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公眾人物,被媒體們時常揪住小辮子,本來就是傢常便飯。”楚安寧說出口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在講給面前的人聽,還是安慰自己。
然而陸知行出國的前一晚還在與她同床共枕。
現在又和沈佳恩鬧得滿緋聞滿天飛。
楚安寧心裡五味雜陳。
“楚小姐,有些事情我覺得還是告訴你比較好,之前陸先生每天都會讓花店的老板送來一束玫瑰,可被任先生發現瞭,不要讓我直接將東西處理,還交代我不要影響你工作。”
“其實你之前放在辦公室裡的胃藥並不是我負責的,是陸先生特地讓何然交給我的。”
“對瞭,任先生……任先生一直很不歡喜你與陸先生接觸,而且你在住院期間,任先生為瞭不讓陸先生看望你,還瞞著陸先生幫你轉瞭院。”
顧雲薇之所以選擇在今天向她坦白,主要是不想讓楚安寧誤會瞭陸知行的一番付出。
楚安寧錯愕不已的望著她,極度震驚。
“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嗯,陸先生為楚小姐默默無聞做瞭很多,我想說,陸先生和沈佳恩的事不一定是真的,就好比楚小姐剛才所說,僅僅隻是媒體們為瞭博取眼球的瞎編亂造的緋聞而已。”
楚安寧心不在焉的點頭。
陸知行離開國內一周,沒有一通電話,一條短信。
楚安寧莫名感覺心情苦澀。
她完成瞭繁忙的工作之後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瞭傢。
但又意外發現客廳內有幾個滿是水漬的腳印,楚安寧第一反應是傢裡進小偷瞭,立刻掏出手機,剛摁完號碼,便被身後伸出的一隻手用力捂住瞭口鼻。
“你,是誰!快放開我……”楚安寧一邊劇烈掙紮,抬腳向後踹去。
“你最好老實點。”沙啞的男聲傳來。
“我警告你們,現在你們敢傷害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好過!”楚安寧憤怒不已的恐嚇起瞭一夥人。
帶頭的一名男子似笑非笑的把玩著手裡的匕首,又勾起瞭她削尖的下巴,“就憑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竟然還敢威脅我們,真是不自量力!”
楚安寧努力平復內心的恐慌感,決定見機行事。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當然是你的命!”其中一人語氣陰狠的回答,那毒辣的目光仿佛瞬間要將她給吞噬。
楚安寧莫名感覺後背泛出一陣冷汗。
但經歷過生死的她,很快便沉靜瞭下來,“你們也看出來現在我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我想知道是誰讓你們來的!”
她的話裡帶著絲絲怒氣。
“恐怕你到瞭九泉之下都不會知道。”男子調侃的話說完之後,又一巴掌抽在瞭她的俏臉上。
楚安寧當下便感覺頭腦發懵,口中一股腥甜的味道。
“隻要你們在我能力范圍之內提出條件都可以得到滿足。”楚安寧硬撐著身體的不適與他們談論。
但隻見一人直接掐住她的脖子,“除瞭你的命,我們什麼都不要,你今天隻有死路一條。”
楚安寧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陣陣力道,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緊促。
“老大,我們還是先帶她離開這裡吧。”有人聽見外面的汽車引擎聲,立刻說道。
隨之楚安寧又感覺自己胳膊一痛,低頭瞥見尖銳的註射器紮進瞭胳膊,沒過幾秒便眼前一黑,昏瞭過去。
一行人滿是警惕的帶著楚安寧離開。
任項推開半掩的門時,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立刻走瞭進去。
除瞭地上有著清晰可見的血跡,完全不見楚安寧的身影。
又見到浴室的燈還亮著,一推開門徹底的傻眼瞭,林媽被丟在浴缸裡渾身是血,簡直觸目驚心。
“安寧!”
任項雙手哆嗦不停的撥著她的號碼。
結果鈴聲卻在客廳裡回蕩起來。
任項看到瞭掉在沙發角落的手機。
第一時間通知瞭楊隊長。
“任先生,非常抱歉的是,別墅內的監控全部被人破壞,加上唯一的目擊者被人所殺,目前線索渺茫,但我們會爭分奪秒盡快追蹤楚小姐的下落。”
楊隊長面容認真的說道。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瞭,接下來辛苦楊隊長!”
任項表示瞭感謝。
“到底是誰會突然闖進楚傢?”范瑋很是不敢置信的問題瞭站在旁邊的人。
林媽死瞭,楚安寧不知所蹤,眾人全都在這一刻懸著心。
“她的死相這麼淒慘,我越來越擔心安寧的處境。”任項將內心的擔憂說瞭出來。
范瑋滿臉認真的望著對面的人搖瞭搖頭,“你先別將事情想得太壞,楚小姐過去經歷過不少大場面,心理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強很多,加上楚小姐聰明機智,一定會安然無恙。”
任項看著漆黑一片的夜色,自責萬分。
他之前就該堅持讓保鏢留在楚傢暗地保護。
而不是因為楚安寧所認為的小題大做改變主意。
他現在不僅懊悔,對未知的事,充滿憂慮。
范瑋見他一言不發,再次認真寬慰瞭起來,“你別暗自神傷,現在楊隊長沒有給出任何回復,如果我們反倒先方寸大亂,楊隊長隻會愈發迷茫,目前我們必須將來得及做的事立刻進行安排,多耽誤一分鐘楚小姐便會多一分危險。”
任項面無表情的回到瞭客廳內,空寂的氛圍讓他難以心安。
另一邊。
吳瑾等人抵達瞭港口之後,立刻發動遊艇,帶著昏睡過去的楚安寧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景陽島”。
該地點作為A市內的神島嶼,一直被外界稱為“死亡之島”,島內天氣惡劣,臺風暴雨是常有的事。
地理位置險峻復雜,加上曾經有傢建築企業為瞭開發島嶼,派瞭十多個工作人員實地勘察,卻發生瞭不幸之事,所有人有去無回,連屍體都會被尋找到,後來該島嶼便被相關部門給封閉,隻為杜絕意外。
“老大,現在正是潮起之時,咱們的遊艇未必抵得住風浪,我們隻是為瞭求財,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方瑞膽戰心驚的說道。
吳瑾很是無語的翻瞭一個白眼,又十分正經的回答,“咱們錯過瞭這次的機會沒有成功把人送過去,不僅拿不到錢,還會被人算賬,你仔細想想是哪一個損失更大?”
方瑞識趣的閉瞭嘴,開始打起瞭十二倍的精神觀察著周圍。
其他人紛紛不敢怠慢。
在海上漂泊足足半個小時後才發現瞭那棟聳立在島嶼之上的荒廢別墅。
眾人在心裡全都松瞭口氣。
吳瑾面色嚴肅,又猛抽著煙,一把將黑色佈袋丟在瞭身穿灰色西裝的年輕男子面前。
“你們要的人已經送過來瞭,而且按照你們提出的條件,還留瞭口氣。”
灰衣男子打開瞭佈袋的一角,確認無疑之後,便將鐵皮箱放在瞭吳瑾雙手之中。
“你們記住今天的事情不能夠走漏任何風聲!”
吳瑾嗤之以鼻的笑瞭笑,不屑的轉身上瞭遊艇,離開瞭詭異之地。
楚安寧迷迷糊糊感受到一陣強烈的涼意,猛的睜開雙眼,望著陌生的環境,以及被綁住的四肢,渾身不得動彈,逐漸恐懼起來。
旁邊的器皿聲令她心頭一緊,便見一名身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正拿註射器調配不明藥物。
一瞬間她瞳孔緊縮。
“你……你做什麼?”楚安寧聲音嘶啞的問題,喉嚨幹澀得發疼。
年輕男子沉默不語。
隻是騰出一隻手抓住瞭她的胳膊,尖銳的針頭紮進瞭她白皙的皮膚,觸目的血液滋滋的往外冒,隨之襲來的劇烈痛楚讓她渾身發抖。
這一刻,眼眶中的淚水如同斷瞭線的珠子一般,掉落不停。
絕望與崩潰交替而來。
而那幾年在牢獄之中慘遭虐待的畫面,如同開瞭閘的洪水瞬間湧入腦海之中,狠狠折磨她。