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密林之中一道黑色身影踏葉而來!
轉瞬之際那人已到眾人面前,黑色玄衣,面帶一副猙獰鬼面,竟是自在城城主柴少康!
趙應乾心叫不妙……又看向那白衣公子,頓覺危險又多瞭幾分……
眾人一時心中暗暗叫苦。
卻見那柴少康將場上的眾人一一看瞭一遍,才向慕容筠玉笑道:“慕容筠玉,本座說過,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慕容筠玉看著面前的柴少康,雙拳緊握。
那鬼面男子又走至司空毓兒身側:“你是逍遙宮主的什麼人?居然懂得天魔梵音大法?月姬……何時又收瞭個徒弟?”
“今日果然是十分熱鬧,不枉本座一趟辛苦!”柴少康笑的肆意。
那白衣公子怒目看向柴少康,面色鐵青,隻語不聞。
“柴少康!你來做什麼?”慕容筠玉怒視面前的鬼面黑衣人。鬼影子的眼中冒著火,恨不能立刻將他碎屍萬段!影子谷那麼多的人的死,與他脫不瞭幹系!
柴少康轉身看向慕容筠玉,雲淡風輕地說道:“本座此次前來,本意隻為取你性命!不承想,有人早早就已安排好瞭節目!這出好戲,實在有趣!”
眾人看著柴少康,一時並不能解他話中之意。
“柴少康!你多番插手我逍遙宮中事務,如今又膽敢在我逍遙宮的勢力內打上遮幕山莊!我逍遙宮主已經多番忍讓,今日遮幕山莊的後人我必須帶走,他的命隻能由逍遙宮來取!”
白衣公子一時終於發瞭話,又令眾人心中驚懾不已。如此看來,這兩方勢力,竟都是沖著遮幕山莊而來……
“哈哈哈!想不到逍遙宮主的徒弟竟如此猖狂!就連你的師父逍遙宮主,也要敬本座一句自在城主!好!本座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手段可以從本座手中把人搶回去!”柴少康話音剛落,右手已化作鷹爪,向慕容筠玉喉際探來
“不要以為,你自在城可以處處得逞!”白衣公子見狀,怒喝一聲,急急向柴少康掠去!柴少康輕笑一聲,面露殺氣,轉身向白衣公子一掌拍去……
白衣公子以短蕭相接,斜掠向前,便要伸手去抓慕容筠玉肩頭,柴少康見狀撲向筠玉身前阻止,二人再度交手,正在爭奪之際,忽然林間一道紫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向戰圈,一把抓起慕容筠玉,以掌力鎖住他肩上的幾處要穴,扣住他脈門,翻身退向一旁。
白衣公子與柴少康俱停住身形,看向那紫衣身影。
“我道是誰!原來逍遙宮少宮主卓南風也趕來湊今夜的熱鬧!”鬼面男子笑道。
他怎麼來瞭……
白衣公子迎向那人目光,胸內翻滾,幾乎想要沖過去,告訴他馬上離開這是非之地……
趙應乾驚異地道:“筠玉,殺死你父親的,就是這個紫衣人!想不到,他就是逍遙宮的少宮主!”
慕容筠玉驚異地回頭看向押著自己的卓南風,雙拳緊握,心中燃起熊熊烈火,眼神中俱是恨意……
卓南風無視他的怒目所向,隻冷冷地道:“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也不敢擔保,我的劍不會取你性命!”說畢,他拔劍出鞘,指上慕容筠玉的喉嚨。
趙應乾見情勢愈加危急,示意方靖天去釋放暗號,召喚山下的兵士前來。
“是要去搬救兵麼?”鬼面男子笑道。“不用忙瞭。本座來的時候,早已命人將他們困在山下,此時他們自身難保,如何來為你們解圍?!”
眾人心中一震,趙應乾不由地怒上心頭,飛身而起,長劍指向柴少康!
白衣公子見狀亦是飛身而起,加入戰圈,與趙應乾一起攻襲柴少康。柴少康竟是絲毫不懼,飛身而起,僅以雙手應對迎面而來的一簫一劍!
“敢問閣下到底是敵是友?”趙應乾應對之際,以傳音入密之法問向那白衣公子。
“逍遙宮要殺的人,從不假手他人!”那白衣公子竟開口冷聲道。
一時司空毓兒更是右手拔出腰間長劍,揮向柴少康,收起紅玉短簫,左手暗暗聚起焰霜決,一掌一劍,雙雙出襲,掌風中帶著劍氣,劍中又夾雜著掌風,出手十分狠毒,令人眼花繚亂……
鬼影子與方靖天見趙應乾三人正打得難解難分,心急如焚,鬼影子又見那紫衣人正掣住慕容筠玉,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向卓南風掠去。
卓南風見狀,抓住慕容筠玉肩頭的手卻並不松開,閃身應對靈巧自如。
慕容筠玉見狀,暗暗在掌中聚起恩公所授的法門,正在卓南風一個翻身後撤之際,一掌拍向卓南風胸前!
“我要為父親和母親報仇!”
卓南風隻覺這一掌威力不小,胸中一時一陣血氣翻滾,後退兩步,抬頭看向慕容筠玉……
不遠處的司空毓兒見卓南風受瞭慕容筠玉一掌,情急之下,一時分心,肩頭登時受瞭柴少康一掌。
柴少康這一掌又快又狠,司空毓兒不覺身形一晃,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一時竟跌向半空之中,手中長劍脫手而出……
卓南風眼見毓兒受傷,便長身躍向司空毓兒身側,想來相救。
豈料慕容筠玉身形追至,拔出長劍,心中口中默念起催風劍法的要訣:劍勢疾如風,劍意破長空,心隨劍,劍隨風,氣貫長虹!
隻見長劍所到之處,竟劃出一道金色長芒,如同金龍在天,劍花化作片片金鱗,所到之處,如長虹破日,銳不可當……這凌厲的氣勢,正是催風劍法中的催風貫虹!
柴少康跳出趙應乾的劍氣籠罩,赫然面向司空毓兒,隨手一探手抓住瞭司空毓兒飛落的劍柄,稍稍用力,那劍登時折成兩段!
一時又口中冷笑道:“逍遙宮主的徒弟,也不過如此!”隻又以左手暗暗運力,一擊那飄落的半段劍身,那劍鋒便直直向司空毓兒後心刺去!
“你絕不可出手傷他!”柴少康的殺招將至,可司空毓兒此時已經顧不得許多,眼見著慕容筠玉的劍便要刺向卓南風,情急之下,半空中大喝一聲,就連女子的聲音也暴露瞭出來……
正在這雷霆瞬間,眾人聽得司空毓兒這一聲大喝,均驚立在當場,無奈慕容筠玉劍勢已出,便同離弦的箭不得不發。慕容筠玉不覺,手中長劍已從卓南風的後胸刺入!
“毓兒……”卓南風伸手探向司空毓兒的方向,眼中帶著傷痛,眼睜睜地看著柴少康掌下劍鋒飛出,從半空中跌落在地上的司空毓兒腹部,穿身而過,卻阻攔不得!
司空毓兒隻感覺那柄劍迅如閃電般刺進瞭自己的身體,傷口一陣麻木的疼痛,自己重重地從半空中摔落在地,卻顧不上許多,仍然苦苦支撐著看向慕容筠玉和卓南風的方向……
“你不能,你絕不能出手傷他,他是你的……他是你的……”司空毓兒用右手緊緊地捂住腹部的傷口,掙紮之際感官愈發清醒,疼痛襲遍全身,竟連話也說不出。
一時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在原地。柴少康不由地打量著地上的白衣公子,幽幽地負起雙手,上前兩步。
趙應乾更覺奇怪,自己親眼見到他分神受瞭一掌,卻竟是如此緊張筠玉和那紫衣人的打鬥。自己雖有平生所學易筋經護體,卻也勉強支持著與柴少康爭持不下。
“他是我的什麼疼痛”慕容筠玉如遭電掣,看著地上的白兄弟問道。
他的聲音,方才分明竟是個女子的聲音……慕容筠玉看著那雙眼睛,那眼睛中竟是如此地憂傷,竟如同是看到瞭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般……
未及眾人多想,卓南風卻向前走瞭一步,將身體從慕容筠玉手中那刺入體內的劍上緩緩拔出,鮮血直流。
“好得很,好得很!哈哈哈!”柴少康竟大笑不止。
慕容筠玉手中長劍轟然落地,上前兩步,面色蒼白,再次問向地上的人:“你剛才說,他是我的什麼……”
鬼影子,趙應乾,方靖天以及不遠處驚魂甫定的白菲兒和華清見到筠玉的神色,都愣住瞭。
柴少康長袖一揮:“慕容筠玉,剛才那一劍,你刺的好!好極瞭!不過,這所有的問題,你還是留到黃泉路上再問吧!今天你們所有人,休想活著離開!”
見到那白衣公子與卓南風已呈弱勢,柴少康大喝一聲,便向筠玉襲來。
趙、鬼、方三人見狀,齊齊上前解救。
慕容筠玉抬起手中長劍,帶著滿腔的怒火,揮向柴少康!
卓南風抬手封住自己肩上的幾處穴道,鮮血頓時不再流出,急忙上前,扶起身受重傷的司空毓兒。
“你……你……”司空毓兒臉色蒼白,額上冷汗淋漓……
“你放心……我沒事,更不會怪他!”卓南風知道毓兒心中所憂,急忙說道。
“快去……快去……幫他……”司空毓兒艱難地道。
卓南風看著司空毓兒,忍下心痛和淚意,點頭隻道:“好。”
放下司空毓兒,卓南風緩緩拔出手中長劍
隻見寒光遊移之處,如同星鬥佈芒,迅如雷霆,疾如狂風,赫然是……催風劍法!
司空毓兒伏在地上,看著卓南風手中的劍,眼中熱淚流出:原來他已經……頓覺心中一陣寬慰,笑中含淚不語。
緩緩從腰間拿出紅玉短蕭,放在唇邊,用僅存的一絲氣力,吐氣成音……
一陣蒼涼的蕭聲回蕩在林間,在這不平凡的靜夜,響徹雲霄……
柴少康頓覺筋脈受阻,內息運轉不暢,掌中的兇狠亦減瞭幾分……
此時場中已成慕容筠玉、卓南風、趙、鬼、方五人合圍柴少康之勢!
柴少康心知必不能拖延,一時暗暗運力極力克制天魔梵音大法的幹擾,一面應對著五人的招數。
此時,原本一直護衛著白菲兒的華清手中亦是舉起長劍,心憂如焚。
大喝一聲,華清看出柴少康的一處破綻,舉起長劍,沖入陣內,直刺向柴少康的後心!
柴少康這一驚非同小可,一個翻身退向丈外,向華清的胸前擊出一掌。
華清登時心脈俱斷,吐血倒地。白菲兒驚呼出聲,沖向受傷的華清。
“菲兒小姐……替我告訴少主,華清以後,再也……再也不能親眼看著少主重振遮幕山莊瞭。”華清已是奄奄一息,說完這句話,竟是閉目不聞聲響,再也沒有瞭呼吸。
一時筠玉等人心中大慟不已,鬼影子怒向柴少康身際掠去,將流雲凌幻術使得飛快,如同移魅幻影一般,遊走在柴少康周圍。
柴少康看著面前遊移的身影,又是一陣笑意:“雕蟲小技!能奈我何!”一時伸手探向右方,一把就在幻影之中抓住瞭鬼影子的前襟,登時一掌拍向鬼影子左心。
鬼影子的身體飛出丈外,摔脫在一棵樹幹上,傷勢極重,口吐鮮血,昏瞭過去。
霎時方靖天持劍上前,亦被柴少康一掌震斷右臂,身受重傷,動彈不得……
慕容筠玉和趙應乾見瞭,更是心憂。
卓南風見狀,一聲長喝:“快快齊使出催風劍法,變出劍陣,才能將他困住。”一時三人對視瞭一眼,趙應乾又看向筠玉……
慕容筠玉一時心驚,這個人竟會催風劍法?未及多想,手中長劍翻出一串劍影,三人心下會意,一起使出催風劍法中的催風破日!
隻見三人均身形微動,手中長劍翻出一串劍花,銀光成陣,猶如白日,光芒刺目,柴少康一時竟被閃瞭眼睛,被那劍氣罩住身形,動彈不得……
卓南風正對著柴少康,一時尋得機會,劍鋒直指向柴少康的左胸。與此同時,筠玉,趙應乾在柴少康身後左右兩側,兩掌齊齊拍向柴少康後背夾擊。
柴少康一時聞得那劍鋒隨風呼嘯而來,雷霆之際,雙掌合十,死死阻住卓南風刺來的劍鋒,身後生受瞭兩掌。
為脫困境,一個翻身,雙腳飛踢向三人肋部,卓南風手中的劍脫手而出。
柴少康將劍踢飛,踏風而至,在卓南風胸前連連拍出兩掌,
卓南風本就負傷在身,此時又受瞭一掌,內傷已成,登時摔倒在地,連連吐出數口鮮血,昏瞭過去。
遠處的司空毓兒見狀,眼淚無聲地流出。
蕭音漸漸地低瞭下去,她早已是氣力不濟,卻猶苦苦支撐……
終於,短玉簫掉落在地,蕭聲戛然而止……司空毓兒亦是暈厥過去,眼際淚痕猶存。
柴少康頓覺內息順暢瞭不少,一時出招漸快漸狠,慕容筠玉與趙應乾一時陷入苦境。
二人苦苦支撐瞭數十招,慕容筠玉與趙應乾均是身中數掌,負有重傷。
柴少康很快就發現瞭慕容筠玉的破綻,掌間化為指鋒,直奔慕容筠玉肩上一處大穴而去。
慕容筠玉所受得掌力最多也最重,一時落敗倒地,大穴被封,失去知覺。
白菲兒早已是看的心神俱碎,撿起華清手中的長劍,雙手緊握,大喝一聲,便向柴少康劈來。
未及白菲兒來到柴少康近旁,柴少康便已死死地掐住她瞭的脖子。
白菲兒頓覺雙腳離地,手中長劍掉在地上,呼吸困難……
柴少康將白菲兒重重地拋向一旁。白菲兒本是不懂武功,哪裡經得起這一摔,隻覺疼痛難當,亦是動彈不得。
“菲兒妹妹……”趙應乾驚呼出聲。
柴少康緩緩地走向倒在地上的慕容筠玉面前。
“就讓本座送你們上路。”面具後飄出冰冷的一句話,柴少康已經抬起右掌,徑直要襲向慕容筠玉面門。
趙應乾和白菲兒情急之下驚呼出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