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鶴哪裡還有心情呆得下去。立即親自驅車去瞭寶麗會所。

“莫總，我這邊實在頂不住瞭。”江一鶴見到瞭要見的人，立即向這人訴起苦來，正是莫輕歌。

他們的關系很明顯：說好聽一點兒叫合作者關系，說得難聽一點，江一鶴就是莫傢的一條狗。

不過對有些人來說，做狗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有高檔到極致的狗糧。

江一鶴的一鶴藥業能夠和軍方做成生意，這些年賺得盆滿缽滿，而且坐上瞭東南醫藥協會會長的寶座，在東南醫藥界隻手遮天，靠的就是莫傢背後的扶植。

莫輕歌倚著貴妃椅半躺，玉手搭在一旁的小案幾上，一名美容師正專心致志地幫她做著美甲。

嘴角一個冰冷的弧度，輕蔑的目光從江一鶴這個男人身上掠過。

不！應該是從這條狗身上掠過！

“那你什麼意思呢？打算親自登門給那兩個女人請罪嗎？讓你江老板的臉，被那兩個女人的高跟鞋踩踏？”莫輕歌瑤鼻中發出一陣鄙夷之聲。

“莫總，千夜凝煙這女人我得罪不起，請莫總……！”江一鶴道。

一路上思前想後，他隻能認為是千夜凝煙幕後出手瞭，畢竟她是蘇氏集團的股東之一。

“江老板，當初我莫傢看上你，就是因為你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膽子，現在連這個都丟掉瞭，你還有什麼臉繼續跟著我莫傢？”莫輕歌玉手擺瞭擺，直接讓他滾蛋。

“莫總……！”

江一鶴面如死灰，跪地懇求莫輕歌救他一把，然後被莫輕歌的保鏢給拖瞭出去。

“唉！你說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廢物？”

莫輕歌玉手伸出，輕托起為她做美甲的美容師的下巴，凝視著她的臉問道。

“莫總，你們這些大生意的事情我不懂。”美容師紅著臉怯生生地道。

這時候，莫輕歌的助理到瞭這裡。

“莫總，協會那邊怎麼處理？”

助理看到江一鶴被丟瞭出去，知道他的一切都被莫輕歌丟進瞭垃圾堆，所以特來詢問接下來怎麼處理江一鶴。

“拿掉他東南醫藥協會會長的職位，把一鶴集團從莫傢的合作陣營中除名，重新找個像樣點兒的人接替他！”莫輕歌命令道。

“是！”助理令退下。

“等一下！”莫輕歌喊住瞭她。

“不用你找瞭，我已經有合適人選瞭！”莫輕歌幽幽地道。

……

第二天一早。

蘇向晚的辦公室裡，蘇向晚和宋月盈繼續商討新藥上市的事情。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新藥上市就卡在醫藥協會審核這一塊瞭。以蘇向晚的智慧，她已經猜到是有人幕後從中作梗，阻止她這款新藥上市。

“是莫傢，莫輕歌！”宋月盈很肯定地道。

“莫小姐？為什麼？就因為我們沒有答應讓她入股蘇氏？”蘇向晚不解地道：“以莫傢的實力，至於對我們蘇氏一款上市的新藥耿耿於懷？”

蘇向晚的懷疑，立即引起瞭宋月盈的警惕。

畢竟她知道，莫輕歌為什麼會對蘇氏集團的新藥如此感興趣。

隻有入股蘇氏集團，莫輕歌才有機會得到這款新藥的合成配方，才有機會得到M。

所以，宋月盈才會利用自己的身份，阻止一切試圖入股蘇氏集團和這款新藥的人，比如莫輕歌，比如顧心妍。

無論她們是不是帶著目的，在宋月盈的眼裡都是居心叵測。

至於蘇向晚，M的合成配方就是她無意之間發現的，然而她對此卻一無所知。

所以可以說：宋月盈現在就是最接近M的人！

“蘇總，這款新藥我們是放棄還是繼續？”宋月盈試探地對蘇向晚問道。

蘇向晚毫不猶豫地道：“當然繼續瞭，既然我們已經立志主打這款新藥，哪有遇到點兒挫折就放棄的道理，協會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

宋月盈道：“東南醫藥協會，其實莫輕歌在幕後控制的，現在是莫輕歌不讓我們的新產品上市，要不要動用一下千夜小姐的力量？”

莫輕歌操縱著醫藥協會，試問她們中除瞭千夜凝煙，還有誰能與四大門閥傢族出身的莫輕歌相抗衡。

蘇向晚卻是搖瞭搖頭，蘇氏集團的股份隻是千夜凝煙產業的冰山一角，和她的重心根本毫無關聯，蘇向晚不想倚仗千夜凝煙。

“蘇總，東南醫藥商會的江會長求見！”助理對蘇向晚匯報道。

“江會長？”蘇向晚和宋月盈同時蹙眉。

昨天他不是不予接見嗎？怎麼今天主動找上門來瞭？

蘇氏現在和莫輕歌的關系搞得劍拔弩張，她們當然會認為，江一鶴是受瞭莫輕歌的唆使，上門挑釁來的。

“讓他進來吧！”蘇向晚對助理道，然後自己坐回到辦公椅上。

江一鶴隨後進來瞭，哭喪著臉，原本地中海腦袋如今一根不剩，油光可鑒。

他還真記住瞭秦川的要求，剃瞭個大光頭來相見。就算明知道這是剃發之辱，也得強行承受。

“撲通——！”

就在蘇向晚和宋月盈同時用警惕的目光迎接他時，江一鶴忽然做瞭個驚人的舉動。

他面對蘇向晚，直接跪到瞭地上，俯下身子磕頭如搗蒜，光頭在地板上磕得咚咚作響。

“蘇總，宋總，姓江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瞭兩位。萬望多多包涵，你們就當姓江的是一條狗，放過我吧！”江一鶴聲淚俱下。

他的藥企與軍方的合作直接被斬斷，其它合作商見狀也紛紛撤離，公司股票暴跌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這還不算，一些平時在他面前鞍前馬後、低聲下氣的同行，如今落井下石，趁機並購他公司的股票。

一夜之間，江一鶴隻剩跳樓一條路可走瞭。

不！還有第二條，就是放下一切臉面和尊嚴，豁出老命來求蘇向晚。

當然瞭，他也不是完全遵從瞭秦川昨天的要求，比如蘇向晚的新藥上市審核通過文件他就沒有帶過來。

那是因為他沒辦法帶過來，因為他已經被莫輕歌一腳踢飛瞭，已經不是那個在業內呼風喚雨的東南醫藥協會會長。

“江會長，你這是幹什麼？”蘇向晚和宋月盈相視一望，宋月盈冷笑，蘇向晚蹙眉，當下都有那麼點兒懵。

這還是昨天那個沒有謀面就能感受到趾高氣揚氣息的江會長嗎？他這是怎麼瞭？

蘇向晚想到瞭“原因”，她當然會認為是千夜凝煙出面瞭，畢竟隻有她才能壓倒莫輕歌，將江一鶴打回哈巴狗的原形。

她目光望向宋月盈，宋月盈卻微微聳肩搖頭，表示自己什麼也沒做，請求千夜凝煙幫忙的肯定不是她。

蘇向晚怔瞭一下，星眸中掠過瞭一抹淡淡的黯然。

如果不是宋月盈求的千夜凝煙，那隻能是那個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