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無盡的思念

作者:玄風塵 字數:4725

文心帶領第一路人馬,突然襲擊那裡的守軍。守在那裡的文彬得知消息,匆忙排兵備戰。

兩軍對陣,文彬人少,人人恐懼不安。為瞭穩定人心,等到後援部隊到來,文彬單挑文心,二人戰至十幾回合,藍若水突然從側面發起攻擊,一招打死文彬說道:“對付這種人,就應該快刀斬亂麻,婆婆媽媽的幹什麼!”

文心收回攻勢,嘆瞭口氣。贏乾招呼大隊人馬進攻,守衛眾人見狀,紛紛逃入無極殿。

第一路大軍未費吹灰之力,便順利來到無極殿外圍,廣闊的空地之上。

眾人大喜之際,文心卻皺起瞭眉頭。

“文掌門,你這是幹什麼?”見到文心眉頭緊鎖一語不發,藍若水問道。

“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一切進展的太順利瞭。”文心皺起瞭眉頭。

“我們本來不就是突襲嗎?敵人沒有防備,紛紛敗退,不也很正常?”藍若水有理有據的說道。

文心望著天空,一言不發。

眾人原地休息,等待音鈴帶領的第二路大軍的到來。

音鈴等人從第二路進軍,在那裡受到飛禽野獸的頑強抵抗。

這些野獸都是經司空允用黑暗魔法訓練而成,稱為魔獸。它們性情殘暴,兇猛好鬥,又在戰鬥能力上大大超越普通的野獸。更可怕的是,它們將敵人視為獵物,往往制住敵人,便瘋狂撕咬,甚至生吞。普通人隻要見瞭,便嚇得魂飛魄散。

魔獸軍團一波又一波出現在前進的道路上,眾人乃至半獸人連戰幾天幾夜也未能成功突破,音鈴等人俱皆身心疲憊,鬥志全無。

文心等人在原地等瞭幾天,也不見第二路人馬的影蹤。向前又看見無極殿大門緊閉,沒有一點動靜,有心急的去討戰,謾罵,都無人應答,硬闖的皆被暗箭射瞭回來。眾人漸漸沒瞭士氣,一個個垂頭喪氣,搖頭嘆息。

這時,幾隻蝴蝶從不同的方向飛來,落於文心的五指之上,文心和蝴蝶交談過後,大叫:“不好瞭,我們中計瞭。”

藍若水聽到後,問道:“怎麼瞭?”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文心匆忙的命令眾人撤退。

眾人聽到撤退的命令,互相對視,不知所謂。

文心組織好撤退隊形,正待出發之際,隻見殿門大開,冷蕭,弘歷帶領眾人蜂擁趕來。

眾人大驚,再看左右兩處,風塵四起,又有兩隊人馬殺瞭過來,文心急令眾人按原路撤退,冷蕭等三路人馬在後面追擊,文心、藍若水、贏乾、丁峰分別設下一層結界,以減緩敵人追擊的速度。

眾人退到關門處,由於關門狹窄,隻能一個一個的通過,前面的四道結界也被冷蕭等人沖破瞭兩層,眾人見狀心急如焚,正在這時,童關帶著蛇王等人來到關門外,與通過關門的弟子一陣廝殺。

原來司空允命童關偷偷離開至尊殿,去瞭天蕩山,趁天蕩山空虛之際,用皓月神器沖破瞭百千回設下的結界,救出蛇王等人及眾弟子。

他們出來將天蕩山留守的少量弟子全部殺死後,一刻不停趕往至尊殿。

本來商定待童關等人趕到,從四面進攻。幸虧文心的蝴蝶哨衛及時探知瞭這個情況,匆忙下令撤離,才使得司空允大軍錯過瞭最佳攻擊時間。不過此時此刻的境況更加令人恐懼:後面有冷蕭等大隊人馬的追擊,前面有童關等人的圍堵,關門內的人顧不上關門外的人,關門外的人顧不上關門內的人,人人心驚膽顫,隻得拼死一搏。

“怎麼辦?”藍若水問道。

“不急。”文心說道。

“哼,人傢不急的時候你急,人傢急的時候你反道不急瞭,你腦袋裡裝的到底是什麼?”藍若水氣憤的說道。

“當然是怎麼成功的撤退。”文心胸有成竹的說道。

看著關門外的弟子慘遭殺害,丁峰、贏乾搶先出去,與童關等人激烈的角鬥。文心和藍若水則負責斷後,時刻準備與冷蕭等人一戰。

此時,第二路,音鈴等人正集結隊伍與魔獸做生死決戰。突然一隻蝴蝶飛來,它在音鈴面前不停的飛舞,音鈴知道這是文心的蝴蝶哨衛,立刻與它交談起來,待蝴蝶哨衛將事情告知音鈴後,音鈴立刻設下幽蘭結界,下令眾人撤退。

魔獸見音鈴等人撤退,瘋狂的追到瞭結界處,拼命的撞擊著結界。

音鈴等人來到關門,與文心匯合,正值冷蕭等人沖破最後一層結界,殺瞭過來。兩隊人馬,分別在關外與關內互相廝殺。關外人少,明顯對敵不過,正在危難之際,萬豪帶領王宮前衛趕到關外,加入戰鬥。

原來文心早就擔心事情有變,另萬豪帶領王宮衛隊伏於關外,以防萬一。果然這個做法起到瞭關鍵性的作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一番廝殺過後,關內音鈴等人頗占上風,關外之人在眾人的奮力廝殺下也逐漸占據優勢。

童關等人雖然法術高強,但因寡不敵眾,紛紛敗逃。

此時,張子衡和甘蘭突然出現在關內眾人面前。

“你們怎麼來瞭?”音鈴問道。

“不但我們來瞭,小師父也來瞭。”甘蘭微笑著看瞭一眼瞬間出現的童無心。

“還楞著幹嘛?趕緊退出去。”童無心大聲說道。

於是由音鈴、雲中鶴、文心、藍若水、盾靈、困靈斷後,童無心、張子衡和甘蘭利用自己的本領護送眾人出關。

音鈴見眾人漸漸退入關外,幻化出梧桐琴,彈奏一曲《離殤九式》,以迷惑敵人的心志,另他們倍感離別傷痛之情。冷蕭懷念起瞭冷雨,哀痛之情讓他痛苦不堪,其餘眾人或因離愁別恨,或因爭吵小事,聽到魔琴之音,都淚水橫流,欲罷不能,漸漸喪失瞭鬥志。

“趁這個時候,趕快都出去。”音鈴朝著文心等人大喊道。

文心等人見狀立刻撤離瞭關內。音鈴見眾人都已退到關外,立刻收起梧桐琴,縱身離去。

眾人在關外集合隊伍,有序的向天蕩山撤退。

而此時的司空允正在太極殿的後宮裡,風花雪月,他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計劃失敗。在聽瞭冷蕭、童關等人的陳述後,大發雷霆之怒,說道:“一群廢物!難道這樣的小事非要我親自處理嗎?你們平時一個個都說自己多厲害,現在怎麼瞭?都啞巴瞭?”

“我們確實是依照至尊的囑咐,等到左護法來到,便四面圍攻文心等人,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提前撤退瞭,而且龍音玲也沒有突破第二路就退瞭回去,在關門處,文心又設下瞭伏兵,我們……”冷蕭戰戰兢兢的解釋道。

“哼,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司空允將手一揮,一道閃光打中冷蕭,冷蕭吐瞭口鮮血,挺著疼痛站立在大殿中央。

“請至尊息怒,都是屬下無能,沒能及時趕到,才令至尊的完美計劃沒能取得成功,屬下甘願受罰。”童關跪在地上頓首說道。

“罷瞭,你已身受重傷,下去調理吧”

“謝至尊。”童關幻化出皓月神器交還給司空允,施瞭個禮,轉身離開太極殿。

冷蕭、弘歷、梁齊、石飛等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都下去吧!”司空允對著眾人說道。

“是。”

眾人走後,司空允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確實小瞧你瞭,文掌門!”

音鈴回到天蕩山,進瞭內室,這時有人來報:“國王龍羽來瞭天蕩山,請求見你一面。”

音鈴立刻說道:“請他回去,我不想見他。”

正說之際,龍羽已經推開內室的門走瞭進來。

報信的弟子見狀,退出瞭內室。

“你來幹什麼?”音鈴心中不禁恨意滿滿。

“我的小公主,以前是我錯瞭,我聽說你已經好瞭,想來看看你。”龍羽小聲的說著,臉上明顯多瞭幾條皺紋,頭發也白瞭許多。

“要不是他的血,我恐怕還在為司空允賣命,做著喪盡天良的事情。”音鈴埋怨道。

“都是父王的錯,你能原諒父王嗎?”龍羽懇求道。

“原諒?怎麼原諒?你在我心中留下一根刺,刺拔出來瞭,傷口還在那裡,那種萬箭穿心的疼痛還記憶猶新……”音鈴又想起瞭百千回,眼淚瞬間流瞭出來,她哽咽道,“你走吧,我起碼現在還不想見到你。”

“父王是愛你的啊!天底下哪個父母會故意陷自己的兒女於不義呢?可……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龍羽滄桑的聲音裡多瞭幾分悲涼之意。

“愛我?愛我,就讓我在王宮十六年裡不能踏出宮門半步?愛我,就在我回去後又將我囚禁在王宮裡面?愛我,就要拆散我和我愛的人?愛我……你的愛,真偉大,你的愛……讓我親手殺死瞭我愛的人……”

音鈴淚水不停的掉下來,她的內心其實想原諒父王,可她卻怎麼也無法忘記在王宮裡形單影隻的童年,在王宮裡苦苦思念百千回的每一個日日夜夜,更加無法忘記她刺入百千回左肋的那一劍。

平凡道人能不能救活他?他能不能死而復生?這一切都是未知,隻能是一個內心深處最大的期盼和願望而已。她並沒有想要去擦拭止不住的淚水,而是任它肆意的流下來,她看著龍羽愧疚的神情,期盼的目光,蒼白的臉龐,喃喃的說:“這樣的愛……你叫我怎麼去接受它……”

龍羽心疼的望著音鈴,搖瞭搖頭,轉身離開的一剎那,又停下瞭腳步,用近似哭腔的嗓音說道:“無論什麼時候,想你的母後瞭,就回來看看她,父王再也不會把你軟禁在宮中瞭。”

說完,龍羽步履蹣跚的離開瞭內室,他來到萬豪近前,囑咐萬豪代他照顧好音鈴後,帶著隨身護衛悄悄的離開瞭天蕩山。

龍羽走後,音鈴的心情很久才平復下來,她含著淚說道:“可是,不管怎樣,你永遠都是我的父王。但是現在,我真的無法原諒你,也無法原諒我自己……”

夜色被黑暗籠罩,天蕩山卻燈火通明,倘若從遠處望去,那一定是一個熱鬧非凡的場所。然而整座天蕩山上卻寂靜無聲,人們還沒有從戰鬥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們有的回憶起剛剛發生過的事情,仍然心有餘悸。

而整座天蕩山,音鈴的房間卻沒有一點亮光,誰也不知道她在裡面是什麼樣子?悲傷、難過一定充斥著她的內心,思念、盼望一定慢慢的占據她的腦海,悔恨、自責一定讓她沉浸在無法走出的困頓裡不能自拔。

張子衡、甘蘭、勁風、雲兒佇立在她的門前,就那麼呆呆的望著一扇被凜冽寒風肆意怕打的那扇門,誰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打開那扇門,見到瞭她該說什麼,該怎麼勸慰她。

一陣悲戚的哭聲過後,裡面傳來她的聲音:

忘瞭為什麼愛你,

也許是第一次見到你時的心動,

就在沒能忘記那一刻的感動。

江山再美水中花,

萬裡乾坤不如他。

一杯淡酒肝腸斷,

手挽相思淚兩行。

如果我說愛你,

你是否願意天涯海角都在我身邊?

如果我說愛你,

你是否願意酸甜苦辣都與我並肩?

如果我說愛你,

你是否願意萬水千山都隨我踏遍?

如果我說愛你,

你是否願意歡樂悲喜都和我相關?

我原來,

是那麼那麼的愛你。

可是你卻忍心離我而去,

你卻忍心留給我如此沉重的包袱,

和無盡無休的思念。

……

“嗚嗚……嗚嗚……”內室裡又傳來一陣悲戚的哭聲。哭聲過後是死一樣的沉寂。

甘蘭再也忍不下去,走上前一步,推門而入,漆黑的室內竟為發現音鈴的身影,甘蘭的心仿佛被一塊大石頭拉到瞭地上一般。她將要呼喊張子衡等人的話提到嗓子眼兒,借著從門縫裡射進來的微小光芒仔細的看瞭一遍,發現音鈴正蜷縮著身體坐在一個昏暗的角落裡,渾身不住的顫抖著。

隻一眼,甘蘭便已淚流滿面,她瘋瞭一樣沖上去抱住音鈴痛苦起來。

“你怎麼瞭?”音鈴抬起頭問道,語氣如靜水一樣的平和。

“我……你……”甘蘭被音鈴的問話問的不知道怎麼應對,她抹瞭抹眼淚說,“你不要在這樣瞭,好不好,我都要擔心死你瞭。”

“我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嗎,你為什麼哭啊,這麼久沒見,想我瞭嗎。”

音鈴的語氣仍如死水一樣,沒有一點波瀾,她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直。越是這樣,越顯出她的不正常,越讓甘蘭提心吊膽,越讓她對音鈴牽腸掛肚。

她疼惜的目光看著音鈴,又一次緊緊的抱住她,說:“我知道你難受,可是看到你難受,我比你還難受,你要難受就哭出來,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我害怕。”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音鈴平靜的語氣和她僵直的身體一樣,顯現不出一絲生機。

“你說吧,任何事情我都會為你去做,”甘蘭緊緊的抱著音鈴,盡力的想要給她帶去一絲溫暖,她重復道,“任何事情,我都會為你去做。”

“你能和子衡去幫我尋找平凡道人的蹤跡嗎?”音鈴的語氣終於有瞭一點波瀾,她略帶央求的說,“想來想去,也隻有你們兩個最適合幫我這個忙瞭,你一定要幫我,好不好?”

“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隻要答應我你要好好的,我這就走。”甘蘭不停的點著頭。

“嗯,我答應你。”音鈴悲苦的臉上終於泛出一絲微笑。

甘蘭將她扶到床上,等她躺下後,說:“一有消息,我就馬上回來告訴你,你等著我。”說完轉身離開,和張子衡立刻去打探平凡道人的下落。

雲兒和勁風一直陪在她的床前,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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