空給予祂的力量已經開始逐漸減少,腦海裡屬於林德的意識已經開始嘗試重新拿到身體的控制權。
同時,鄧佈利多那邊倒是沒有什麼大動作,隻是防禦著祂放出去的法術。
似乎這個傢夥永遠不會出手對付任何人。
不管是曾經的格林德沃、伏地魔還是今天附身在林德身上的祂。
祂見事態至此,以手化刀,指甲變得又長又利,直接刺穿奇洛的胸膛。
奇洛似乎被這劇痛刺激到瞭一般,猛然動起來,隨後他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一樣,雙手順著被祂刺開的窟窿,幫助祂將手插入自己的胸膛之中。
隨後,奇洛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但也越來越興奮,就好像受到瞭什麼恩賜一般。
祂的手刺瞭進去之後,手指化作觸須戳入奇洛的心臟。
觸須的尖端出現兩個孔洞,其中一個吸取著奇洛心臟中的血液,另一個似乎釋放著不知名的物質,這種物質將會在奇洛死亡之前順著血管流向他的大腦。
同時,在福克斯即將飛至這魚人的身後即將發起猛烈一擊的時候,在祂的背後突然裂出一道血肉口子,其中隱隱可見在跳動的臟器和蠕動的血肉。
在祂的脊椎上,出現許多骨質觸須猛然的向著福克斯襲來。
這逼得福克斯緊急向後急停,在觸須即將抓到它時險而又險的躲開。
同時,那被緊閉的門再次被撞開,斯內普沖瞭進來。
當他看見祂時,隻感覺耳邊傳來一陣嘶啞的囈語,這種低噪在湧入他耳的一瞬間就讓他產生瞭一種暴力沖動。
斯內普急忙加強瞭對於大腦封閉術的主動防護,平時被動防護的大腦封閉術似乎完全不能抵禦這種囈語的侵入。
隨後他才看著屋中。倒立海、墻上的詭異浮雕、扭曲分裂的魚人肢體……
也就是在他闖進屋子的一刻,整個房間中的氣氛都凝固瞭下來。
他從未見過巫師的戰鬥中會出現這樣惡心、殘忍、令人心悸的一幕。
斯內普捏緊魔杖,下一秒就要射出某種強力魔咒。
這時,那裂開的背部又合攏,倒立海開始消散,地上的積水也開始快速下降。
不過一會兒,任何剛才戰鬥的場景都消失不見。隻有鄧佈利多、斯內普兩人站立。
林德倒在奇洛的屍體上微弱的呼吸著。
斯內普小心的踱步過去,同時連續幾個沒有嚴重反效果的檢測法術打在瞭他的身上。
鄧佈利多緩緩開口道。“沒有什麼問題,隻是嚴重透支瞭身體。”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怎麼又變成瞭這幅魚人模樣。”斯內普陰沉著臉。
鄧佈利多回想著剛才的畫面,福克斯飛到他的肩頭,“我們都錯瞭,被封印在林德體內的不是什麼高等神奇生物。”
“不是高級神奇生物,那當時在古靈閣怎麼可能會出現那種情況,從身體中溢出的氣勢直接壓制瞭那個妖精。”斯內普問到。
鄧佈利多搖瞭搖頭,凝重的看著斯內普。“不不不,我說的並不是祂不高級,而是祂比我們想的還要高級。”
“那傢夥掌握著大量的詭譎的法術,而且肉體上也很反常理。林德魚人的姿態不過是他的外化表現……
極有可能是某個強大的黑巫師。”
“卑鄙的海爾波?!”斯內普第一時間想到瞭這個傢夥。
海爾波可以說是歷史上最厲害、最恐怖也是最驚才艷艷的黑巫師。同時他也是魂器的開創者、血咒法術的開創者,對於靈魂的研究非常深入。
“類似,但他們有很大的區別。”
“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斯內普俯下身查看著林德的情況,然後繼續說道:“血咒是將一個生物的靈魂封印到人類的身體裡。
我們一開始說的林德體內封印的是強大的高位神奇生物就已經是很大膽的設想瞭。
將一個強大黑巫師的靈魂與血咒形式封印在他體內,究竟是誰才能有這種偉力,你做得到嗎?”
鄧佈利多也走到林德身旁開始檢查他的身體狀況,“我也不知道,就先這樣吧,具體的事後你來我的辦公室再看,然後我們再討論這個事情。”
鄧佈利多抱起林德,斯內普又看向他的身下的奇洛。
“奇洛死瞭,神秘人呢?哈利呢?”
鄧佈利多脫口而出,“哈利沒什麼事……但我想,我們可能要整理一下他的記憶。神秘人……我也不知道。”
聽到這話,斯內普死死的盯著鄧佈利多半月眼鏡後面的眼睛想要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