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宜知道,他們心裡肯定十分擔心柳孟秋現在的情況,便將他們帶入玄雲觀,路上主動將她目前的身體狀況告訴柳父、柳母。
“我雖然及時將柳姑娘帶離梁府,但因為她不肯入梁府為妾,陳秀才對她大打出手,用兩個孩子逼迫她不得不低頭。”
“入瞭梁府以後,她又遭到瞭梁府下人的毒打,她曾幾度尋死而不得,身體遭到瞭極大的損害,神智受損。”
“玄雲觀觀主虛空道人醫術高明,我與他有些交情,便將柳姑娘帶到瞭玄雲觀來,隻是她現在神智尚未恢復,見瞭面很可能認不出你們,伯父伯母要做好心理準備。”
柳父、柳母大驚失色,神智受損啊……難道是他們的女兒成瞭傻子瘋子?
“孟秋怎麼會神智受損呢?”
風宜解釋道:“虛空道長說是因為她受瞭打擊和驚嚇的緣故,日後若是仔細養著,不要再讓她受到刺激,還是有恢復的可能。”
柳父、柳母嘆息一聲,如今已經這樣,隻要人沒事就好,他們再無其他奢望。
來到客堂,風宜推開房門:“伯父、伯母請進,柳小姐就在裡面。”
他們進去以後,一眼便看見瞭床上已經睡著的柳孟秋,不知她是不是夢見瞭從前的經歷,睡得很不安穩。
“秋兒,我可憐的女兒……”柳母來到床邊,看到柳孟秋臉上、脖子上還未消散的淤痕,瞬間淚如泉湧。
能看見的地方都被傷成這樣,那她的身上還不知受過多少的傷。
柳母伸手剛想替柳孟秋整理額前凌亂的碎發,柳孟秋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眼睛瞬間睜開,身體蜷縮在一起。
“秋兒別怕,娘來瞭,沒人在敢傷害你……”
柳母的手還沒有碰到她,柳孟秋嚇得從床上爬瞭起來,躲到風宜的身後,沈清歌和柳父都能清楚的看見她瑟瑟發抖的身體。
柳父眼淚瞬間掉瞭下來,但他還是上去將柳母攔住。
柳孟秋剛才打反應很顯然是沒有認出他們,這個時候如果逼迫她,怕是會讓她受到更大的刺激。
風宜拍瞭拍柳孟秋的後背,感受到熟悉的人,她這才漸漸沒那麼害怕,但依舊躲在風宜的身後不敢冒頭。
“伯父伯母,你們別介意,剛開始的時候柳姑娘對我也是如此,等日後熟悉瞭她就能不會再這麼害怕,日後也能慢慢恢復正常。”
柳母點瞭點頭,雖然很想把女兒抱進懷裡安慰,但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沈清歌見柳父、柳母目不轉睛的看著柳孟秋,便提議道:“爹娘,不如我們先去見見那位道長吧,然後問問四姐回傢以後,我們應該怎麼做才能消除四姐心裡的恐懼。”
柳父、柳母一想確實應該如此,那位虛空道長救瞭柳孟秋,他們也應該前去道謝才是。
風宜安撫瞭柳孟秋,將她哄回床上睡覺以後,就帶著他們去袇房見虛空道人。
“道長,這三位是柳姑娘的傢人,特來感謝道長救瞭柳姑娘。”
聽到風宜的聲音,正閉眼打坐的虛空道人這才睜開眼睛。
看向他們時,突然像是看見什麼晃眼的東西,虛空道人隻能將眼睛再次閉上,然後緩緩睜開。
能看清楚眼前的幾個人,虛空道人的目光落到瞭沈清歌的身上。
不知為何,沈清歌覺得這位虛空道人看向自己的眼裡,帶著不可思議和……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