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很快就看完瞭,隨著斯拉格霍恩聲詞嚴厲地拒絕聲後,屋子裡又濃霧彌漫。
“我對魂器一無所知,即使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馬上出去,不要再讓我聽到你提這個!”
“嗯,就這樣,”赫拉平靜地說,“就是這樣,該走瞭。”
哈利茫然地望向赫拉,問道:“就這?”
“就這樣。”赫拉嘆瞭口氣,“這是鄧佈利多之前在斯拉格霍恩那裡得到的記憶,但很顯然這是一份被修改過的記憶。即使我在開學後追問過斯拉格霍恩教授,他也堅稱他一個字都沒有向裡德爾透露。”
“你不相信他?”哈利疑惑地問,“他似乎沒什麼道理站在裡德爾那邊,不是嗎?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沒道理幫著他隱瞞。”
“因為,我想他是對那段記憶感到羞愧,所以就把它篡改瞭,使得自己體面一點,抹去瞭他不想讓我們看到的部分。你也看到瞭,篡改得很拙劣,這倒是好事,說明在虛假的記憶下面一定隱藏這十分有用的真相。”
“所以,這就是你讓我接近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意圖嗎?”哈利低聲問,他突然對接近斯拉格霍恩不是那麼抗拒瞭,因為他同樣在幫助赫拉,幫助鳳凰社,而不是一個什麼都做不瞭的廢物。
“沒錯,哈利,這個事情你能做,也隻有你能做。”赫拉牢牢地望著哈利的眼睛,“我之前留意到你一直都沒要好好完成我交代你的事情,但我想經過今天的事情,或許你能想清楚這是為什麼瞭。這無疑是最重要的,這涉及到許多——關於如何徹底擊敗裡德爾。”
“可是,先生,”哈利說,盡量保持著語氣的恭敬,可還是難以掩蓋其中的疑惑,“應該不需要我——你們可以用攝神取念......或吐真劑......有斯內普在,他在這方面要精通得多......”
“我真高興你能信任西弗勒斯。”赫拉揚揚眉毛,“但很顯然斯拉格霍恩防備這我們呢,他是個非常有能耐的巫師,即使現在年紀大瞭,一定會放著這兩招的。他大腦封閉書的功夫我想也隻有西弗勒斯會比他強上一點。至於吐真劑......我敢打賭,他肯定隨身帶著吐真劑的解藥,自從我在開學和他聊過之後。”
“你在開學之後和他聊過這個事情?”
“沒錯,但很顯然我失敗瞭。”赫拉無奈地說,“不過我相信你是能夠突破他防線的人,拿到真是的記憶非常重要,哈利......非常重要。事實上,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思考,這一切是否都是鄧佈利多計劃好的,他留下這些記憶,讓我意識到斯拉格霍恩的重要性。同時我認為,他讓你看到這些記憶絕對不是單純地讓你瞭解裡德爾那麼簡單的。”
“好吧,我會努力的。”哈利咬咬牙接下瞭這個任務。
“很好,那麼,祝你好運......晚安瞭。”赫拉打瞭個哈欠,隨手把冥想盆扔進辦公桌下面,“我想現在你可以回到床上去瞭,也許今天的消息需要點時間來回味。”
哈利似乎沒料到赫拉會突然趕他走,他以為他們的聊天進行得很愉快,所以他表現得有些吃驚,但他還是馬上站瞭起來。
“晚安,先生。”
“晚安,哈利。”赫拉打瞭個哈欠仰坐在扶手椅上,就在哈利關上門的那麼一剎那,菲尼亞斯迫不及待地開口瞭。
“赫拉,我看不出那男孩哪裡合適瞭,莽撞、沒有腦子、完全不懂得尺寸為何物,我是在沒看懂你的想法。”菲尼亞斯~奈傑勒斯說,他抱著肩膀,就差指著門口的方向罵瞭。
赫拉揉瞭揉太陽穴,疲憊地說,“可我們沒有別的人選瞭,不是嗎?他已經是最合適的人瞭。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瞭。而且,那不是莽撞,那是年輕。”赫拉糾正著菲尼亞斯的錯誤。“我想,哈利會成為這樣的人,也許和他的教父脫不瞭幹系,盡管他們的交流並不多。但那無疑在哈利年幼時就種下瞭冒險的精神。”
“他就像他那愚蠢的狗教父一樣,佈萊克傢族怎麼會出現這樣的另類!”菲尼亞斯躲到角落去瞭,他去生自己的悶氣。
“如果裡德爾還有其他可以長生的手段,那就令人頭疼瞭。”赫拉隻感到一陣苦惱,他並不是那個時代的人,對伏地魔更是一知半解,想要搞清楚他究竟在長生路上都嘗試瞭哪些試驗,著實是個令人頭疼的事情。
倘若,獻祭瞭哈利·波特,擊潰瞭伏地魔。可他在之後不久,靠著他的什麼小手段,又活瞭下來。就像是十七年前,所有人都以為他死掉瞭一樣。
......
......
第二天早些時候,斯內普在禮堂上叫住瞭赫拉,他邀請赫拉稍後到他的辦公室裡去討論有關教學進度的事情,畢竟赫拉曾經代課過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一個幌子。
赫拉隨口應下來瞭,他的註意力一直放在哈利的身上,他正和羅恩、赫敏小聲交談著,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他們昨晚所談及的一切。
赫拉並不介意哈利把這些事情告訴他的朋友——當然僅限於羅恩和赫敏——畢竟哈利的智商並不是一直都在線,他需要人來幫他參謀。
“我想校長先生一定有在聽他可憐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申請進行教學方面的指導吧?”斯內普留意到赫拉的眼神,語氣破為古怪地說。
“哦哦,當然瞭,我很樂意一起探討關於教學方面的知識。”赫拉收回瞭眼神,正瞭正身子端正地說。
“聽說,波特這學期的魔藥水平大為進展,這讓我不得不懷疑起自己的教學水平,也許是我埋沒他的天賦。”斯內普嘴唇微動,像是從牙關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同時厭惡地瞥瞭哈利一眼。
“或許他掌握瞭些什麼技巧。”赫拉意味深長地說瞭一句,他隱約猜到瞭哈利的魔藥水平為什麼提升得如此誇張,如同他在聖誕節時說的那般,他找到瞭混血王子的魔藥教材,他很有可能是采用瞭上面的筆記熬制魔藥。
斯內普冷哼瞭一聲,“我會弄清楚他究竟是用瞭什麼小花招的。”
赫拉無奈地聳聳肩膀,如果他的推測正確的話,真相一定非常滑稽——斯內普最討厭波特瞭,可他的筆記本卻在幫助波特一步步成為魔藥課上最耀眼的‘天才’。
早餐結束後,赫拉跟著斯內普來到位於三樓的辦公室,自從他接任瞭黑魔法防禦術課程後,他也不得不離開地下一層的魔藥辦公室。但這裡儼然沒有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的模樣。
這間屋子被裝扮成瞭斯內普熟悉的樣子,變得昏暗又溫暖。架子上放著幾百隻玻璃瓶,暖呼呼的動植物標本漂浮在五顏六色的藥劑中。
“我還以為你會嘗試下新的風格呢!”赫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瓶瓶罐罐,他在裡面有看到一個裝著吸血鬼頭骨的玻璃瓶,或許斯內普正在準備研制吸血鬼藥劑——就像是狼人藥劑那般?
“把你身後的門關上。”
赫拉照辦瞭,又謹慎地掏出魔杖對著上面加固瞭一道魔咒。
“說說看吧,有什麼新的訊息?”赫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平靜地問。
斯內普走到亮處,無聲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羊皮紙,放在桌子上,按著它朝著赫拉推過去。
“這是我打探到的名單,我發現食死徒中相當一部分的人私下裡拉幫結夥,而且是以貝拉特裡克斯為首。”斯內普說。
“可貝拉特裡克斯從來都不會在意權力,對吧?”赫拉拿起名單從上往下掃著,“她隻在乎她的主人是否在意她。”
“沒錯,所以我懷疑,是黑魔王讓她這麼做的。”斯內普冷冷地說,他的眼睛瞇縫起來,“而這一切又瞞著我們,我想......真相已經昭然若是瞭。”
“哈,沒錯,沒錯。還能是為瞭什麼呢?肯定是為瞭出掉我這個‘叛徒’。”赫拉唏噓地說道,“可我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讓他對我起瞭懷疑。”
“他已經徹底瘋狂瞭,鄧佈利多死後,他的權勢一下子提升到頂點,膨脹到失去理智。”斯內普的黑眼睛裡閃著冷光,“這或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如果他還是那麼理智,我們很難......”
“或許這就是鄧佈利多的計劃。”赫拉呆呆地望著門口的方向,出神地想著。
斯內普沉默瞭,他坐在辦公桌後面,再度開口道:“德拉科聖誕節的時候一直沒有離開城堡,我認為他一定在城堡裡偷偷地做著什麼。”
“我知道。”赫拉點點頭,他說的很隱晦,“我有一個小東西,它可以幫助我觀察城堡裡每一個人的動向。”
“那你搞清楚瞭他在做什麼?”
“沒辦法,”赫拉搖搖頭,“我隻能知道他進入瞭有求必應室,可那不會顯示在活點地圖上。”
“活點地圖?”斯內普皺瞭皺眉頭。
赫拉訕訕一笑,“你不會想知道那是什麼的。”他停頓瞭一會,“所以,我想這個任務依然要交給你,即使我知道馬爾福去瞭有求必應室,我也沒辦法知道他在裡面做瞭什麼,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他進入有求必應室時腦子裡想的是什麼。”赫拉有些無奈地攤攤手。
斯內普沉默瞭一會,緩緩開口道:“我會繼續從德拉科這裡入手的。”
“好。”赫拉點點頭,“還有什麼事情是你想告訴我的嗎?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應該教學生們什麼東西。”
“哼,自然不是。”斯內普冷冷地說,“如果你可憐的腦子裡的漿糊可以稍微少上那麼一些,就應該清楚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顯然我很清楚,但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是你。”赫拉盯著斯內普的黑眼睛說。
“哦?”
“眼下你更應當把註意力放在黑魔王的身上,而不是這些小事上。沒有什麼比贏得勝利更加重要得瞭。”赫拉一字一頓地說著,這讓斯內普很不高興。
斯內普強忍著怒火憤憤地說道:“我這是為瞭保證你的安全。”
“鄧佈利多可以死,波特可以死,你可以死,鳳凰社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死,為什麼我不能死?”赫拉輕蔑地問。“我可不是什麼貪生怕死的人。”
斯內普沉默瞭,他呆呆地望著赫拉,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
過瞭好一會,他才開口道:“所以,你打算讓佩內洛怎麼辦?”
“佩內洛——”赫拉長長地舒瞭一口氣,出神地望著天花板,隨後低下頭,看瞭斯內普好一會,手指交錯在一起,然後緩緩開口,他在斟酌每個字眼。
“如果我的犧牲,可以換來最後的勝利。我想這是一筆極為劃算的買賣。”
“我知道瞭。”斯內普有些黯然地說。
“西弗勒斯,你什麼時候在意起我的感情問題瞭?”赫拉疑惑不解地問,在他印象中斯內普從來都不是一個八卦的傢夥。
斯內普皺瞭皺眉頭,硬板板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像兩條縫,微微張開嘴巴,“我隻是想看看一個斯萊特林和一個泥——拉文克勞在一起會是什麼樣子。”
“我想那並不差勁。”赫拉小聲說,他留意到斯內普那個打斷的音節,但他並不確定斯內普原本想用的詞是什麼,“或許你可以說說看你原本想說的話。”
“這就是我想說的。”斯內普陰沉著說,“現在,你可以離開瞭。我還要準備去給二年級的學生上課。我們剛好講到狼人瞭,或許我剛好需要一個活著的狼人來給學生們講講......”
“哦,你自己去和萊姆斯商量吧。”赫拉連忙起身,他順著斯內普的臺階離開瞭。
赫拉回到辦公室後,剛在辦公桌後面的扶手椅上做瞭沒多久,一隻貓頭鷹就撲閃著翅膀落在瞭窗臺上。
“喲,是誰在開學的第一天就給我寫信瞭......真是值得期待。”
“蒙頓格斯......來自翻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