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瞭鋪子的事情,沈清歌腳步都輕快不少。
“遇見什麼事瞭,怎麼如此高興?”柳季安不知從哪裡鉆瞭出來,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沈清歌斜瞭他一眼:“你是做賊的嗎,走路腳步都沒聲音。”
“明明是你分心瞭,怎麼還倒打一耙。”
說著,柳季安遞給她幾個包子,“你先墊墊。”
現在已經臨近中午,沈清歌確實已經餓瞭,也沒跟他客氣。
等的吃的差不多瞭,才問道:“書院的事情打聽得怎麼樣瞭?”
柳季安點頭道:“差不多瞭,京城中書院不少,但大都是憑傢世入學,像咱們這樣的普通人傢壓根兒進不去,就算是進去瞭也沒什麼意思。”
“除此之外最好的去處便是尚儒書院,聽說書院的初代山長乃是前朝的太傅,如今的山長曾中進士,卻拒絕做官,也拒絕瞭許多世傢大族的奉請。”
“尚儒書院隻看學問和天賦,不論傢世,隻是束脩要比普通書院多一些。不過這些也隻是聽旁人說起,具體如何還得親眼去看看為好。”
沈清歌說道:“現在距離關城門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如現在就去。”
“我也是這個意思。”
兩人沿路打聽尚儒書院的位置,很快便來到書院門外。
即便才下過大雪,書院中的學子們依舊沒有放假,柳季安和沈清歌站在書院門外,便能聽到裡面傳來的陣陣讀書聲。
門口一位夫子見他們一直在門外徘徊,主動上前詢問道:“兩位不知是有何事?”
柳季安道:“夫子,我傢有幾個孩子已經到瞭入學的年紀,想要送來書院讀書,我們特來打聽入學之事,還望先生告知。”
夫子點瞭點頭:“原來如此,不知你傢幾個孩子今年多大瞭,我們書院隻收六歲以上的學童,而且必須是已經開蒙才行。”
“我傢幾個孩子雖然沒有去過私塾,但也識得幾個字。”
“那明日你將他們帶來,我們書院會有專門的夫子對求學的學童進行考查,隻要通過便能留下來。”
“多謝。”
問清楚瞭如何入學,柳季安與沈清歌便離開尚儒書院。
……
回去以後,將尚儒書院的情況和入學之事告訴大傢,柳父聽完也覺得這書院不錯。
至於束脩,多一些也無妨,隻要能讓孩子們學到真學問便好。
“明日還是老五你帶著一成、二成去尚儒書院,將束脩銀子一並帶上。”
柳父對自己的這兩個孫子還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他們明日去瞭便能順利留在書院裡。
“我明日也一塊兒去,”沈清歌突然說道,她新買的鋪子還需要重新裝修,夥計也得找,有去京城的機會,當然不能白白浪費。
誰知她剛說完,身邊的令昭也忙不迭地站起來說道,“我也去。”
沈清歌揉瞭揉他的腦袋,安慰道:“你就別去瞭,明日是送兩個哥哥去書院上學,你想去京城過幾日娘再帶你去。”
令昭抱著她的手臂晃瞭晃:“娘親,我也想去書院。”
沈清歌最吃他這一招,每每隻要令昭隻要露出這可憐巴巴的神情,她就忍不住心軟。
沈清歌最清楚令昭有多愛讀書,小小年紀沒認識幾個字,有事沒事就抱著厚厚的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可書院隻收六歲以上的孩子,令昭才四歲多,肯定是進不去的。
或許可以在京城裡給他找個私塾。
“行吧,那明日你就跟著一塊去,不過路上要當心,不能隨便亂跑。”
“好!”令昭笑著連連點頭。
柳季安張嘴想說什麼,目光觸及到令昭臉上的笑容,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
第二日一大早,柳季安和沈清歌就駕著馬車,帶上令昭和一成、二成去瞭京城。
到瞭尚儒書院,他們被帶到瞭一位夫子的房中。
“徐夫子,這是今日前來的學童。”
“嗯,”徐夫子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向最前面的一成,朝他招瞭招手,“過來。”
一成規規矩矩地走上前,恭敬作揖行禮:“學生見過夫子。”
徐夫子點瞭點頭,顯然很滿意一成的表現,“叫什麼名字?”
“學生柳令仁。”
“倒是不錯的名字,”徐夫子又問道,“可有讀過《論語》?”
一成點頭道:“學生粗略讀過。”
“我來問你,子曰: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此五者為何?”
“恭、寬、信、敏、惠。恭則不悔,寬則得眾,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
一成幾乎沒有思考,便脫口而出,說明他已經將書讀得很通,這一點已經比大多數前來的學童都要強。
“不錯,你可以留下,”徐夫子拈須一笑,又將目光落到瞭二成的身上。
平日裡二成最是淘氣貧嘴,現在他也是老老實實的上前行禮,“學生柳令義,拜見夫子。”
徐夫子照樣考瞭他一個問題,二成雖然不如一成回答得那樣順暢,但也算勉強過關。
最後徐夫子的目光落在瞭令昭的身上,蹙眉道:“這孩子應該不足六歲吧?”
柳季安和沈清歌都還沒來得及開口,令昭已經上前,行禮回道:“學生柳令昭,今年四歲。”
“才四歲啊,你的年紀尚小,再等上兩年也不遲。”
徐夫子話音剛落,令昭便說道:“子曰:有教無類。既是有教無類自然也不當以年紀大小有所區別,我若能答上夫子所問,也當能入學才是,夫子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