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趕來的瀾音愣在原地。
眼前的小雌性跪坐在地上,純白的鮫絲裙蓋住瞭她半截白嫩的小腿,隱約勾勒出她纖細的曲線,一頭濃密的長發披在腦後,還有幾縷調皮的碎發落在臉頰邊。
小雌性皮膚白皙,一雙眼睛像裝滿瞭清澈的溪水,粉唇微微張開,望著他的樣子像受瞭驚的小鹿,格外惹人憐惜。
魚晚晚站起來,帶著幾分做賊心虛:“瀾音,怎麼瞭嗎?”
出神的瀾音清醒過來,將視線落到一邊,甚至不敢直視魚晚晚:“是有人過來瞭,這裡很危險。”
要不是小雌性熟悉的聲音,他還真有點不敢認,眼前這個漂亮至極的小雌性,就是這麼多天跟他相處的那個。
魚晚晚往前走瞭幾步,問道:“是誰過來瞭?”
她的靠近讓瀾音如臨大敵,他迅速也跟著往後退瞭幾步,壓抑劇烈的心跳。
雖然現在的場面,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明顯小雌性的安全更加重要。
他輕皺著眉頭,語氣有幾分急切擔憂,也沒空顧及魚晚晚剛剛為什麼坐在地上,在做些什麼。
他牽起魚晚晚的手,把她往海的方向帶瞭帶:“是熱血獸族,我們先離開這裡。”
瀾音進入海中,雙腿變成魚尾,張開雙臂接住魚晚晚,兩人潛入海底,魚晚晚屏息,等到泡泡罩上腦袋,這才放開瞭呼吸。
“瀾音,是不是來的獸人很麻煩?”瀾音的表情是罕見的嚴肅凝重,讓魚晚晚覺得這件事非常難以處理。
瀾音帶著她往深處遊,等到有一定距離瞭,這才收斂瞭嚴肅的表情:“來的是一隊獸兵,大概有十幾人。”
按照正常來講,他們的位置其實離大海還算近,有海水輔助他的返祖之力,十幾二十個人他也不是對付不瞭。
急匆匆帶著她離開,隻不過是擔心他們發現小雌性跟自己在一起,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他們打鬥起來,傷害到小雌性。
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瀾音口中所說的獸兵也到瞭剛剛他們呆的地方。
他們身材高大健壯,氣勢威武,步調整齊,明顯就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隻不過奇怪的是,在這個隊伍當中,走在最前面的卻是一個還沒成年的雄性獸人。
這個獸人明明還是小小年紀,卻已經有瞭比成年獸人更加強大的氣場,他表情冷肅,手裡拿著武器,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勢。
獸兵們分散開在附近搜尋著,一名獸兵發現瞭魚晚晚來不及帶走的獸皮裙和貝殼,立刻將其拿瞭起來。
未成年獸人站在高處,靜靜凝望著破濤洶湧的海面,海風吹起他的發絲,吹過之後,一抹金發落到他的額前。
“初凜王子,這是我在那邊的熱水池子發現的!”
未成年獸人轉過身,熟悉的臉龐,正是初凜無疑。
獸兵低頭,遞上獸皮裙和貝殼。
初凜拿起來,很快就在獸皮裙上聞到瞭熟悉的氣息,面色頓時更冷:“果然是冷血獸族。”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獸兵問道。
初凜把皮裙抓在手裡,眷戀的摩挲。
當初他追過去的時候,魚晚晚已經被抓走,而現場留下的氣味,正是人魚族特有的味道。
他想要把魚晚晚找回來,隻能借住別的力量,所以他回到王宮,進入軍隊,一步一步往上爬。
獸人們都不敢相信,當初明明應該死掉的王子怎麼會突然回來,還像變瞭一個人似的,叫人不敢輕視。
初凜為瞭提升實力,無數次跟人決鬥,打的渾身是傷,但最後都被他咬牙撐瞭過來。
經歷過無數次的接近死亡,初凜也獲得瞭許多人的認可,原先不看好他的人開始認同他,支持他,而他則利用現在的地位和王族身份,不斷派人尋找著魚晚晚,卻都是無功而返,反而派出去的人還被人魚族給抓住瞭。
獸王不允許他繼續尋找,把獸兵都叫瞭回去,但初凜怎麼可能放棄,即便獸王不同意,也依舊帶瞭忠誠追隨他的獸兵出來繼續尋找。
就算是隻有一點人,隻有一點希望,他都不可能放棄。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這麼長時間的尋找以後,今天終於被他找到瞭魚晚晚留下的東西。
上面的氣息還濃鬱,她說不定還在這附近,他答應過瞭要好好照顧她的,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她好好的找回來。
魚晚晚再次回到瞭海底。
瀾音趕著回王宮,在把魚晚晚送回來以後,來不及多待,就急匆匆的離開瞭。
洗幹凈自己以後,她這才發現自己以前睡得貝殼床上面有一股子奇怪的油脂的味道,膩膩的,有點臭。
當初沒洗澡睡習慣瞭還聞不出來,現在魚晚晚是怎麼也沒辦法安心的躺在上面瞭。
她想瞭想,把臟的被單被子都換下來,然後鋪上新的。鋪完床以後,又把泡泡都收拾瞭一邊,堆在一邊的貝殼和石頭分門別類放好,衣服和食物也都堆疊整齊,剩餘的雜物放在瞭一起,還把上次撿回來的珊瑚放進瓶子裡,然後擺在桌上。地面也清掃幹凈。
做完這一切,整個泡泡煥然一新,從從前的狗窩變成瞭一個溫馨的小窩。
魚晚晚看的非常滿意。
……
瀾音匆匆回到瞭王宮,他沒有走正門,避開人魚們悄咪咪摸瞭進去。
進入王殿的時候,巫醫正苦大仇深的趴在桌上,手摩挲著桌面,像撫摸著自己親密的愛人。
見狀,瀾音納悶道:“巫醫,你這是在幹什麼呢?”
巫醫愣瞭一下,蹭的坐直瞭身體,激動的看著瀾音:“王,您終於回來瞭!”
瀾音嗯瞭一聲,遊到他身邊:“這幾天辛苦你瞭,快回去好好休息吧。”他拍瞭拍巫醫的肩膀。
巫醫當然是想走的,來這裡呆瞭那麼多天,他的制藥進度都慢瞭,可是……
他看向瀾音,湊到他跟前:“王,這幾天你到底是去做什麼瞭?長老都來過瞭。”
瀾音避開他的第一個問題,直接反問道:“他來瞭幾次?”
巫醫:“一次……然後就跟著小公主走瞭。”
聽到長老跟著清潯走瞭,瀾音略一思索,就明白瞭事情的原因,他輕輕笑起來:“我知道瞭。”
他走到床前,沒打算再說些什麼,但巫醫不願意放棄,跟到他身邊,追問道:“王,您到底是去做什麼瞭?”
他這麼多天都呆在王殿裡,雖然一開始是不知道原因,但到瞭後來他沒有拆穿,還乖乖呆在裡面,甚至每天都安排人送藥,這已經是幫著王欺騙長老瞭。
他擔心啊,萬一他今天出瞭王殿,轉頭就被長老叫去瞭,如果不知道王出去的原因,他都害怕自己對不上口供。
瀾音動作一頓,隨即說道:“這件事你就不用管瞭,如果你擔心長老問你,你隻需要說一直在王殿裡照顧我就好瞭。”
在巫醫看來,他既然幫王撒瞭謊,那就是王的同伴瞭,結果人傢還這麼戒備他,連去做瞭什麼都不告訴。
巫醫有些不情不願的應瞭聲:“那好吧。”
瀾音知道巫醫心裡不舒服,他無奈一嘆:“巫醫,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隻是這件事情有些麻煩,你知道的太多對你沒什麼好處,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心裡有負擔。”
“我知道王是為瞭我好。”
瀾音把巫醫往門口的方向推瞭推:“好瞭好瞭,這幾天你也累瞭,就快回去休息吧,對瞭記得告訴大傢我的病已經好瞭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