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柳季安與沈清歌兩人新婚不久,這一路上柳傢人特地給他們用佈隔出一個單獨的空間來。
實際上兩人根本沒有睡在一起。
沈清歌躺在臨時搭的床板上,柳季安則是睡在地上。
剛開始是沈清歌睡在地上的,自從柳季安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以後,兩人就對換過來瞭。
沈清歌不願意跟他睡一張床,柳季安總不能一直讓她一個女子睡床下。
他們兩人都不是睡著瞭就毫無防備的人,相反他們即便睡著依舊保持高度警惕。
棚子外稍微一點腳步聲,他們幾乎是瞬間睜開眼睛。
柳季安撫地看瞭沈清歌一眼,然後迅速起身,走到有空隙處查看外面的情況。
果不其然,是柳建。
柳季安剛想動手,沈清歌走到他身旁將他攔住,輕聲道:“將計就計。”
沈清歌拉著他一起到床上躺下裝睡。
“……”柳季安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就迎來瞭第一次同床共枕。
雖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不耽誤柳季安心口的小鹿瘋撞。
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出現瞭一瞬間的停滯。
啊啊啊——
我的娘哎!
你兒子可出息咯!
這麼快就睡到媳婦兒瞭!
柳季安心裡瘋狂尖叫。
一旁的沈清歌全神貫註都在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哪知道他有那麼多的心理活動。
突然棚子外的腳步聲停住,沈清歌還以為對方察覺到瞭什麼,緊瞭緊拳頭,隨時準備將人給逮住。
這時一陣迷香朝著他們的方向飄來。
沈清歌立刻明白對方的意圖,裡側的手悄摸伸進空間拿出兩顆藥,自己吃一顆,往柳季安嘴裡也塞瞭一顆。
半刻鐘後,等到藥效發揮,柳建才躡手躡腳進到棚子裡。
柳建的手裡緊緊攥著刀,腳下有些哆嗦,生怕他們其中一個人會醒過來。
雖然現在的柳季安身體很弱,但他作為柳傢村最有出息的人,年輕一輩對他有著一種天然的畏懼,柳建也不例外。
無論嘴上說得多厲害,真到瞭柳季安面前,心裡還是發虛。
直到走近以後,確定他們兩人真的已經睡死過去,柳建才終於松瞭一口氣。
他伸手報復性地在柳季安的手上狠狠掐瞭一把,像是要把這些年自己受的窩囊氣都發泄出來。
“你不是很能嗎,現在老子要把你女人給搶瞭,還要睡瞭她,我看你還怎麼能。”
一想到柳季安的女人馬上就要被自己壓在身下折磨,柳建覺得自己終於翻身瞭,完全沒有註意到柳季安的拳頭已經攥到指節泛白。
若不是媳婦兒有令,柳季安恨不得將這混賬東西給捶成肉泥,別說是親娘,就是十八輩祖宗也認不出來的那種。
柳建伸手將裡側的沈清歌給扛瞭出來。
大概是太過得意,壓根兒沒註意到一旁的男人已經睜開瞭眼睛,死死盯著他碰到沈清歌的手。
就在柳季安忍無可忍準備要動手的時候,沈清歌朝他使瞭個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柳建很顯然是來打頭陣的,沈清歌很想看看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她一直裝睡,被柳建扛到一座山腳下。
這段路不算近,加上柳建本就不是多健壯的類型,此時累的已經快說不出話來。
好在應歡他們也已經回來瞭,派人在那等著接應他。
他們又扛著沈清歌上瞭山,到瞭其他人所在的山洞中。
沈清歌趁他們都沒註意到自己,虛眼環顧四周。
應歡他們圍在一起,似乎正在密謀著什麼。
他們的身邊堆著大大小小的包裹,應該是他們去各傢偷出來的糧食。
那群人裡除瞭柳建和柳瘸子外,其中還有十來個熟悉的面孔,也是被她們拉攏的村裡人。
現在沈清歌幾乎能夠確定,應歡就是那個靠跳崖從她手中逃脫的人。
想來從前她們也是靠著這樣的手段,蠱惑瞭一批願意跟著她的漢子。
他們商量後以後,應歡這才慢悠悠地走向沈清歌。
她的眼裡充滿恨意。
“你終於落到我的手裡瞭,沒想到吧,這就叫風水輪流轉。”
應歡使喚另外兩個人將沈清歌給綁瞭起來,然後拿出解藥解瞭她身上的迷香。
沈清歌“轉醒”後,微微蹙眉後,又很快恢復。
“你似乎並不驚訝,”應歡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沈清歌淡然道:“有什麼好驚訝的,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們就是毒蛇,早晚會露出毒牙。”
應歡猛地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神色陰鷙:“知道我為什麼要單獨將你抓到這裡來嗎?”
“為何?”
“因為你毀瞭我這一年多以來所做的一切,我自然不會放過你。”
應歡突然拍瞭拍她的臉,“其實我很欣賞你,你很厲害,僅憑一個人就讓我們幾十個人栽瞭跟頭,連我差點兒都沒躲過。“
“如果你願意投靠我,以後聽我的命令,替我做事,我倒是可以考慮放你一命,如何?”
“呵,”沈清歌勾唇輕笑一聲,“倒是很有誘惑力的條件,可我若不肯呢?”
“你不肯,那就要看你的骨頭夠不夠硬瞭,你現在可是中瞭我的軟骨散。”
應歡的話剛說完,不遠處那群男人便虎視眈眈地看向她。
似乎隻待一聲令下,他們便要上前將她給撕碎。
柳季安的女人,他們都想嘗嘗是什麼滋味兒。
“……”
沈清歌看著他們隻覺得惡心,並不認為他們能夠對她造成什麼威脅。
就在她即將動手的時候,山洞外突然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見到來人,他們頓時有些慌瞭。
因為來的正是柳季安,他身後還跟著許多村裡人。
柳季安知道沈清歌的實力,但他心裡總覺得不安心。
畢竟雙拳難敵四手,他們那麼多人,他擔心沈清歌會應付不過來,所以急匆匆帶著人前來支援。
“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應歡怒不可遏地看向柳建。
除瞭他還能有誰。
柳建連忙擺手:“不是我,我走到時候他明明還睡著的。”
“蠢貨,”應歡抬腿便朝柳建踢去。
到瞭這個時候她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他們分明早就察覺到瞭不對,不過是將計就計罷瞭。
可惡!她又被沈清歌擺瞭一道。
應歡咬牙切齒道:“你以為這樣他就能救你嗎,不可能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沈清歌:“是嗎,我也很欣賞你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