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平看起來就和普通人一樣。
衣服穿著十分整潔,不像當初他還是傻子那會兒邋遢。
手下的動作也很輕,仿佛是害怕驚擾瞭這些沒有人祭拜的長眠之人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告訴我,黃平正常瞭!
如果他能夠正常,那也就是說清河不用成為別人的陰魂,除瞭不能像人一樣之外,也能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黃平!”
我喊瞭一聲,他沒有搭理我。
我沒好氣的上前踹瞭他一腳。
“幹什麼呢?聾瞭?”
可誰知道黃平直接用掃帚掄在瞭我的腰間,疼的我一陣齜牙咧嘴。
“臥槽,你瘋瞭?連我都不認識瞭?”
黃平的眼神很是警惕,不過他沒有看向我,而是看著我身邊的清河。
我有些愕然。
清河是鬼魂,除瞭抹瞭香椿粉末的我之外,就連馬定軍都看不到,他是怎麼看到的?
難不成變為正常人之後,連本事也見長瞭?
“你是誰?為什麼要踹我?”
???
這小子真不認識我瞭?
我滿頭黑線。
“我的朋友暫時充當瞭他的生魂,所以已經沒有瞭自我意識,現在是我的那位朋友。”
這時,柳老從一旁走出來。
他身穿一身破舊的環衛棉襖,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兒一般。
任誰也想不到,他就是玄學協會的創始人之一。
我松瞭口氣,心中也坦然瞭不少。
原來不是黃平不認識我,而是他壓根就換瞭一個人。
“柳老。”
我打瞭一聲招呼。
柳老微微點頭,算是回應。
他看到瞭我身邊清河之後,“喲嘿”瞭一聲。
“動作還挺快,我本以為你會隨便找個生魂,沒想到還真被你給找到瞭,這才是最適配的生魂,黃平也算是傻人有傻福咯。”
看起來,這段日子柳老和黃平相處的也不錯。
“多謝柳老這些日子的照顧,給您添麻煩瞭,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請柳老收下。”
他並沒有客氣拒絕。
“不用謝,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瞭。”
隨即他揮瞭揮手,示意讓我跟上去。
我們來到瞭他的那間小屋子,他脫下棉襖,讓黃平坐下。
隨後他開始抽出暫時維持黃平活動的生魂。
可沒想到,黃平竟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
“柳老,這……”
我有些忐忑,這隻生魂,好像不願意出來……
“老鬼頭,不要做傻事,讓你維持的好處你也收瞭,你莫不是想要占據瞭這人的身體?”
柳老從床頭拿出一個煙鬥,雲淡風輕的點燃。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莫要以為我老柳是好說話的人。”
“別!老柳!求求你瞭!我沒人祭奠,不能投胎,我想變成人啊!我想活著啊!”
“沒有後人祭奠的孤魂野鬼,我這裡有成千隻,難不成我都讓你們成為生魂?這世上也沒有那麼多天生缺失生魂的人,即便有,也沒人幸運到得到黃傢兩代人的照顧。出來吧,別讓我廢話。”
突然!
控制黃平黃平身體的那隻鬼魂沖到一旁拿起瞭水果刀後,顫抖著說:
“你不讓我重新活,我就殺瞭這人!”
我也緊張瞭起來,急忙大喊。
“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你閉嘴!你不懂成為鬼的感覺!我想活著!我想活著啊!”
馬定軍默默的抱住瞭胳膊,他已經開始準備喚出出馬仙傢瞭。
“唉……”
柳老嘆瞭口氣。
“你說你這是又何必呢,我已經給瞭你們一個傢,不讓你們在外面遊蕩,你還不滿足?真以為我的脾氣那麼好?”
說著,他渾然不懼這隻鬼魂很有可能會傷害到黃平,緩慢的走到瞭它的身邊,輕輕的握住瞭它的手掌。
“聽話,別作孽瞭。能有意識的存在,就已經是萬幸瞭。”
柳老的聲音很平淡。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將煙鬥死死的按在瞭黃平的手上!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
從黃平的身上逐漸浮現出一個灰蒙蒙的影子。
柳老上前一把揪出瞭鬼魂,又用煙鬥狠狠地燙在瞭它的腦門上。
“柳老我錯瞭!老柳!饒瞭我!饒……”
話音未落,這隻鬼魂就徹底消散在世間。
這一次,絕對不是那種視而不見,聽之不聞的狀態。
是真正的死亡,連魂都沒留下來。
也詮釋瞭什麼叫做魂飛魄散!
黃平沒瞭生魂的支撐後應聲倒地。
柳老冷淡的看向窗外。
“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去做什麼,不要以為自己真的有多大本事,真要是惹毛瞭我,我讓你們魂飛魄散!”
一陣陰風吹過,仿佛是有百鬼逃竄。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柳老。
一個人的本事,竟然大到瞭這種地步。
我看得出來,馬定軍也被震懾住瞭。
他完全可以不用任何局數,就可以創造出來一個完全由他控制的“百鬼夜行”。
如果這柳老心思不純,那將是人們的一場災難!
“黃傢後生,這次是老頭子我沒看好手下的鬼,給你賠個不是。作為補償,接下來的合魂我親自給你做。”
我連忙擺手。
隻要沒有發生太過於重大的事情,那這事也就算瞭。
我可不敢和一個身份輩分手段都在我之上的人上綱上線。
“柳老哪裡的話,人都不可信,更何況是鬼瞭,人心難測,鬼心也是一樣。”
“不錯,不愧是解夢一脈的後人,這點格局還是有的。”
對於柳老的誇贊,我低著頭嘿嘿一笑。
隨後,柳老揮瞭揮煙鬥,我頓時感覺到瞭強烈的陽氣。
這煙鬥之上,肯定也有局數!
不然不會可以直接傷害到鬼魂,甚至讓清河都被迫牽引過去。
清河想要掙紮。
在我的安慰下逐漸平緩下來。
緊接著在柳老的手段下,以生魂補足瞭黃平的缺失。
“你們黃傢兩代人打下瞭一個好基礎,以後你又能有一個得力的幫手瞭。”
黃平猛然間吸瞭一口氣,那感覺就像是很久沒有呼吸到氧氣一般。
他突然從地上跳瞭起來,大喊一聲。
“你們快走,我和清河拖住他們!”
我臉上的笑意,自始至終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