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季安討好的模樣,像極瞭一隻狂甩尾巴的大狗。
沈清歌雖然還在生氣,但也不會跟自己的胃過不去,端起柳季安遞過來的雞湯吃瞭起來。
吃完以後他們倆人便準備出城。
昨夜定王沒討到好,下令命守城士兵嚴查出城的每一個人,想要將柳季安等人給抓住。
好在沈清歌早有準備,給柳季安畫上妝,扮成瞭一個臟兮兮、臭烘烘的乞丐,順利出城。
柳季安看瞭一眼身旁幹幹凈凈的沈清歌,他有理由懷疑她讓自己扮成乞丐定然是故意為之。
說來也怪自己昨夜不知輕重弄疼瞭媳婦兒。
出瞭城以後,柳季安正想著該怎麼樣能弄到一匹馬,讓沈清歌不必辛苦自己走路。
剛一抬頭,正看見駕著馬車進城的柳老大三兄弟。
昨日柳季安與沈清歌送三個孩子去書院,夜裡卻並未回傢,也也沒有任何消息
柳傢人擔心瞭一整夜,生怕他們出瞭什麼意外。
夜裡城門已經關閉,他們就算再著急也沒辦法進京城去尋人,所以隻能等著。
天還沒亮,柳傢三兄弟就駕著馬車往京城去。
沒想到這麼巧就遇上瞭他們二人。
柳季安趕緊上前將馬車攔下來,但因為化瞭妝,柳老大並未認出他,隻當是乞丐看見他們駕著馬車,以為是富人,所以上來乞討。
柳老大並不想耽誤時間,於是從懷裡摸出幾個銅板扔給他,“走走走,趕緊讓開,別耽誤瞭我們的急事。”
柳季安:“……”
一旁的沈清歌看到這一幕,直接噗嗤一下笑出聲來,看來自己的化妝技術已經越來越好瞭,連親兄弟都認不出來。
聽到沈清歌的笑聲,柳老大的目光朝她看瞭過去。
沈清歌隻是在自己的臉上做瞭些小調整,樣貌變化並不太大,熟悉的人一眼便能認出她來。
“五弟妹?”柳老大試探的開口。
沈清歌點瞭點頭:“大哥,是我。”
“五弟妹你沒事兒啊,那可真是太好瞭,昨日你們一直沒回來,爹娘一直擔心你們是不是出瞭什麼事情,今天一早便讓我們趕緊進京城來尋你。”
柳老大左右看瞭看,發現沈清歌身邊並沒有柳季安的身影:“哎,老五呢?”
柳·臟兮兮小透明·季安:“大哥,我在這兒。”
柳老大這才再次把註意力放到馬車旁邊的“乞丐”身上。
“你是老五?”柳老大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眼前衣衫襤褸、渾身黢黑的乞丐身上哪裡有半點兒自傢弟弟的身影。
但仔細一看,身形確實有些像,聲音也很熟悉。
直到沈清歌點頭,柳老大才真的相信這人就是柳季安。
馬車裡的柳老二、柳老三聽到外面的動靜,趕緊打開馬車門板。
見他們倆人都沒事兒,頓時長舒一口氣。
柳老二笑話道:“我說老五,這才一晚上不見,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難道你在京城加入丐幫瞭?”
“……”
柳季安看著幾個兄長或嫌棄或嘲笑的目光,更加確定沈清歌就是故意把他弄成這副樣子。
但是誰讓那是自己媳婦兒呢,還能怎麼辦,隻能認命唄。
“這事兒說來話長,等回去我再跟你們解釋,”柳季安扶著沈清歌上瞭馬車。
……
回到傢,柳季安與沈清歌趕緊去換瞭身衣裳,將臉上的妝洗幹凈。
柳母詢問道:“你們昨天究竟遇到瞭什麼事兒,怎麼一夜都沒回來?可是把我們嚇壞瞭。”
柳季安隻說他昨日遇到幾位熟人,被他們拉著一塊兒去酒樓喝酒,聊的忘瞭時辰,出來的時候城門已經關瞭,他們就隻能在客棧裡住瞭一夜。
但顯然柳父、柳母並不完全相信他這套說辭。
“隻是遇見熟人喝酒,你們怎麼會弄成這副德性回來?”柳父問道。
“這個嘛……說來話長,”柳季安餘光瞥瞭沈清歌一眼,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柳母順著柳季安的目光看向沈清歌,立刻眼尖的註意到瞭她脖子上蓋不住的點點紅痕。
再結合沈清歌疲憊瞌睡的神情,柳母可是過來人,哪裡會想不到他們昨夜究竟發生瞭什麼。
“你們……”柳父還想再問,直接被柳母打斷,“你問那麼多幹什麼,兩個孩子平安回來不就好瞭。”
柳母拉著沈清歌的手,笑盈盈的說道:“昨天在客棧裡肯定沒有睡好,快回房去歇著,午飯好瞭,娘給你送進去啊。”
昨夜被翻來覆去的折騰,沈清歌現在確實已經困得不行瞭,也沒去註意柳母有什麼不對勁,隻想趕緊回房,好好睡上一覺。
柳母從後院拎起一隻雞,然後就紮進瞭廚房。
要說柳母一直以來最掛心的除瞭柳孟秋的身體,柳老三的婚事,就是柳季安與沈清歌二人的關系。
柳母怎麼說也比他們多活瞭幾十年,他們二人究竟關系如何,發展到瞭哪一步,她還是看得出來的,也正因為看出來瞭心裡才擔心。
就怕自己兒子那個榆木腦袋會把這麼好的兒媳婦給弄丟瞭。
現在見他們二人成瞭事,柳母才算是真正的安心,剩下的便是等著抱孫子、孫女。
……
半夜,沈清歌迷迷糊糊之中覺得身上很重,像是壓瞭一座山。
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哪裡是山,分明是豬。
隻見柳季安的腿搭在她的腿上,手臂環住她的腰,腦袋則是壓在她的肩膀上,幾乎半邊身體都放在她的身上。
沈清歌氣得隻想一腳將他踹下床去,這丫的還真是死皮賴臉。
昨天晚上就不提瞭,今日他竟然一聲不吭就上瞭自己的床。
但想到自己今夜還要去做一件大事,也就懶得跟他計較,從空間裡拿出一隻藥瓶,打開放在柳季安的鼻子下方,幾吸之間,柳季安就徹底睡熟。
沈清歌搬開他的腦袋和手腳,換上黑衣裳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