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貴婦 第95節

作者:笑佳人 字數:3447

天色昏暗,街上的行人已經不多,想到回到傢裡還要聽父親母親嘮叨,殷聞心中便浮起煩躁來,故意放慢瞭腳步。

路過一道巷子口,突然有三道人影沖瞭出來!

三人全部蒙面,然個個身形魁梧,一看就是練傢子!

殷聞亦會功夫,面對強敵,他與兩個護衛同時動起手來。

其中體型最為魁梧的蒙面人找上瞭殷聞。

殷聞曾經自負文武雙全,然而他少有與人動手的經驗,腰間雖有佩劍,然而在對方一雙凌厲鐵拳的攻擊下,他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而無論他的招數如何巧妙,一旦撞上對方的身軀或手臂,便猶如撞上銅墻鐵壁,沒傷到對方,隻震得自己虎口發麻!

“不知好漢與我有何仇怨?”註意到兩個護衛隻能勉強與蒙面人打成平手,根本無法分身過來幫他,殷聞開始尋求自救之法,一邊閃躲一邊問道,“如果好漢隻是收錢替人辦事,我願給你十倍的價錢。”

蒙面人仿佛聾子一般,隻管一拳一拳的招呼過來,終於,殷聞被其擊中胸口,當即噴出一口血來!

一旦露出破綻,他越發處於劣勢,蒙面人連續三拳將他砸到在地。

至此,蒙面人不再出拳,看著地上試圖掙紮起來的殷聞,蒙面人冷哼一聲,抬腳踩向殷聞的襠部!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殷聞面容扭曲,瞬間昏死過去。

蒙面人還想再踩一腳,另外兩個蒙面人見瞭,突然沖過來,一左一右地拽著他跑瞭。

傷人可,殺人事就大瞭!

作者有話要說:馮騰一身是土地回瞭傢。

馮夫人:你又跟誰切磋瞭?

馮騰:沒切磋,踩瞭兩個小氣球。

第87章

殷聞被護衛迅速背回瞭殷傢,因為天色昏暗,倒沒有引起什麼註意,偶爾有人瞥見,也隻當殷聞喝醉瞭,自己走不瞭路。

殷宅,殷景善、趙氏夫妻倆還在等兒子回來一起吃晚飯。

德叔背著手在前院轉悠一圈,既是盯著下人們做事,也是替老爺留意大少爺的歸來時間,正暗暗思忖大少爺今日回來的有些晚時,一個護衛背著殷聞匆匆跑瞭進來。

德叔看到瞭殷聞雪白中褲上的血!

“怎麼回事?”臉色大變,德叔跑上前問。

護衛喘著氣道:“我們回來路上被人偷襲,吳山去請郎中瞭,我先背大少爺回來!”

德叔看看昏死過去的殷聞,再看看全須全尾的護衛,怒道:“你們兩個做什麼用的,為何隻有大少爺受瞭傷!”

雖然大少爺做瞭錯事,可大少爺還是老爺的長孫,真有個好歹,老爺能不心疼?

護衛低下頭,既慚愧又困惑地解釋道:“對方一共有三個,其中兩個負責牽制我與吳山,另外一個專門對付大少爺,其人魁梧如山拳法凌厲,大少爺完全不是對手,隻是,對方似乎更像是泄憤,他的同伴怕他出手太重,後來還將他拽走瞭。”

這時,殷景善、趙氏夫妻倆得到消息趕過來瞭,一看到殷聞身上的血,趙氏先哭天搶地起來。

在趙氏心肝肉的哭聲中,護衛將殷聞背回他的房間。

當殷聞被小心翼翼地擺放成仰面而躺的姿勢,當護衛小心翼翼地脫下殷聞的褲子,趙氏隻看一眼,人便直直地往後倒去。

殷景善同樣腿軟地跪跌在地上。

德叔看過之後,面露不忍地別開眼。

“是誰,誰那麼狠心,要我殷傢斷子絕孫!”悲痛過後,殷景善被憤怒染紅瞭眼睛,咬牙切齒地看向送兒子回來的護衛。

護衛隻能描述三人的身形,沒有辦法知曉對方的身份。

趙氏悠悠轉醒,正好聽到護衛的話,她爬到兒子的床邊,再看眼兒子身上的傷,趙氏嘴唇顫抖地道:“一定是殷蕙那死丫頭做的,她一心霸占娘傢的傢業,便趁老爺子去江南的時候下此狠手,要老爺子把傢產都留給殷閬那個提線木偶!”

德叔皺眉道:“二太太慎言,這話傳到王府,一個不敬的罪名壓下來,殷傢上上下下都得入獄。”

兒子都廢瞭,生死不明,趙氏哪還有理智,死死瞪著德叔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管我!當我不知道你心裡隻有那死丫頭,說不定謀害阿聞你也有份!來人,把這個老東西抓起來關進柴房!”

二房這邊的下人沖瞭進來,然而發現趙氏要關的是德叔,沒有一個人敢動。

就連殷聞身邊的護衛,也毅然站到瞭德叔身後。

德叔沒有理睬趙氏,看向殷景善:“二爺,如今給大少爺看病要緊,真相如何,等大少爺醒瞭再說吧,或許他知道仇傢是誰。”

殷景善痛苦地閉上瞭眼睛。

兒子的傷深深地打擊瞭他,殷傢下人寧可看德叔的眼色也不聽他們夫妻的,對他而言又是一道猛擊。

曾經在老爺子眼裡,他最大的用處就是生下瞭阿聞,如今阿聞廢瞭,老爺子是不是也要對他棄如敝履?

心如亂麻,殷景善已經失去瞭分寸,他將德叔趕出去,與趙氏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郎中到瞭,先檢查殷聞的傷勢。

殷聞肋骨斷瞭兩根,但這並不嚴重,後面還能養好,最大的問題是,殷聞那裡廢瞭,毫無恢復的可能。

趙氏一聽,再度昏死過去。

殷景善頹敗地坐到兒子床邊。

郎中替殷聞處理傷口時,殷聞疼醒瞭。

“阿聞,我的阿聞啊,你這是招誰惹誰瞭啊!”趙氏撲到兒子身上,哀嚎痛哭起來。

郎中及時將她拉開,提醒她殷聞肋骨還斷著。

趙氏就站在一邊哭,都快要將心哭碎瞭。

殷聞深深地吸瞭一口氣,問郎中他的傷勢。

郎中一開始還不敢說,被殷聞目光陰鷙地催促一遍,他才說瞭實情。

殷聞猛地攥緊雙拳,眼中恨意滔天。

殷景善叫郎中先出去,腫著眼眶問兒子:“阿聞可知道兇手是誰?咱們要不要報官?”

面對父母除瞭心疼擔心卻再無任何用處的臉龐,殷聞閉上瞭眼睛。

他知道兇手是誰,那樣的身形那樣的手段又是在廖秋娘即將出嫁的時刻,對方挑這時候下手,就是要他知道其身份。

可殷聞沒有證據指認對方,沒有證據就無法報官。

報官也沒有用,馮謖父子是燕王的人,平城的一切都是燕王說瞭算,燕王一定會護著馮傢父子。

“不用,你們隻當今日無事發生,不得外傳半字。”

冷靜下來後,殷聞交待父母道。

趙氏不甘:“怎麼能就這麼算瞭,你……”

“出去。”殷聞沒有耐心聽她的哭,冷聲斥道。

趙氏驚得眼淚都忘瞭掉。

殷聞冷冷地看向同樣沒用的父親:“你也走,我想一個人靜靜。”

在這樣的兒子面前,殷景善竟然擺不出任何父親該有的威嚴,愣瞭片刻,拉著趙氏走瞭。

殷聞叫來身邊的小廝,讓他去打聽王韞石的消息。

天還沒有完全黑透,小廝出去跑瞭一圈,回來告訴殷聞,說王韞石外出遊玩,遇到歹徒,右腿都被人打斷瞭,成瞭殘廢。

如果說之前殷聞對兇手的身份隻有八成把握,至此,他已有瞭十分,兇手就是馮騰。

.

殷傢出瞭這麼大的事,德叔心神不寧,寫瞭一封信交給周叔,讓周叔遞進燕王府。

殷蕙看完信,最先想到的也是馮騰。

她與二叔一傢不和,這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在平城甚至燕地百姓們眼中,殷傢與燕王府是姻親,誰還敢對殷傢人下手?

知道她不會替殷聞做主且有本事朝殷聞下手的,隻有廖十三、馮騰。

廖十三光明磊落,已經打過殷聞的鞭子,不會再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馮騰……

所以,是廖秋娘將真相告訴瞭馮騰,還是馮騰自己查到的?

一個鐵骨錚錚的武官,又哪裡能容忍未婚妻被一個畜生欺凌,馮騰不知道便罷瞭,一旦知道,他報復殷聞便是早晚的事。

殷蕙對殷聞沒有半分同情,他敢設圈套謀害廖秋娘,肯定也用同樣的辦法對付過別的女子,也許在廖秋娘之前,已經有無辜的女子落在瞭他手中。

殷蕙隻擔心廖秋娘,如果馮騰是自己查到的消息,那他還能接受廖秋娘嗎?這門婚事會不會受影響?

四月初七這日,殷蕙去錦繡樓之前,先去瞭一趟廖傢。

婚期將近,廖秋娘正乖乖待在傢裡等著嫁人,聽說三夫人來瞭,廖秋娘高興地將殷蕙迎到瞭她的屋子。

準新娘的屋子堆滿瞭喜慶物件,那隨處可見的紅,為這間並不奢華的閨房增添瞭無限喜意。

“夫人,您怎麼過來啦?”

請殷蕙坐下後,廖秋娘受寵若驚地問。

殷蕙笑道:“你要出嫁瞭,我趁今日可以出府,來給你送份添妝。”

廖秋娘不太好意思,羞澀道:“您幫瞭我那麼多,現在還要叫您破費。”

殷蕙:“誰讓你做的饃好吃呢,我饞你的手藝才肯幫你。”

提到烤肉饃,廖秋娘面露一絲不舍,看著前面的鋪子道:“可惜以後我隻能在後面指點夥計們瞭。”

殷蕙能理解她的決定,嫁到馮傢後,廖秋娘就得考慮馮傢的體面,再拋頭露面不合適。

廖秋娘卻怕殷蕙瞧不起自己似的,主動解釋道:“如果嫁給別人,我還會繼續做饃,可馮騰誠心對我,他不介意我的過去,馮夫人也不在乎我出身低微,人傢對我好,我也得投桃報李,不能再做讓他們為難的事。”

殷蕙吃瞭一驚,低聲問:“你,全都告訴馮騰瞭?”

廖秋娘點點頭,眼中再無昔日的陰霾,隻有難以掩飾的甜蜜:“我不想騙他,他來提親時我就跟他說清楚瞭。”

那絲甜蜜,自然是因為馮騰的滿腔熱情而起。

殷蕙知曉瞭來龍去脈,既替廖秋娘高興遇到瞭真正憐惜她的好夫君,又暗暗地松瞭口氣。

既然廖秋娘與馮騰之間沒有隱瞞,馮騰昨日的舉動便隻是替未婚妻報仇,不會影響兩人的感情。

為瞭避免廖秋娘胡思亂想,殷蕙也就瞞下瞭此事,馮騰若想在廖秋娘面前邀功,他自己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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